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不耐煩的擠開包圍圈,繼續往前走,沒一會兒,門口執勤的守衛攔住了他,沈一凡早有準備,拿出了他國家安全局的證件給對方看。
守衛看著那證件,很是懷疑,最近沒什么大案子啊,怎么驚動國安局總部了?再說眼前這人長得太年輕了,二十歲都不到的樣子,居然是國安局總部的特別調查員?不會是騙子吧?不過敢騙到看守所來的人實在是藝高人膽大了,就不怕進去了出不去?
看守衛不太相信的樣子,沈一凡皺了皺眉頭,大方的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先拿去查查。”
守衛看了沈一凡一眼,把證件還給他,放他進去,就算這證件是假的,這年輕人在里面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來。
此時那張師傅還沒開車走人,他本想看看沈一凡的笑話,看他連看守所的門都進不去,沒想到這年輕人并不簡單,怪不得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
沈一凡進了看守所里面,找到相關的工作人員,說是國安局有一起案件需要這邊關押的嫌疑犯協助調查,那名嫌疑犯自然就是虞嫣。
聽說沈一凡要提審虞嫣,在檢查過他的證件后,工作人員前去請示領導。
磨蹭了很久,領導那邊終于發話,要沈一凡提供必要的手續文件.
沈一凡有點傻眼,這國安局總部的證件也不是那么好使啊,居然還要手續文件?他繼續跟看守所的人扯皮,但對方一副什么都要照章辦事的態度,完全不能通融,連見虞嫣一面都不許。
沈一凡氣得要吐血,心想你們不讓我見,信不信老子半夜來劫獄!還一把火把你們這里全燒了!
但想歸想,他現在沒法跟看守所的人翻臉,畢竟對方沒有違規,完全是按章程辦事。
他忍不住要給沈望山打電話,可最終還是摁下了這個念頭,最好還是能自己把這事處理好。本來已經很對不起沈婉瑩了,要還為了別的女人的事去勞煩她爸,他以后都沒臉見她!
考慮良久之后,沈一凡決定先撤離,反正污妖王夜里過來也很方便,你要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正常路子走不通的話,那老子就只能走點歪路了。
出了看守所大門,他不能表現得很失望,會被那幫律師事務所的黃牛嘲笑,抬頭挺胸的走到遠處后,他掏出手機,開始聯系剛才的出租車司機,如果那司機的發小真是里面獄警的話,先打聽些有用的信息也好。
等了很久,有個本地的座機號碼打到了他手機上,一接,就是剛才那個張師傅。沈一凡沒跟他多說什么,就說想見見他那位發小,司機心知肚明,告訴他等下班后在看守所附近一家叫“醉鄉緣”的飯店碰頭。
現在離下班還有段時間,忙了一天,沈一凡連中飯都沒顧得上吃,一般的飯店都還沒營業,于是他找了家小吃店,先點了幾碗餛飩墊墊肚子,然后又去買了包軟中華。最近郁悶的時候他總想抽煙,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了。
他抽煙跟普通人不一樣,用真氣護著,不讓煙氣進入體內,在嘴里過一圈就出去,這樣雖然耗真氣,但是健康。一大堆的女人等著他去伺候,他可不能抽煙把身體抽垮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后,他先去了醉鄉緣,在門口守著。
終于,那張師傅真的到了,還帶著一個穿警察制服,三十歲左右的胖子,看來是一下班直接過來的,也不避嫌,制服都不換。
沈一凡看得出那是真制服,那個張師傅應該不是找了個假獄警忽悠他,張師傅介紹了一下,那人姓王,沈一凡連忙給兩人遞上中華煙,告訴他們自己姓沈。
在外面說話不方便,沈一凡進了醉鄉緣后就要了個小包廂,三人一起上樓進了包廂里面。
點菜的事交給熟悉這邊的王警官來,他明顯沒少來這邊吃,很快就點完三葷一素一湯,還要了一瓶古井貢酒。
菜上來還要一段時間,三人先開始抽煙,王警官也沒有端著,直接問沈一凡:“小沈,里面關著的是你什么人啊?”
沈一凡想了一下,說道:“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兩人有點轉不過彎來,過了一會兒才厘清,王警官吃驚的說:“是女的?女犯那邊的事我可不清楚啊。”
“沒事,我知道個大概就行。”沈一凡大方的說。
張師傅神情古怪的問道:“朋友的女朋友你都這么上心?他自己怎么不來?”
