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郊,圣安療養院…
大約這申家夫婦有心靈感應之類的東西,在今天陸伊一近乎是撞邪了才去醫院做檢查的同時,申矢也來了一家醫院,不過申矢卻是實打實的來看人的。
在這僅僅十二棟獨立的療養別院的其中一間屋子中,申矢正坐在一張白色的沙發上,雙眸深沉地盯著五十多歲鬢發斑白的中年男人。
視線中,男人正坐在一塊灰褐色的大理石地板中央,捧著一個申矢也看不出來是什么玩具的東西哈哈大笑。
申矢對于眼前男人的舉動很平靜,甚至他還特有閑情逸致地猜了猜這玩具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樂高?變形金剛?還是玩具車?
不過,是什么都不重要,他壓根就不知道玩具這種東西。
他時候就沒見過玩具,沒有,他從來沒有,眼前這個男人從來沒買過給他,他的錢都拿給了那個女人,去外面風花雪月了。
原本這件事,申矢覺著他有必要憤怒的,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憤怒,習慣了就會麻木…
半個時后,男人終于玩夠了手中的玩具,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一丟,準備轉身上樓睡覺。
申矢見狀也不著急,他走到了垃圾桶旁,盯著垃圾桶里的玩具,好像確定了這玩具的身份,冷冷哂笑:“哦,原來是樂高。”
聽到申矢的聲音,男人往樓梯走的腳步頓了頓,但是似乎還是決定繼續往樓上走。
這時,申矢背對著他又開口了,不帶任何溫度,說到:“半年后,姓白的就會落,他當初竊取你的公司以及財產,我會分文不少的拿回來,到時候你把它們都拿走,你我也算是兩清了,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男人終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收回了臉上瘋癲的嗤笑,嚴肅地盯著申矢:“你說的‘兩清’是什么意思?”
申矢聞之,轉過頭來,清冽的笑意掛在臉上,視線卻更加冰冷,薄唇微張的縫隙中似乎都透著寒氣:“還能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一個完全不知感恩的人,你好歹把我‘養’到這么大,給你點謝禮也是應該的。也就是,我幫你拿回你的公司后,你我的父子之情算到頭了。”
說著,申矢向男人走了幾步,繼續諷刺般的補充道:“不過作為你的兒子,我還是再奉勸你一句,別裝瘋賣傻了,你的病早三年前就好了,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話音一落,申政言突然拾起了樓梯旁的一座水晶煙灰缸,兜頭就望申矢面上砸來。
“咣!”的一聲,申矢的額頭冒出了嗞嗞血紅的液體。
鮮血從破裂處滑過,滑進申矢的眼睛,讓他的眼瞼變得通紅,越發狠戾了。
他不是猝不及防,也不是躲不開,只是沒躲,哪怕他明明恨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恨到骨子里,他也沒有想過要躲或者反手接住這個兇器,這是他身為人子的底線。
沒辦法,哪怕他真的恨透了申政言,從前到現在,申政言都不肯多看他一眼,哪怕他再優秀,又哪怕他再闖禍,更哪怕他拼盡全力的愛他,他都不肯給他那微末的關懷。
他真的努力了,如今只剩下這唯一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