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這一跤摔得萬分狼狽,這就好像是讀書時,老師叫起立后,有人把自己的凳子拽走,害自己在同學面前出了個大洋相,惱羞成怒了。
史密斯從地上爬了起來,憤怒地撿起了摔落一地的資料合同,憤怒讓他短暫忘卻了膽怯,脫口就道:“申先生!你什么意思!”
然而話音剛落,他就有后悔的跡象。
只見申矢眼皮微微抬了起來,手中滾燙的咖啡,飄出的煙霧,在他眼前,讓整個人顯得忽明忽暗,深不可測。
仿佛這一瞬在說,我就怕你不跟我急,你要不作死,我怎么弄死你?
申矢沒有開口,視線淡淡的看著他,讓史密斯潛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
好在,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鼓起了勇氣,趁熱打鐵道:“申先生,我們bea和同爾合作密切,最開始也簽過合同,如今合同沒到期,你說撤資就撤資,單方面中斷了兩家的關系,我如果起訴的話,同爾可是要賠償很大一筆賠償金的。”
確定了,你在作死了對吧?
申矢臉上滑過了一抹幽深的笑意,他的表情中似笑非笑是最讓人毛骨悚然的,就連習慣了他的陳成在一旁看著,也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唔…史密斯還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很快,便見到申矢將咖啡杯放到了一旁的連椅杯臺上,手指放在膝蓋上,緩緩的敲著。
這樣安靜的空間中,手指彈出的均勻聲響,就好像恐怖片里不急不緩的催命聲,讓人心驚膽戰。
陳成發誓,史密斯雖然可以活著走出去,估計靈魂也被敲碎了大半。
“說得對。”申矢緩緩道。
似乎像是認同的回答,讓史密斯不知該不該松一口氣。
當然氣還沒松完,就聽到下一句:“你隨意,起訴吧。”
嗯?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雖然史密斯沒見過申矢幾面,但也知道申矢不可能吃虧。
果然,沒片刻又聽申矢道:“你起訴,我賠償。陳成,上一回起訴同爾上報的企業,現在在做什么?”
“回先生,那家企業最初是研究電子量化的上市公司,員工三千人,企業占地面積三百畝。現在,企業用房已經被拆,至于公司的董事長余某人,帶著剩下的兩個股東,共三人,現在應該在北極‘考察’,去了三年了,還活沒活著,我就不清楚了。”
陳成一本正經的回答,讓史密斯打了個冷顫,仿佛已經看見了北極的冰川,那寒風吹得都可以一閉眼夢見天堂了。
仔細一想,的確,如果事情鬧大,一旦打了官司,bea和同爾不和的事就傳開了。
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要傳遍大街小巷,而兩家不和,官司結束后,所有的企業都必須選站隊了。
如果說最開始申矢撤資,還有些企業抱有僥幸心理想兩邊倒,繼續裝傻合作,但一旦上了法庭,那些投機的企業也得選一個跟隨的方向。
要想,同爾是a國的金融帝國,傻子才會反同爾,倒向bea。
沒人敢理bea,那他們真在a國活不下去了,下一個去北極的就是他史密斯。至于打官司,同爾財大氣粗,壓根不在乎賠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