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帶著雪白小獸悶頭前行,木子戚戚然自語:“看著怎么像酒色財氣的考驗呢?”
晚兒嫣然一笑:“繼續走下去就知道了。”
二白最為郁悶,仰天長嘆淚流滿面:“快些結束這悲催的旅行吧,一對情竇初開的小p孩無視我的存在。這倆貨脈脈含情的竊竊私語,視英俊瀟灑的我如空氣,簡直不拿我當人看啊。"
少年少女默契的翻著白眼異口同聲:“你本來就不是人。”
雪白小獸長嘆一口氣后語重心長:“有異性沒人性。”
說說笑笑二人一獸已經走出芳香四溢酒氣繚繞的街道。令他們驚訝的是居然又回到了高閣樓臺矗立,花紅柳綠環繞的小巷。
就在這時橫生突變,晚兒手中銀色長劍顫鳴。像是預感到了危險,自主脫離少女的手掌,圍繞晚兒盤旋搖曳。鋒銳的劍芒逼退想要上前幫忙的木子和二白。
木子二白見少女沒有大礙,便不再強行而為,站在晚兒不遠處嚴陣以待。
突然晚兒腳下憑空多出九柄黑色巴掌大小的飛劍,措不及防下飛劍拖著少女拔地而起,一道黑芒直沖天際擎著少女消失在云間。銀色長劍緊隨其后也消失不見。
一直在戒備的木子,變故突生時便毫不猶豫祭出始皇畫像,一縷金芒追隨長劍破空消失。
木子也在同時展翅迎空,玉質雙拳不斷轟擊。他不是不想追,而是被密密麻麻人群擋在半空,二白同樣在拼命沖殺。
阻擋木子和二白的這些人,有從酒館騰空的食客,有從店鋪躍起的掌柜,有從亭臺樓閣沖起的煙花女子。
這些人實力太強大了,至少都高出木子和二白兩個以上的境界。不過這些人只是阻擋二位的去路,并沒有痛下殺手。
木子納悶詢問云浮老師:“之前怎么沒有感受到這些人的絲毫氣息?”
云浮皺眉:“這片天地相助,這些人和天地氣息融為一體,不爆發出威力,你我的無法察覺他們的元力波動。”
這時煙花柳巷的頭牌少女,曾經搖扇半遮面與木子對視過。看樣子是這些人的首領,揮揮手后所有阻擋的人群停止動作。只是將少年和小獸圍堵在中間,里外三層密不透風。
頭牌女子排眾而出,腳步輕盈踏在虛空中如履平地。搖曳著手中刺繡鴛鴦花紋的搖扇呵呵一笑:“小弟弟,上面的路不是你該走的路,晚兒小姐的身份你也無法揣度。郎有意妾有情又能怎樣?天公不作美強行也枉然,你還是原路返回吧。”
木子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現在也沒時間去追問事情的緣由,語氣堅定鏗鏘有力道:“不行。”
頭牌女子倒沒生氣,預料之中一般點了點頭輕語:“你們的身份差距太懸殊了,今后要走的路也是天壤之別,青春的美好可留作回憶,免得日后徒增感傷。”
木子怒目而視:“我的親人已經很少了,現在一個不能少。”
同時私下傳音云浮:”現在迫在眉睫,懇請老師助我一臂之力。“
云浮很干脆回答:“好。”
驟然之間木子體內能量翻涌,雙拳緊握氣勢勃發,身體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
女子輕語,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親人嗎?很好的回答。”隨后又輕輕搖了搖頭。
木子怒喝:“殺"
銀色雙翅伸展,雷音轟鳴閃電密布,化作銀色電芒爆射向容貌驚為天人的少女。此時的木子沒有什么憐香惜玉,也不顧對方人多勢眾的阻攔,玉質雙拳憤而砸出,不計后果怒為紅顏。
二白這時已經被收進星核里面,實力相差太大,留在這里幫不上忙反而更加危險。
經歷一次次的戰斗,木子對于境界的實力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當云浮老師的能量灌注到自己體內的一瞬間,少年仍然發蒙,看不出云浮實力的深淺。
如此一來是福非禍,不驚反喜信心大增。一拳轟出氣勢磅礴震蕩天宇,仿佛要打破蒼穹鎮壓所有。
煙花柳巷和酒肆街道前前后后出來近千人阻擋木子的去路。在這一拳之下,沒人能夠躲避沒人可以抗衡。包括手持搖扇的領頭少女,呆若木雞站立在虛空,對這一拳充滿無力感的絕望。
此前這些人只是阻擋,并沒有痛下殺手。少年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占據絕對優勢的木子同樣沒有狠辣出手。
一拳轟出能量漣漪蕩漾,虛空中停留的千人無一例外,被震蕩的失去戰力,噼里啪啦掉落到地面。
元磁雷翼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早早便被木子收進體內。前方在沒有可以阻擋,少年踏步登天追隨向少女消失的地方。
突然九柄黑色飛劍再次攔住木子的去路。九柄飛劍頭尾相接連成直線,自高空突然浮現,從上向下飛射,直奔少年頭顱。
木子汗毛倒豎冷汗直流,即使現在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可是此時的少年別無選擇沒有退路。
至親父母變成了兩座石人躺在星核里面,能勉強算作親人的就剩下云浮老師,掃地爺爺,晚兒和雅兒四人。真的一個不能再少了。木子別無選擇硬著頭皮揮拳硬悍。
