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海東青并沒有啄唐少卿。
還拿自個兒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他手心，那諂媚樣子不是狗腿是什么？
秦北司心里不爽。
死鳥，每次見他都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他到底哪兒招惹它了？
趙小萌從指縫里見得唐少卿相安無事，暗舒一口氣，笑道：“櫻桃果然通人性，知道唐少是九爺的兒子，你們看他還知道巴結呢！”
“兒子？”秦北司扭頭看她。
趙小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急忙看向葉玖。
葉玖面不改色，“他叫我媽媽。”
秦北司想起，兩手一拍，招呼唐少卿，“兒子快過來。”
唐少卿竟然真的聽話地折了回來。
“兒子，快叫爸爸！”秦北司勾過唐少卿的肩頭，吊兒郎當地抖著腿。
唐少卿剛要開口。
這時秦老突然殺進來，一巴掌呼上秦北司的后腦勺，“混賬東西，少卿是你小舅，你讓他叫你爸爸？！咋了？還想騎我頭上了？”
葉老散步回來，正好趕上看好戲，倚在大門口笑道：“北司，這就是你不對了，秦老還想著嫁去老京城給少卿當爸呢，你怎么能隨便把他的名頭給占了？”
秦北司表情夸張，眼睛瞪得渾圓，痛心疾首地大喊一聲，“爺爺，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啊？你說你，對得起我那死去的奶奶嗎？”
秦老臉黑如鍋底，回頭瞪向葉老，“殺豬的，別跟孩子們瞎說。”
“我從不瞎說，”葉老兩手負在身后走進院子，“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最老實。”
“老實？”秦老冷哼一聲，“想當年那是誰……唔唔唔……”
葉老一把捂住秦老的嘴，小聲道：“孩子們都在，你要瞎說什么？”
秦老掰開他的手，“你瞎說都可以，我說實話還不行？”
“不說了，都不說了，”葉老投降，“走，我們過去下棋。”
等二老一走開，秦北司又拉著唐少卿慫恿道：“兒子，快叫爸爸。”
唐少卿突然沒了興致，扭頭去找海東青玩了。
秦北司不依不饒追上去。
趙小萌給葉玖說，“四哥跟少卿處得還挺好。”
葉玖嗯了一聲。
小流氓的性子本來像個孩子。
兩人當然能玩到一塊。
她側了側頭看向正在下棋的葉老和秦老，然后又掃過圍在海東青的秦北司和唐少卿，最后落到身側的趙小萌身上。
“九爺怎么了？”
葉玖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手鐲，說，“現在的生活很好，喜歡。”
趙小萌輕輕一笑，“九爺本來就值得最好的。”
葉玖看她，“你跟傅之秋怎么樣了？”
“就那樣吧。”趙小萌聳肩。
如同一灘死水，攪不起半點波瀾。
葉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肩膀，“母憑子貴，了解一下。”
趙小萌：“……”
那天晚上，她已經很后悔。
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小姐，你的電話。”客廳里冷不防傳來小陳的聲音。
家里的座機，葉玖沒跟幾個人說過，這個時候應該也只有大壯能打來。
趙小萌跟進去。
見葉玖越聽臉色越冷，最后道：“別急，我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