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江野嗤了聲，“過幾天就是骨灰下葬，你怎么瞞？
“可是你們不是也說了嗎？疑點重重，那尸體也不一定就是小辭的啊！”
江野沒吱聲了。
確實，疑點重重。
可是，所有那具尸體上的痕跡，指紋，血跡，DNA，指向的，都是自己的兒子。
他即便是懷疑，現在也毫無頭緒。
其實，從半個月前，他們聽到局里那邊有人電話來說，讓他們去認領尸體的時候。
他們就不愿意相信。
那是自己的兒子。
溫四月整整三天沒吃飯。
就守著那個面目全非的尸體。
他查了幾天，確認了尸體是小辭的之后，也悲痛難當。
可是，心底隱隱約約就是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告訴他。
那不是。
江家的人，沒那么容易死！
弄這一具尸體出來的人，一定別有所求！
所以，他們就打算順水推舟，順著那個人的意思來。
承認這尸體是小辭的。
并且舉辦了葬禮。
大家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信了。
只有江野和溫四月不信。
自己的兒子，他們最清楚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把所有都告訴林漠？”溫四月道：“你不怕暗中有人盯著？”
江野又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了半響。
各自嘆了口氣。
第二天，林漠去宋家看了一下小六。
她比之前好了一些。
隱約已經智商恢復了點。
看著她的時候，也沒那么害怕了。
彼時，她正在陪著小六玩球。
正巧碰見宋詞匆匆地從小花園的橋梁上走過去。
她站起來，喊住了他。
“宋先生！”
宋詞一回頭，看見林漠，停下了腳步。
“林小姐，你來了啊？怎么管家沒通知我，我好招待你。”
“沒事沒事，宋先生，這幾日多虧你的照顧。”
“沒有沒有，談什么照顧啊……都是朋友。”宋詞擺擺手。
見她臉色還不錯，問了她一句：“你好像很長時間沒來了，是出國了嗎？”
林漠不好多做解釋。
只能點頭，“嗯，出去辦了點事。”
宋詞這才恍惚地感慨，“哦……怪不得……”
“嗯？什么怪不得？”林漠聽出了他話里有多一層的意思，追問了一句。
宋詞想也沒想。
便解釋道：“半個月前，江先生的葬禮上，我沒看見你，你的手下都去了，但是你沒來，我就好奇了，沒敢問。”
宋詞的話，猶如炸彈一般，在林漠的耳畔炸開。
她整個人都差點站立不穩。
“江先生！？哪個江先生！？”
宋詞撓撓頭，“就是那個帝都最大的江家，他們家兒子，哎……江家夫婦人挺好的，也真是慘，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個江先生，據說也是年紀輕輕就非常能干了……”
后面的話。
林漠一句都沒聽進去。
腦子里只有嗡嗡嗡的一個意識，在不斷地循環，麻痹。
江先生，就是江辭；
江辭葬禮？
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完全不能動彈。
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慘白一片。
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宋、宋先生……你、你在開玩笑嗎？”
“開玩笑？這種事怎么開玩……林小姐！”
宋詞的話還沒說完，林漠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