白檀神色驟變，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刻他整張俊顏瞬間蒼白了，這輩子他都沒有這么顫抖過。
她的經脈早就被腐蝕的全斷裂，還有身體，維持著神智不過是靠的魂力，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她！
看著漸漸失去神智的她，白檀眸間不再淡然，微微猩紅地將她抱到了床榻上，握緊了她的手背，聲音清冷微啞，“蘇嬈，你以為用你的死能懲罰我？”
盡管他的感情隱藏得再好，系統的好感度是不會騙人的，現在已經95了，還差最后一點點激化的感情。
她殺了他即完成不了任務，又便宜了他。
愛而不得，是她對他最殘忍的懲罰。
白檀凝著她一言不發仿佛累了想睡的模樣，他不得不捏緊了她的手腕，深怕她睡過去，“那日我能感覺到夜尊就在那里，也斷定他動怒會出來救你，才對你動手的，蘇嬈，我從來沒想過讓你死。”
那又怎么樣？
黎歡心里冷笑，她該對他感恩戴德嗎？
白檀，你這個就是太自負了。
可惜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不然她一定會殘忍對他說，她從來沒愛過他。
感覺到她的決絕，白檀俯身吻著她冰冷的額頭，眸色猩紅，“我原本打算用下半輩子補償你，蘇嬈，你為什么選擇服毒自盡！”
終于感覺到他真實的憤怒，而不是深不可測的隱藏情緒，黎歡費力地勾唇笑了，仿佛解脫了一樣。
見狀，白檀僵硬地吻了她的唇，啞聲，“不要笑，蘇嬈，不要讓我知道你有多想離開我，寧可死也不愿陪著我。”
她就是寧可死，也不愿意陪白檀啊。
黎歡仿佛聽到了系統在腦子里說好感度一點點上漲，真好，馬上就能死了呢。
她笑著笑著，嘴角控制不住流下了黑紫的血，那是毒，劇毒混著血液。
白檀替她抹去，但怎么也抹不完一樣一直流，他才漸漸明白她要徹底離開他了。
最終他寂靜無聲地輕輕貼著她冰冷的手，看不清表情地無波無瀾說，“蘇嬈，這輩子我放你自由，如你所愿一個人孤獨終老，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也是最后對你的縱容。”
他說——
“來世……我一定將你緊緊囚禁在身邊，一刻不離，不論你喜歡的是誰，不論你是否想待在我身邊。”
“蘇嬈，睜開眼。”
黎歡疲累得根本抬不起眸，好累。
“看我最后一眼，記住我。”
不知道是不是黎歡的錯覺，她的手上，好像流過冰冷的液體。
“蘇嬈……”
黎歡雖然抬不起眼皮再去看他，但是嘴角卻輕微地動了動，仿佛在說：
白檀——
祝你坐享萬里江山，孤獨終老！
她得償所愿地死在他的面前，如愿以償地讓白檀痛苦一生，蘇嬈，你贏了。
他籌謀了這么多年，卻在這一刻無比想喝下毒酒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白檀緩緩退下衣物，躺在床榻上將渾身冰冷僵硬的她擁入懷中，抱著她的尸體，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
蘇嬈，你是這世上最絕情的女人。
也是他白檀這世上，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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