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歌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麗薩?
當今白陵國的王后?
就是她橫插一杠,分開了爹地和媽咪!
是她派人殺了媽咪的親人,還對媽咪不斷的趕盡殺絕!
她一定會去會會這個害了媽咪一生的女人的!
說著,簡陵的情緒也不免激動了起來。
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狠狠的開口:“你媽咪被逼無奈之下,只能逃出了白陵國。可麗薩卻還是不肯放過她,一直都在派人四處的尋找她!……你媽咪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當今的王后麗薩一手陷害的!”
蘇曼死后,簡陵就一直在不間斷的打探著白陵國的消息。
為了蘇曼,為了簡如歌。
想起了那個讓蘇曼記掛了一生、愛了一生的男人,簡陵是嫉妒的。
可同時,他又是羨慕的。
他看向簡如歌,滄桑的開口:“如歌,你的親生父親在你媽咪死后就一直得不到幸福。現在他得了重病,而且一直沒有冊立下一代的儲君。”
簡如歌愣住了。
他生病了?
怎么會?
他不是白陵國的國王么?
怎么就會生了重病呢?
她想張嘴詢問,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畢竟和簡陵提起他,也是對簡陵的一種傷害吧。
簡陵突然抓住了簡如歌的手,一雙含淚的、滄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如歌,我就是怕你知道這一切之后會為你媽咪報仇,怕你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怕你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一直在瞞著你。”
說著說著,簡陵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自責,“我知道你小時候不管你,任由著倪芳和夢夢欺負你是爸不對,可我那也是為了你好。我只是想掩蓋你蝴蝶公主的身世,只是不想讓麗薩的人發現你,只是想完成你媽咪當初的遺愿,想讓你平平安安的長大。如歌,這些年來爸爸的做法也許錯了,可……”
“你不用再說了,爸。”簡如歌打斷簡陵的話,看著他終是說出了那句話,“我原諒你了,早就原諒你了。”
她確實早就原諒他了。
在知道他不是他親生父親的那一刻,就已經原諒他了。
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她不管不顧,一直縱容著倪芳和簡如夢欺負她,那句原諒她一直無法說出口。
會重新叫他一聲爸,就已經代表了原諒。
如今看著他這邊自責,她終還是不忍心的說出了口。
其實這些年來,他也沒有什么錯。
他不曾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卻還是遵從她遺愿的,將她的孩子撫養長大了。
他懦弱、他膽小怕事。
懦弱的沒有保護好媽咪,他故意讓讓倪芳和簡如夢欺負了她這么多年,原因是用來掩蓋她的身份。
他膽小怕事到若不是她問,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跟她提她的身世。
可這就是他的性格。
這么一個懦弱、膽小怕事的他,卻為了愛,做了這么膽大包天的事情,隱瞞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將她養了這么多年,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簡如歌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書房,離開簡家別墅的。
或許是有些醉酒,又或許是因為傷心過度,總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人和事。
原來媽咪的生平是這么的凄美。
她找到了今生的最愛,卻在即將要踏入婚姻的殿堂時,嘗到了心痛致死的痛。
看著從小將她養大的親人,為了救她,在她眼前一個一個死去。
那是何種的痛?!
恐怕死亡都不足以消弭吧!
可為了她,為了豆丁那么大的她,為了不辜負死去的親人,媽咪還是咽了下去。
她不能陪著死去的親人一起去死,亦不能為他們報仇。
為了不辜負他們拿命換來的生命,她只能逃出來,只能心痛至死的活著。
為了那個男人,為了并不知道她所經歷的苦楚,卻讓她用命去愛的男人,她逃出了白陵國,逃出了那最偽善、惡毒的麗薩之手……
“如歌……”簡陵看著搖搖晃晃的簡如歌很是擔心。
他開口喚她,可她似乎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簡如夢趕緊幾步走了過去。
她親切的挽住了簡如歌的手臂,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姐姐,我送你回去。”
見此,簡陵便也沒再說什么。
他看向簡如夢,交代道:“夢夢,照顧好你姐姐,把她好好的送回去。”
簡如夢點頭,“放心吧,爸。”
她在書房外面聽到所有關于蘇曼的一切,切沒有聽見關于蝴蝶玉佩的事。
不提也無所謂,她一定會找到的。
簡如夢送簡如歌回去半山腰別墅。
看到簡如歌,駱笙立即迎了上去,“簡小姐。”
然而簡如歌卻給不出任何的回應。
她仿佛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頭更是昏的厲害。
她的內心猶如火燒,眼前仿佛出現了蘇曼的影子,“媽咪!你死的好慘啊!……”
簡如夢扶著簡如歌,立即開口:“爸爸今天生日,姐姐多喝了幾杯,不小心喝醉了,我送她回房休息。”
別墅里沒有女傭,駱笙又不好去攙扶簡如歌。
他看向簡如夢,冷冷的出聲,“那麻煩你帶簡小姐去臥室休息吧。”
簡如夢正有此意,立即點頭,“好。”
說著,她跟在駱笙的身后,扶著簡如歌去了樓上的臥室。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主臥。
看著主臥里的一切,她的心里不由的升起了強烈的妒意,憑什么?!她做了清寒四年的未婚妻都不曾踏入過這個地方,甚至連進入半山腰別墅的機會都寥寥無幾。
憑什么這個賤人可以輕易的得到這一切,可以用女主人的身份登堂入室?!
這個賤人、狐媚子,又憑什么可以在她的面前高人一等?!她不配!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簡如夢的,也只有她簡如夢才配成為真正的蝴蝶公主?!……
見簡如夢愣住,駱笙不悅的皺眉,“簡如夢小姐!”
簡如夢反應過來,立即收起了眼眸中的嫉恨。
她扶著簡如歌在臥室躺下,為她褪去了外衣,脫去了鞋子。
接著,她看向駱笙,客氣的開口:“駱管家,能麻煩你去煮些醒酒湯過來么?”
駱笙看了眼躺在床上不住的念叨著什么的簡如歌,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我現在去熬醒酒湯,這里就麻煩你先照應著。”
“駱管家客氣了,她是我姐姐,照顧她是我的本分。”簡如夢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