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趴在唐老夫人肩頭上，她盯著玻璃窗上映出的那張臉。
無比陌生，無比熟悉。
陌生是因為那不是她的臉。
熟悉是因為……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
要不然韓老夫人怎會輕易放過她！？
“如果那會兒我守在你身邊……”唐老夫人因為自責聲音有些啞然。
薇薇安截話道，“干媽，這就是命。”
還好建國已經走了，要不然看到她今天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很心疼吧？
“薇薇……”唐老夫人還想說什么。
再次被薇薇安打斷，她眼眶紅彤彤，但嘴角帶著笑，“干媽，我覺得現在挺好，默默地守著女兒，誰也不能打擾我們。”
唐老夫人捧上薇薇安的臉，“韓老太已經被關起來，為什么不跟孩子相認？”
“干媽，”薇薇安指著自己的心口，“這些你都知道啊。”
“我……”唐老夫人說不出話來。
薇薇安覆上老太太的手，“遲早都要分別，何必再添悲愁。”
“或許還有其他法子。”
薇薇安搖頭，“只要孩子好，我無所謂的。”
“傻孩子，”唐老夫人將人摟進懷里，心疼到嗓音哽咽，“你是不是想建國了？”
建國！！！
她平時自己想下就算了，一聽別人說起這個名字，薇薇安就完全控制不住。
眼淚跟決了堤的洪水一樣，立馬哭成了淚人，整個人止不住抖。
唐老夫人輕拍她后背，“是干媽錯了，不該問這個。”
“干媽，我真的好想建國。”薇薇安抽噎道。
“建國要是地下有知，看你為孩子們付出這么多，肯定跟我一樣不忍心。”
薇薇安抹著眼角，“他最心疼小玖了，一定會理解我的。”
唐老夫人長嘆一口氣。
“干媽，”薇薇安坐身起來，揚唇微微一笑，“別想以后的事情了，至少我現在很幸福，能夠陪在您跟孩子們身邊。”
“傻孩子。”唐老夫人轉頭看向書房最里面的那排書架，眼底浮出淡淡的亮光，或許真有其他法子，她不會放棄，就算希望渺茫。
只是要委屈了小玖。
兩人說話投入，誰也沒察覺門外有人偷聽。
唐茹扒在門框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捏緊。
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她萬萬沒想到——薇薇安就是韓家那個向薇。
當初向薇還沒離開老京城之前，唐老夫人就對她最為心疼。
其中緣由她也是后來才知道。
唐老夫人其實有過一個孩子，不過一出生就不幸夭折了。
而當時跟她一起進產房的就是向芳。
所以老太太一直將向薇視如己出。
疼愛程度遠她收養的三個孩子，包括唐少卿。
后來得知向薇死在了m城，唐茹高興慘了。
結果……
賤女人就是命大！
回到自個兒房間，唐茹終于撥通了a少爺的電話。
“我想殺個人。”唐茹咬牙切齒道。
男人冷笑一聲：“老規矩。”
“向薇沒死，她就是薇薇安。”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殺誰？”
“葉玖。”唐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賤女人不是心疼女兒嗎？
那就幫她收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