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剛想推開他,就碰到他身軀的火熱。
熱得不正常。
她皺了下眉,猶豫地抬手摸了司隋額頭,這溫度不用體溫計都能知道發燒了。
病房里。
黎歡看著高燒不醒的男生輸液,想著剛剛醫生說的話。
他不讓家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一直沒人照顧。
而且受的是外傷感染引起的發燒,還有肋骨斷了兩根。
雖然不用手術,但需要靜養才能恢復。
他深夜趁著護士不注意,忍痛離開病房來找黎歡。
她神色有些復雜。
一直坐在床邊,黎歡看著他平穩的呼吸。
腦子里回想當時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與其說摔在他身上,不如說是被他穩穩接住救下來的。
她倒沒想到司隋只有65好感度,能不顧性命來救。
看著他嘴唇有些干涸裂開。
黎歡起身拿了棉簽,沾了水輕輕擦在他嘴上,“要是你姐姐知道是你救了我,你怎么跟她解釋司隋,你這是和你家人作對,只為救我值得嗎,你不是一向最重視家人?”
司隋昏迷著,自然沒能回答她。
黎歡瞇起明媚的眸,“不過這樣還是感動不了我,知道為什么嗎?”
他一定提前知道司雅這么做,可是為什么一開始不制止,要等到最后一刻制作。
還不是怕他家人傷心他護著季詩,但另一方面又不舍得她死,所以才救她。
真是一舉兩得。
司隋真是越來越精了。
不過他豁出性命,倒是不假。
不然黎歡也不會心軟照顧他,但也僅僅照顧他出院為止,誰讓他倔得不肯讓他家人知道這件事,沒人照顧他。
她,還是不會這么如他所愿輕易原諒他。
黎歡趴在床邊不知過了多久,累得漸漸睡著了。
感覺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摸她。
黎歡不情愿地睜開了困意的眼皮,“別鬧,司隋。”
除了他,病房里也沒有其他人。
原本煩躁冷漠的聲音,因為惺忪的慵懶有一絲絲撒嬌的錯覺。
司隋是剛剛退了燒,看著他一瞬不瞬沙啞,“要不要……躺床上休息?”
黎歡皺眉,冷聲道,“你想得美。”
“反正我現在也不可能對你做什么,這病房里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休息,趴著睡不覺得不舒服嗎?”司隋聲音有些虛弱,可眼神卻不再病怏怏。
仿佛斷了兩根肋骨高燒的人不是他一樣。
“既然你退燒了我回去了。”黎歡也算半個病人。
那語氣一點都不像和他和好的意思一樣,司隋見她要走,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還以為你至少會留下照顧你救命恩人。”
她到沒想到他這么厚臉皮現在,最終黎歡還是留下了。
不過沒和他睡一張床,如果和好了她是不介意,不過現在這副局面自然是不可能和司隋睡同一張床這么親密。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不碰她。
黎歡沒再理會他,困得繼續趴著床邊休息。
只是天快亮的時候——
黎歡卻發現自己睡在了他的懷里,寬松的病服包裹的炙熱身軀毫無縫隙地硬邦邦抵著她,此刻莫名令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