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梁玉瑱,哦,不對,那只是對于陸伊一而言,他其實只是個正常人,再正常不過了,好吧,當然不包括他自己暗藏的一些貓膩。
這會兒,白丙成望著對面吞云吐霧的梁玉瑱,瞇起了眼睛,帶著一些意有所指的口吻,道:“瑱兒可真是千面魔君,在別人面前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誰又想到你抽煙、喝酒、打架也毫不遜色?”
被白丙成點起這事,梁玉瑱將手停在了半空中,指尖掐著白色的煙頭,視線落在了灼燒出灰燼的煙蒂之上,漫不經心地將半截煙嘴塞進了煙灰缸中,笑了笑:“干爹說笑了,別人視覺上出現誤差,不是他們的智力問題,就是眼神問題,與我有什么關系。”
說著,梁玉瑱看似不經意地拿起了桌上一份報紙,看著那報紙上的圖片繼續道:“剛剛看干爹不高興,看樣子是因為這個了。不過…這梁部長的事都鬧了兩個星期還沒消停,是有人不想讓他好過吧。”
話音一落,白丙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將視線移到了梁玉瑱放下的報紙頭條上,上面赫然寫著一排大字——經濟司小額信貸部梁棟庭被爆作風問題被下議院決議停職審查。
看到這里,白丙成一聲冷哼,兩條寬闊的方眉看起來像是往前突出了一般,低壓著怒火道:“申矢那小子,夠狠。不能為他所用,就廢之,比他老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他是覺著梁部長被人爆料作風問題,是申矢幕后搗的鬼。
梁玉瑱不置可否,但是眼中瞬間滑過的一絲多余的色澤,看起來倒像是他并不認為是申矢做的,反而另有其人。
這樣一瞬間的神色卻很快被白丙成抓在眼中,他對于梁玉瑱不認同自己這件事很不快,試探道:“怎么,瑱兒覺著申矢不是這樣的?”
白丙成心性多疑,梁玉瑱早習以為常,也似乎總有一套應對辦法,沒有太過刻意,只隨口道:“不,他那人一向都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不奇怪,不過,我只是想要要是不是他做的,那還能是誰?我倒是有興趣見一見。”
“沒別的可能,一定是他。”白丙成喝了口茶,反而駁回梁玉瑱的猜測,道,“你啊,就是心思太多,總把事情想復雜了。”
這一回,梁玉瑱沒有再做出任何表現,更沒有爭論,他用不著爭論,只用他自己知道,他敢肯定不是申矢,至于是誰,還真是個未解之謎了。
而白丙成不相信也罷,梁玉瑱知道白丙成總有一天會敗在他的自大上。
這時,梁玉瑱沉了沉面色,轉了話題,滿是關心的問到:“不過梁部長倒了,對干爹而言是大麻煩吧,您的許多生意都是通過安西港做的,沒了安西港,生意不好做了。”
“哼,折了個安西港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擔心申矢接手之后,會將里面的東西抖出來。”
聽到這里,梁玉瑱仍舊面無表情,不過瞬間的寒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好在這一回白丙成沒有注意到,因為此時的梁玉瑱本就有點冷冰冰的氣質,那寒意融進了他的筋脈,察覺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