同時傳音云浮:“老師,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謝謝了。”
又帶著愧疚傳音二白:“對不起了,這次又要連累你了。”
雪白小獸氣鼓鼓:“真拿老子當空氣了。”咻得一聲跳出星核,趴在木子肩頭,頭頂銀光乍現,一縷銀芒同玉質拳頭一起迸射迎擊。
星核里面老人云浮面沉如水:“該死,木子的體質只能承受絲絲縷縷圣人力量,太多的話便不行了。若強行為之不等與人對戰,自身先炸裂而亡了。為今之計只好如此。”
說罷老人也狀若瘋狂不計后果,虛幻身體中符文迸發,符文飛出星核脫離木子身體,虛空之中組成刺目的金色長劍,呼嘯著扶搖直上迎空一擊。
玉拳在中,銀芒金劍分居兩側同一時間轟向飛劍。迷霧世界也就是這個小鎮,被稱作太玄陰虛的小鎮一半銀芒刺目,一半金色耀眼。
對轟雙方都不想傷及無辜,小鎮上所有的人只是抬不起頭站不起身。不過確有些例外。
一位道士牽著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道士周身威風輕撫,護著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安然無恙。
背負長劍的男子周身血氣蕩漾,將自身包裹在血霧中。男子傲然挺立。
快接近尾聲的雷霆突然消散,滿身破敗不堪的銀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遠遠看去就是一堆血肉。
沼澤崩碎泥水四濺而后迅速風干,瘴氣瞬間消散,魅骨天成的蘇燦全身肌膚沒有一塊白皙瑩潤了,黑一塊清一塊哪里還有半點少女模樣。
左擁右簇身在溫柔鄉的錦衣公子,正在咀嚼美女剛剛送入口中的水果。突然間溫柔退卻果香全無,四野空曠只剩呆呆傻傻的公子一人。
漂亮女道士正在盤膝打坐,周圍靈氣濃郁猶如液體,絲絲縷縷肉眼可見進入體內。毫無征兆下靈氣全部消散,唯獨剩下清秀山嶺。
高官陪在帝王身邊,手指著前方的沙盤,喋喋不休的高談闊論,身穿龍袍的帝王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突然沙盤崩碎帝王消失,高官腳下只剩白白枯骨。
一擊碰撞,小鎮所有異象通通消失。
一閨房中裝飾樸素干凈整潔,不見絲毫塵埃。床榻上一身素雅的婦人坐在床沿,樸素衣著的婦人沒有什么高貴的裝飾,整個人卻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宛若帝王高高在上。
絕美容顏不可方物,雖為人婦確冷艷依舊。不用多想,年輕時定然是明動以方的傾城麗人。
婦人眉宇間和晚兒有著幾分相似,此時正滿是寵溺輕撫趴在自己腿上哭泣的少女。
少女正是被飛劍帶離的晚兒。早已泣不成聲,抽噎的太過劇烈身體跟著一起顫抖。
一邊抽泣一邊說話,話語時不時被抽泣打斷顯得斷斷續續“娘親,晚兒還能在見到您嗎?這里結束后您就會消散嗎?”
婦人輕輕安撫少女的腦袋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成神不可長生,傻孩子又何必介懷這些呢。”
少女聽聞抽泣得更加厲害,猛勁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我不管我不管,晚兒沒有享受一天母親的關愛,晚兒要一直陪在母親的身邊。”
婦人黯然傷神:“誰讓你生在這樣的家庭,出生時就承擔了別家孩子無法想象的責任。媽媽封印你,讓你在亂世中走出,對你太不公平了,別忌恨娘親才好。”
晚兒的腦袋一直搖晃沒有停過,嚷嚷著:“我不怪,我不怪,晚兒只想陪在母親身邊。”
婦人嘆了口氣:‘等你強大了,以后有機會踏入星空中,咱們自然還有機會母子相見,那里還有母親的最后一縷殘魂。“
婦人一直在清撫晚兒的腦袋,每次撫摸的動作很慢很慢,很怕手滑到腦袋的盡頭在從新來過,婦人知道撫摸一次便少一次,每次都很仔細的順著頭頂一直滑到烏黑發絲的末梢。
“我的殘魂在這里呆了幾萬年了,一直都在愧疚中。作為母親對得起天下人確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啊我也想通了。丫頭啊,娘不在強迫你了,在你離開這方世界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該死的責任你想承擔就承擔,不想承擔就不承擔。我們家做的夠多了,我的孩子受的苦也夠多了。”
少女抽泣著斷斷續續道:“晚兒聽母親的話,晚兒一定會承擔該有的責任。”
突然少女神色微變擔心詢問:“他不會有事吧?他是晚兒最親的人了,晚兒不想看到他受傷害。”
婦人會心一笑:“這孩子確實不錯,放心把,齊老手下有分寸的,不會傷害到我家寶貝兒的心上人。”
少女滿臉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