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次過后，我終于想明白了，”尤大壯繼續說道，“我所有的堅持根本不值得，什么原則什么貞操什么感情，在死亡面前連個屁都不是，后來我就遇到了蕭璟。”
葉玖松開尤大壯，從石凳上起來，繞過去到了她跟前，直勾勾地看著她，“大壯，為什么不來找我們？”
大壯？！
有多久沒人見她這個名字了？
尤大壯低頭看向葉玖腳上穿的帆布鞋。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九爺沒變。
隨性地活著。
而她再無回頭路。
葉玖伸手搭上她肩頭，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怎么把我們忘了？”
從沒忘！
尤大壯拼命壓在心底的情緒，就像洪水決堤一不可收拾，她一把抱住葉玖，將臉死死地埋過去，“九爺……”
話出口的同時，眼淚也簌簌而下。
很快臉就被打濕了。
葉玖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就像哄孩子一樣柔聲細語，“好了，以后有我護著，誰也不能欺負你。”
“九爺……”尤大壯哭得厲害，渾身都在抖，“我不敢找你……我忘不了孫寧……我怕你們罵我太傻！”
“你難道不傻嗎？”葉玖反問她，“你在這兒受苦，他在南城享福。”
“其實……”尤大壯抬起臉淚眼汪汪地望著葉玖，“我挺好，蕭璟對我還不錯。”
“真的？”葉玖拿手給她擦臉上的淚痕。
“嗯，真的挺好。”
“所以你不想離開他？”
尤大壯愣了一瞬，隨即搖頭。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產生了感情。
“大壯，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幫你。”葉玖很真誠地提道。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難得到九爺，尤大壯始終堅信。
但她不想給她添麻煩。
再者，她還不想離開蕭璟，至少現在不會。
“九爺，謝謝你。”
葉玖幫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不叫我葉小姐了？”
尤大壯倏地臉上一紅，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我剛才……剛才就是覺得自己……”
“這么多年過去了，小自卑還沒抹去？”
“九爺，你別笑話我了。”尤大壯拉著葉玖坐下，破涕為笑地問道，“小萌她們還好嗎？”
“很好，就是沒事總念叨你。”
“等有時間了我過去看她，”尤大壯突地想起另外一件事兒，急問道：“九爺，小萌孩子生了嗎？”
“你當她懷哪吒呢？”葉玖好笑地看著她，“小八現在都能打醬油了。”
“小八？小萌的孩子叫小八？”
“嗯，小名小八，大名趙一伊。”
“剛兒我在前院看見傅之秋了，”尤大壯好奇地問道，“他好像不認得我。”
“很多人他都忘了。”
尤大壯一臉驚愕，“小萌呢？他也忘了嗎？”
葉玖點頭。
“小萌太可憐了。”尤大壯吸了吸鼻子。
“你更可憐，”葉玖看到站在后院入口處的蕭璟，“有人來抓你了？”
尤大壯回頭，對上男人那雙噙著冷冰的眼眸，她一下從石凳上站起來，“九爺，我過去看下。”
葉玖問她：“需要幫忙就叫一聲。”
尤大壯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