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是我們的命,我王小妹認了。”面對飛馳而來的利箭,王小妹閉目自言自語。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利箭穿過她的身體,于是她緩緩睜開雙眼。
只見一名高大魁梧的青衣男子,右臂平伸,手中抓著一支利箭,他側臉望著城下的敵軍副將,用沒有任何感彩的,帶著魔力般的聲音道:“既然這支箭是你射的,那本將就還給你。”
該青衣男子右手奮力一甩,手中利箭破空而下,朝敵軍副將而去。
敵軍副將提刀擋在身前,但利箭直接穿破刀身,刺進了他的左肩。敵軍副將眼中難以置信,口中驚恐問道:“你是誰?報上名來!”
“本將,君塵!”青衣男子衣發無風自動,“拿槍來!”
距離君塵最近的士兵,趕緊送過去一桿長槍。
君塵手中長槍在握,從城頭一躍而下:“鳴金收兵!”
“啊,是!”任志晨趕緊下令:“鳴金收兵!”
“嘭——”君塵擲地有聲,似大地都在顫抖,身影一閃便沖進了敵軍之中,向敵軍副將殺過去:“殺——”
與此同時,正在拼死進擊敵人中軍主將大營的梁成等人,聽到了城頭鳴金之聲,知道這是任志晨傳給他收兵的訊號。
雖然不知道賓臨城之危到底解了沒,可既然把指揮權交給了任志晨,那么自己也是應當聽從任志晨命令的。畢竟這是禁軍接受訓練以來,最嚴苛的軍令沒有之一:絕對服從命令。
于是,梁成大喊一聲:“回滬中軍主將你們聽著,這次算你們運氣好,下一次我梁成必取你首級,以慰我賓臨死去英魂的在天之靈,哈哈哈哈……”
梁成長笑一聲,嚇得敵人心驚膽寒,帶著僅存的一十九人向城門歸去。
敵軍中軍主將氣急敗壞,下了必殺令:“給本將軍全力殺死他們,不許他們回城。”
而此時,君塵已斬下了敵軍副將的頭顱,高高的往城頭一拋,朝敵軍最密集的地方殺去,準備打通一條道路接應梁成等人。
梁成等人還沒走到城門下的敵軍前,君塵的身影便已經殺了出來。
“將軍,是將軍,將軍來救我們了——”梁成等人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影,一個個熱淚盈眶,隨即奮發精神全力策馬而來。
“所有人隨我回城!”君塵說完轉身朝著敵軍殺去,梁成等人緊隨其后。君塵這一路從城門殺出重圍,轉頭再殺回去,地上就已經倒下了上百具敵人尸體。
君塵仰頭望著城頭上的賓臨城將士:“開城門——”
“吱呀——”城門緩緩打開。
“進去。”君塵一揮手,讓梁成等傷痕累累的十九騎先入城內。
敵軍則手中端著長矛慢慢地向前圍過來。君塵忽然一個轉身,敵軍瞬間后退一步。
君塵淡然一笑:“有種的就放馬過來,吾今日就在此和你們大戰三百回合!”
敵軍九百眾,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而在這時候,敵軍中軍主將也下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這時候楊烈策馬匆匆趕來,遙望君塵大喝:“君塵,今日一戰你殺了我回滬這么多將士,我可以不追究,但我希望明天你我能遵守江湖規矩,都不出手,何如?”
楊烈是從城外繞到南城門過來的,他行走的距離要比君塵遠很多,所以來的要晚一些。
“好!”君塵惜字如金,點頭轉身走進城門。
“轟隆”一聲賓臨城門緊閉。
“噗通——”梁成等一十九名金甲戰士跪在地上,向君塵請罪。
梁成道:“將軍,是卑職延誤了和將軍在承天匯合的時間,是卑職不聽軍令,擅自做主帶領小隊前來支援,請將軍責罰!”
“卑職是自愿跟隨兩成隊長來的,請將軍責罰我們。”其他十八名金甲戰士齊聲請罪。
君塵抬腳輕輕踹了梁成一腳:“都給我滾起來,你們長本事了是吧,都敢逼本將軍治你們的罪!我告訴你們,一個都跑不了,等這次事了,我再好好懲罰你們。”
“諾。”梁成等人應諾起身。
這時候,王小妹等人抬著巧兒從城墻上走了下來。
金甲戰士謝曉東看到之后,立刻撲身上去:“巧兒,巧兒,你怎么了?”
而君塵的目光也隨之望去,默默地看了很久,忍不住沉吟一句:“不可能,都一箭穿心了,這怎么可能?”
王小妹聽了之后怒目而視:“巧兒都已經死了,你怎么還說這樣的話?你還是不是人啊?”
