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很淡定，直問要害：“死沒？”
“還，還沒有，就是流了好多血。”
“送醫院。”
趙小萌蹲在電話亭里，“我在醫院。”
“哪家？”
“市醫院。”
“等我。”
葉玖掛了電話就往外走，葉簡跟溫良追上去，“小玖，出什么事了？”
“沒事。”葉玖不想多說。
葉簡往前一步攔住她，眼睛定定地瞧著她，“我是你哥，親哥。”
葉玖抬頭看他。
男人臉上虛偽的笑容淡下去，端出一本正經又嚴肅的神情。
還真像那么回事！
“去醫院，”葉玖語氣淡淡，“你送我。”
葉簡笑，“好啊。”
他對妹妹好，是發自內心。
市醫院離俱樂部不算遠，葉簡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找到趙小萌，她還蹲在電話亭里。
像一朵蘑菇。
葉玖下了車，走到她跟前，“弱雞。”
趙小萌聞言，憋了老半天的眼淚，一下子再也忍不住，眼眶突地就紅了，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
但她不能哭。
答應過九爺的。
“起來！”
趙小萌伸出手去，嗓音沙啞：“九爺……”
葉玖正嗑著瓜子，騰不出手拉她。
等了半天沒反應，趙小萌這才抬起頭。
沒有辦法，只能自己站起身。
腿有些麻，她扶住電話亭。
葉玖問：“誰？”
“趙大壯。”
九爺來了，趙小萌懸在半空的心終于平穩落地。
渾身也跟著輕松了不少，彎下腰揉自個兒發麻的腿。
趙大壯是趙小萌的親哥，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還考上大學！
書都讀到牛屁/股里了！
“九爺，我媽說……”前世這段記憶，趙小萌給忘了，現在重新經歷一遍，心里難免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那個是她叫了十多年的媽啊。
葉玖沒插話，等她慢慢說。
過了會兒，情緒平定下來，趙小萌繼續說道：“我回家收拾行李，沒想會撞到趙大壯，他瞧見餅干那幅畫，非要給我搶過去，我當然不肯啊……然后一激動，就把人扛起來摔到了墻上，滿臉是血，我那個媽跑進來就大哭大嚷，說我殺人了！還說要報警抓我坐牢！”
葉玖步伐一轉，往住院部走去，“怎么沒報警？”
趙小萌跟在后面，“報什么警？我個未成年，警察還真能抓我不成？”
“你媽搶了那幅畫？”
趙小萌點頭，“不愧是九爺，一猜一個準，第一次摔人，我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畫已經被她搶了。”
“搶回來。”
“沒敢，我怕她狗急跳墻，把畫給撕了。”
葉玖站住腳，回頭看著趙小萌，“讓她撕，我還有。”
“……”趙小萌感動。
走在最后的葉簡聽了，帶笑的眼尾抽了抽。
他家妹子好不霸氣啊！
別人搶瘋的畫作，她只當一張白紙似的，反正有好多呢。
到了病房門口，護士從里面出來，端了一盆血水，觸目驚心。
葉簡默默地咽了口水。
大力萌真不是開玩笑的，出手這么狠！
還好……
小玖只是燒了他的床，要不然以她的武力值，他怕是早就在投胎的路上了。
“哎喲！我天啊！我的大壯怎么傷成這樣了！那個殺千刀的賠錢貨啊！”
趙母鬼哭狼嚎的聲兒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