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陸伊一還沒想明白申矢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就感覺身體離開了地面,整個人臥在了兩手之間,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往哪里走著。
陸伊一迷糊地抬頭望著申矢的下頜,莫名其妙道:“去哪?”
“上床。”
陸伊一聽到這兩個字,似乎還算明白,猛地抖了一下,他要和她上床?為什么呀?她連他的手都沒好好拉過,怎么就要上床了!
陸伊一有點害怕了,她聽著申矢抱著她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在上樓的臺階上響起,然后她的心臟也揪了起來。
不不不!她還沒做好準備!
念到此處,陸伊一開始掙扎,掙扎著從申矢手中滾出去,只聽突然頭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動!再動就在樓梯上辦了你!”
陸伊一聽到這個帶著恐嚇的威脅聲,驚到了呆若木雞的程度,真被嚇得一動不敢動了,縮在他懷里,像只被嚇壞了的小兔子。
隨即,她就感覺到申矢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笑了。
之后,陸伊一被放到了一張大床上,她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只覺得有些發冷,于是出于本能的很利索地抓到了被子,將自己滾了一圈,裹進了被子里。
而當她剛裹緊被子里,就感覺身旁的一重,床邊有人坐了下來。
申矢雙手杵在床上,整個彎腰俯了下來,靠近了裹成球的陸伊一,高挺的鼻梁貼近了陸伊一的面頰,手指托著她的下巴尖,將她的臉抬起來,在她眼瞼上呼氣道:“裹這么厚,就這么怕我吃了你?”
陸伊一聽著申矢的問題,不過大腦的嘿嘿笑了起來:“不怕。”
“真不怕?那我就真吃了。”
陸伊一思維并不連貫,她剛剛聽他威脅時,的確怕了,可是這會兒她覺得他現在說話沒這么危險,她又不害怕了。
是的,她不怕,因為…陸伊一笑得燦爛地回答道:“嗯,不怕。申矢你是個混蛋。”
“但是你是個有底線的混蛋。”陸伊一繼續口無遮攔,“你雖然傷我心,但是你也不會做讓我覺得喪心病狂的事,這一點我肯定。”
陸伊一的話說完,眼皮真撐不住了,軟綿綿的大床加上酒勁上涌給她帶來了濃濃的睡意,她迷迷糊糊地將眼睛闔了上。
她的話音落到了申矢耳中,給申矢心底打上了一道狠戾,他眼角突然漫起了猩紅。
喪心病狂的事?這幾個字讓申矢的呼吸沉重起來,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極力想忘記的片段,他看到一個畫面:
有人在說“申矢,你就該下地獄”;
又有人說“申矢,你喪心病狂,早晚會著報應的!”;
然后畫面突然定格在一個地方,他看到了烏云滾滾,暴雨傾盆而下,他看到他自己坐在臺階上,杵著頭,白色襯衣被雨打得透明,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他在自言自語的大笑,笑出了眼淚:“這就是我的報應嗎?因為我太過喪心病狂,所以報應來得這么快!”
申矢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他看著漸漸熟睡的陸伊一,咬出了幾個字:“你看錯我了。”
說完,申矢站了起來,從更衣室取出了外套,披了上,打了個電話:“在哪?出來,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