“放肆——”梁成等其他人怒喝,唯有謝曉東抱著巧兒痛哭。
君塵一抬手阻止眾人說話,一步一步走到謝曉東面前:“把她放下,讓我好好看看!”
謝曉東將巧兒放在地上,任由君塵觀看。君塵上下仔細端詳,然后伸出左手按在巧兒的左胸上,隔了一些時間,又將手移到巧兒的右胸上,隨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要說話便被打斷:“……”
王小妹怒道:“你這個登徒子,我們巧兒都已經死了,你還如此褻瀆她,就算我們都是風塵女子,難道死了也要被你們侮辱嗎?”
也不怪王小妹憤怒,在別人看來君塵的動作,確實是猥瑣到了極致。
首先君塵是個將軍又不是大夫,目光在巧兒的身上從頭看到腳,然后又摸在人家的左胸上,這也就罷了,摸一個還不夠,還摸人家右胸,最后還露出在她眼里看起來面目可憎的猥瑣笑容。
“……”君塵眉頭微皺,掐了掐巧兒的人中,將巧兒扶起身坐起來,在她后背拍了一掌。
“噗——”巧兒噴出一口逆血,有了正常的呼吸。
“真想不到她的心臟竟然長在右邊,我說她怎么還會有常人難以察覺的微弱心跳,按道理一箭穿心,早就該死透了才對。快帶她去找大夫吧,雖然不是致命傷,流血流多了也是會死的,謝曉東這就交給你了。”君塵道。
“對哦,我怎么就沒想起來呢,巧兒妹妹的心臟在右邊,真是關心則亂!”王小妹恍然大悟,這時候再看君塵那英俊無邪的面龐,好像一點兒猥瑣都沒有了。
謝曉東和另一名金甲戰士抬著巧兒走了,而梁成也拉著一名女子走到君塵面前:“呃……這個……那個……”
只見那名女子落落大方,朝君塵蹲身行禮:“小女子名叫畫嬌兒,見過將軍!”
君塵點點頭:“好!”
再看梁成則是抓耳撓腮,跟個猴兒一樣渾身不自在。
君塵白了他一眼道:“搞什么,你這女兒態是要做給誰看,給我挺起胸膛來匯報!”
“回將軍,我媳婦兒死得早,十多年來一直也沒有機會再找一個,回鄉這些日子,我覺得畫嬌兒不錯!我想把她娶回家。”梁成挺起胸膛道。
“對嘛,這才是咱男兒該說的話!”君塵淡淡一笑道,“花、椒、兒,誰起的名字!”
“將軍不是花椒的花椒啊,是畫畫的畫、天驕的嬌。”梁成道,“將軍可是同意了?”
“知道了,所以才說誰起的名字。”君塵道。“本將軍可從沒記得沒說過哪一條禁令,不允許禁軍將士談戀愛的,既然你們相愛,本將軍只有祝福!”
“將軍,畫嬌兒有禮了!”畫嬌兒朝君塵行禮,并解釋道,“我們琴棋書畫四姐妹,從小孤苦無依沒有名字,只是媽媽給起了這個名字。畫嬌兒也覺得不太好聽,還請將軍給起個名字!”
“呃……”君塵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起名字。
而這時候琴棋書三嬌兒也過來:“請將軍也給我們起個名字吧!”
這時候王小妹道:“將軍,她們都出身窮苦人家,自幼就被賣到這風塵之地,媽媽培養了十八九年,都還是未出閣的完璧之身。將軍好人做到底,賜個姓名吧!”
“也好!”君塵也知曉推脫不了,心念電轉快速思考,“看你們惹人憐惜疼愛的樣子,琴嬌兒就改為憐琴,棋嬌兒就叫愛琪,書嬌兒叫淑珍,畫嬌兒叫花兮,如何?”
“謝將軍賜名!”琴棋書畫四嬌兒齊聲拜謝。
“好,我還有重要的事去辦,先走一步。”君塵受了四人一禮,準備離去。
這時王小妹走上前來,十分正色跪在君塵面前道:“將軍,小女子想參軍!”
“額,禁軍還沒有女兵的先例啊!”君塵道,剛說完心中就罵了自己個半死,這個先例還真有,就是泰一公主張雪玲。
“還望將軍成全,男人可以保家衛國,我們女人一樣可以啊!”王小妹道,“您放心,我們一定刻苦訓練,等上了戰場,一定不會比那些男人差!”
“你要知道戰場上出生入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君塵道。
“小女子知道,但我不怕!”王小妹神色堅定異常。
“可是,我怕啊!”君塵道,“軍中忽然多出一個女子,打不得罵不得,接受連我們自己都覺得艱苦的訓練,上了戰場還要和男人們一樣冒著生命危險,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