“他已經去世了,臨終前托我照顧她的。”沈一凡實話實說。
兩人瞬間肅然起敬,腰桿都挺直了,這年頭還有這樣講義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托妻獻子啊這是。
王警官這時認真起來,說道:“你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我盡量讓人多照顧。”
沈一凡贊許的點了點頭,說:“她叫虞嫣,我就是想知道她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嫣?你,你就是今天來找她的那個國……”王警官一下激動起來,講到一半才察覺有些事不能讓張師傅知道,連忙停下嘴。
沈一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掏了一疊現金出來,對張師傅說:“張師傅,這邊我不熟悉,麻煩你去幫我買兩條中華煙。”
張師傅瞬間兩眼放光,這年輕人來頭不小啊,年紀輕輕有手機不說,還能隨意進出看守所,還輕描淡寫的買中華煙,他看了眼王警官,王警官示意他趕緊離開,于是他接過錢,屁顛屁顛的就出去了。
等包廂內只剩兩人,王警官走到門口,吩咐服務員晚點再上菜,然后把門關緊,回到座位上,緊張的問沈一凡:“你真的是國安局的嗎?怎么不辦好手續過來?”
沈一凡慢悠悠的吐了個煙圈,說道:“我這是私事,不想麻煩領導。我就是想知道虞嫣犯了什么案,嚴不嚴重。”
王警官為難的搓了搓手,皺著眉頭說道:“要是其他人,怎么都好說,但虞嫣的案子是我們大領導督辦的,絕沒人敢插手。”
“我不是要插手,我就想知道個大概,比如她為什么要傷人,傷的是誰,傷成什么樣。”沈一凡其實已經察覺,虞嫣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否則國安局的人想看望一下嫌疑犯,看守所這邊總得賣點面子,沒必要搞那么認真。
王警官沉思了一下,最后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反正哪里都能打聽得到,我就告訴你,你可別對外說是我說的啊。她用指甲刀捅傷了一個人,那人是東華市有名的企業家,還是人阿大代表。”
“指甲刀?那傷得應該不嚴重啊?”沈一凡微微松了口氣。
“那女孩用的是指甲刀上的銼刀,尖頭的,而且她力氣很大,捅在肚子上,捅得很深,對方又已經六十多歲,所以傷得不輕。”王警官解釋說。
“沒有生命危險吧?”沈一凡繼續問道。
“這倒沒有,但據說傷者現在還住在醫院里。”王警官回答道。
“哪家醫院?叫什么名字?”沈一凡強裝鎮定的問。
王警官看了看沈一凡的眼神,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哪家醫院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傷者叫蔡東宏,他們家在東華市黑白兩道都挺吃得開的。”
沈一凡知道他有很多事不敢說,也不強迫他,而是繼續皺著眉頭默默的抽煙,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那有些東西都能查得到。
王警官見沈一凡不說話,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提醒他說:“那個虞嫣的母親現在每天都守在看守所外面。”
“嗯?”沈一凡一聽,猛地抬起頭來,問道:“是哪個?”
“就是經常坐地上那個,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沒什么生氣。”王警官詳細介紹道。
沈一凡一下想起來,剛才見過這么一位中年婦女,沒想到她居然是虞嫣的媽,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會變得那么麻木啊?!他坐不住了,把手中的煙掐滅扔掉,掏出一疊錢給王警官,說道:“我不陪你們了,你就當沒見過我,那兩條煙你拿去吧。”說完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哎,這多不好意思啊!”王警官想把錢還給沈一凡,可沈一凡早就跑遠,他也只能自己收好,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可能會搞出點大動靜來,他確實得和這個年輕人劃清界限。
沈一凡趕到看守所門口的時候,虞嫣的母親還是坐在那里,他連忙跑過去,蹲下來問道:“阿姨,您是虞嫣媽媽嗎?”
虞嫣媽媽名叫胡桂芬,聽到有人叫她女兒的名字,她終于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緩緩點了點頭。
沈一凡誠懇地說:“阿姨,我是虞嫣的同學,我是來幫她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先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胡桂芬看著沈一凡,猶豫地說:“我,我身上沒多少錢,我待會兒去買饅頭吃就行。”
“沒事,我有錢,你別跟我客氣。”沈一凡說著就想拉她起來,現在他才發現,虞嫣媽媽雖然憔悴,但臉蛋輪廓和眼睛都圓圓的,確實和虞嫣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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