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言芯一愣,輕輕的推了肖瑞鳳一把,目光閃躲得臉更紅了,旋即,她別開了臉頰,轉頭就道,“好了,不跟你說了,你既然要急著回家,那我自己去參加聯誼會了。”
說完,言芯便匆匆跑掉了。
看著言芯的背影,肖瑞鳳無奈地聳了聳肩,只覺著言芯也太意氣用事了。
嫁給肖別,那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事,言芯有著與別人不同的好條件,卻不僅不開心,反而十分抗拒這種緣分,肖瑞鳳當真無法理解。
難道這什么心上人還能比家族重要?非要為了一個他人,誤了終身?
而怎料,就在她不理解著言芯的時候,她卻遇上了見第一面便誤了自己終身的那個人。
正在肖瑞鳳坐著肖家的進口轎車,激動著回家的路上,突然出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
她的司機不小心撞到了別人,雖說傷得不太嚴重,不過肖瑞鳳還是匆匆從車上走了下來,這便是她不幸的愛情的開始。
如果那一天,她沒有著急回家;如果那一天,她沒有選擇讓司機抄近路;如果那一天,她沒有下車,她便不會遇到他。
起初,她是這么想的……
“哎喲,撞到人了…不,是人撞到車了。”
“唉,那人沒事吧,真慘,居然是撞到了肖家的車。”
在肖瑞鳳從車里下來時,周圍已經圍上了一群路人,他們指指點點的正在說著什么,而她的司機正一臉怒氣的責怪著被撞的人。
“我說,你瞎啊?不長眼睛嗎?這誰的車也敢撞?”
顯然,對于司機這樣反過來教訓他人的行為,肖瑞鳳起初并沒有覺得奇怪,然而這是遇見此人之前,后來,她才發現這被撞的反而像是做錯了的思維,是錯的。
不過,興許天生善良,肖瑞鳳并沒有跟司機一唱一和的責怪被撞的人,她走了過來,叫了一聲:“大牛,這人沒事吧?”
“沒事,郡主,這些人皮厚。”
皮厚?
肖瑞鳳不由得將視線放到了被撞人的身上,仔細一看,這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
那個年代,雖說與外國的聯絡少些,但是還是有一些國外的流行傳到國內,不知從何時起,京城的年輕男子不再穿棉麻長衫,而是改穿成了衣褲分開的兩件套西裝,而女子也開始剪肖瑞鳳這樣的波波頭短發,發髻上綁一條發帶,甜美可愛。
甜美可愛的肖瑞鳳此時端詳著男子的背影,這個男人一身白,白衣白褲白鞋,雖此時背對著她坐在地上,但還是可以清晰看出他身形欣長勻稱,宛如一座銀雪山中的白松。
至于司機說的,他皮厚…
肖瑞鳳認為,不見得。
因為,男人白衣包裹下的手指,指腹圓潤,纖長白皙,正如他一身的打扮一樣。
這時,男人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去拭去了白衣上的灰塵,徒留一絲被車撞破后,手肘上的血漬。
而這血漬在白衣上,原本應當顯得突兀,可這一刻卻仿佛是一種點綴,仿佛寒冬臘月盛開的梅花。
“你…你沒事吧?”肖瑞鳳有些擔憂的盯著他的傷口,看著他轉過身…
下一秒,肖瑞鳳的視線卻情不自禁的挪到了他的臉上…
君子至止,錦衣狐裘。顏如渥丹,其君也哉!
看著男人轉過身,他的容顏何止一個秀麗,眸色高曠,好似遙遠的星辰閃耀得遙不可及,姿態高雅,神采皎皎,就好像壓根沒有存在過剛剛撞車的事故。
“無事。”他微微一笑,視線平視著落進了肖瑞鳳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