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后。
江辭在她身后躺下。
又把手臂伸了過去，輕輕地攬住了她。
好像只有這樣睡，他才能睡的比較安穩。
林漠怕他還來，忍不住推了下，“你自己躺平睡，行不？”
“我不弄你。”江辭失笑了聲，“放心。”
林漠這才松了口氣。
任由他抱著，兩人一道睡了。
不多時，身旁，平穩的呼吸淡淡地起伏了。
而江辭……依舊腦子清醒的不得了。
深夜的時候，他的腦子，似乎運轉地更快了。
白天那些一晃而過的東西……
在這一刻，全部都無比清晰地回放起來。
“千代阿姨，我不想死。”
“哎……阿姨也不想讓你死啊……這兩年來，阿姨一直都在研究，本來，阿姨是可以克隆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出來的，可是……你的細胞都被病毒入侵了，它們跟你連為一體，若是提取出來DNA，克隆出來的人，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的。”
“之前克隆你四月的師兄，沈慕白的時候，復活的幾率其實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事實證明，確實有缺陷，還是在純色基因下克隆的，可是你現在連純色的基因都沒有……”
不是純的基因，中間發生異變……那……
林千代負不起這個責任。
江辭之前中槍的時候，她就已經盡力在他的心臟上動手術了。
好不容易扯回了命。
鬼知道他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感染了個很罕見的病毒。
她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入侵細胞了。
根本沒有半點回轉的余地。
她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研制新藥，給他服用。
限制那些病毒細胞的發育和繁殖。
那樣子的話，才能延長江辭的壽命。
而且，本來他是可以活命的。
可是后來又出了林缺那檔子事情……
和病毒細胞抗衡的那個蠱蟲，已經被取出來了，研磨成了藥引，給林缺戒毒用了。
沒了抗衡的東西，病毒細胞自然是隨地發育繁殖了。
之前千代預測的那個五年之約。
現在，要提上日程了。
江辭在等林漠醒來的過程中，等了兩年。
他……只有三年。
還只有三年了。
江辭盯著林漠的后腦勺，目光逐漸變深。
他……
要怎么辦。
才能讓好好守住，他想守護的人。
命運對他們兩人，是不是太狠了。
他才剛摸到幸福的邊緣。
可是好像……馬上就要離開了。
江辭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才恍惚地睡過去。
第二天，林漠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
于是，她起床動靜很小心地爬了起來，準備去做早飯。
剛到樓下的時候。
發現林缺已經在廚房里自己搬個小板凳在微波爐里熱東西了。
看見林漠的時候，俏俊的小臉蛋轉過來，沖著林漠裂開嘴笑的可可愛愛：“媽媽早。”
“才八點半，你起這么早嗎？”林漠柔著聲問他：“今天不用上學吧？”
“不用媽媽。”小林缺從小板凳上下來，蹬蹬瞪從邊上端了一杯還熱乎乎的牛奶，地跑到林漠面前，“今天周末，不用上學，媽媽喝這個，我剛用熱水燙過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