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你。”
什么?當申矢聽到申政言這樣的回答后,他笑了,笑得比哭還入木三分,這是什么諷刺?申政言在講笑話嗎?他居然會講笑話。
申矢扯起了嘴角,那僵硬斜挑的笑容仿佛是在配合著申政言的笑話一樣,看得令人頭皮發麻。
不過,申政言沒有打寒顫,他咬著牙,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重復著他的話,可是不知為何,是不是申矢的錯覺,他竟然覺得這個從來沒給過他半點溫度的父親,竟在眼神中滑過了半抹蕭索。
他聽到申政言說:“我是為了你。我不這么做,就要眼睜睜看著你往死路上走,你知不知道你動的不僅是安西港,不僅是白丙成,而是上議院貴族的利益,你覺得抓到白丙成后,就能把骯臟的黑市一鍋端了嗎?白丙成不過是中間人,上議院的那幫家伙才是既得利益者。”
上議院嗎?他知道,他當然知道,這才是A國的黑暗,他原本也是黑暗中的人,而不知為什么?在申政言向他提問的時候,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我動的就是上議院。”
該死,他在說什么?他瘋了,他難不成想做正義使者?說什么動上議院的人。
申矢自己說完,卻有些愣了,他起初做這些,收購工廠也好,創立同爾也罷,甚至到如今非要掀了安西港,不過就是為了報仇罷了,為了把自己所受的一切雙倍、甚至十倍的還回來。
可是,今天他居然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他做這些想的卻是對抗黑暗,他一個在地獄中的阿修羅居然立地成佛了?
該死的陸伊一,我一定是被你給同化了。
申矢攤開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腦袋中浮現出這枚戒指的來源,前些日子,陸伊一硬把這枚寬邊黑寶石鉑金戒指套在他手里,說什么既然是夫妻要戴就戴一對,還說什么戴上后他就是她的了,可以防止他在外面偷腥之類云云。
他原本沒有戴首飾的習慣,衣柜里的唯一首飾只有一抽屜的手表,因為他覺得戴太多,就好像是干凈的臺面鋪滿了一層灰那樣,會引發他的潔癖癥,讓渾身感覺不舒服。
然而他接受了,接受了時刻戴著這枚戒指,他抗拒不了,就像現在他抗拒不了來自陸伊一的天真把他從地獄里拖出來,把他的黑暗面吞噬干凈。
“我不能做到拯救他們,但是能保證他們今天不挨打。”
當年,陸伊一說這句話的時候,申矢就覺得她簡直天真的要命,明明知道給那些要飯的孩子錢,是一種浪費,可是她還是給了,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而他明明知道她天真、幼稚、愚蠢…所有可笑的詞他都用上了,可是他卻愛她,該死的,他愛她,那一刻他很清晰地聽到了他自己的聲音,在說他愛她,愛得那樣自私,自私到想將她時時刻刻拴在身邊,又愛得那樣永恒,永恒到這一輩子再瞧不見旁人。
甚至那一刻,他還想到了一首曾經覺得特別搞笑的歌名中的一段歌詞,歌名大約叫《唐僧在女兒國抒情并看著女兒國王的眼睛》,是的,又長又惡搞的歌名,可是歌詞卻讓他在腦海中揮散不去,明明不大適合他的歌詞,他卻覺得特別能表達他當時的心情:
說什么王權富貴,怕什么戒律清規…
只愿有卿相隨,足矣。()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