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的雨下得整片草坪散發出了泥土清香的味道,陸伊一看著前臺濕漉漉的百合,她的頭發已經開始自己滴水了。
她盯著眼前的場景,雖稱不上似曾相識,卻好像有過類似的情況,很多年前,申矢也這樣和她約好了時間,最后放了她鴿子,而當她打電話給申矢的時候,卻是別的女人接的電話。
這一次,好在,陸伊一在四點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申矢壓根就沒有接電話,李陽關機。
果然是她抱了不該抱的希望。
陸伊一轉回頭看著身旁同樣和自己濕透的白紗新娘,嘆了口氣:“嬌嬌走吧。”說著,陸伊一就準備從潮濕的賓客木椅上站起來。
這時,陳嬌嬌突然拉住陸伊一的手腕,陸伊一能感覺到陳嬌嬌手掌的顫抖,同樣她的聲音也在顫抖,向陸伊一問到:“我該怎么辦?我被人扔在了圣壇前,我是不是該去死?”
“死不了,人的承受能力往往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強,習慣了之后我們就會變得麻木。走吧,回家了。”陸伊一說著,拉起陳嬌嬌,往不遠處的歐辰喊了一聲。
整座草坪上,此時只剩下陸伊一、陳嬌嬌,以及打著傘深怕自己淋濕了的歐辰,至于其他的賓客,一般要好的已經離開了,十分要好的,陸伊一讓人給送回了酒店。
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而唯一能收拾的只有陸伊一了,她不能因為申矢的失言而萎靡不振,她必須打起精神幫陳嬌嬌解決之后的事,畢竟這件事受傷最重的是陳嬌嬌。
此時,歐辰跑了過來,聽陸伊一安排道:“歐辰,你訂兩張機票今晚先送嬌嬌回國,你陪她回去,我留下來,把賬結了,坐明天的飛機回去。”
歐辰點了點頭,試探著問到:“嗯,我連你明天的一塊訂,那申先生和李陽的呢?”
陸伊一被歐辰問得一頓,呆呆地望著遠處的大門,喃喃道:“不管了,申先生是誰啊?還輪得到別人為他操心?準備下吧,我和嬌嬌換了衣服就去機場,坐晚上十點的飛機。”
很快,拉斯維加斯的天黑了,在陸伊一的安排下,陳嬌嬌像木頭人一般被陸伊一帶到了機場,推進了候機廳,交給了歐辰。
而在陳嬌嬌進入了安檢之后,陸伊一這才把腦中緊繃的弦給放了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為什么也跟著失落的原因,可沒想到陸伊一這口氣才松,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一聲大喊:“陳嬌嬌!回來!”
聽到這個像極了歐辰的聲音的喊聲,陸伊一莫名其妙的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飛奔著的,身上竟是土灰泥垢,好像還有血痕一般的李陽跑過了她身旁,直接往安檢口去,然后被安檢人員當作暴恐分子攔住的一幕。
陸伊一微微一愣,再轉回頭看看,隨后而來的還有申矢,雖不像李陽那般狼狽,但是作為潔癖癥的他衣服上出現了不和諧的褶皺。
看著申矢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跟前,陸伊一眼眶不禁一紅,像受了十足委屈一樣叫到:“干什么你們?是想用像遭遇了車禍事件來晚了一般的戲碼來掩蓋沒來婚禮的錯誤嗎?”
“比遭遇車禍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