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嵌王聽著暗衛的匯報,臉色一直在不斷地變化,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紫:“你是說大陳的一字并肩王,走進了及辛的府上,與他相談甚歡?”
“是的!”暗衛道,“事情就是這樣,只是微臣的實力低微,不敢潛入將軍府內,將軍府上可是有至少八位通竅之境。所以,沒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沒關系,我們靜候消息便是,在及辛的府上,也安插有孤的眼線,隨著這段時間被他清理出來不少,但總歸百密一疏,還是有幾個沒被查出來的。”烏嵌王道。
烏嵌王說話間很自信,但他并不知道,這些眼線早就被及辛覺察了,只是及辛為了讓他放心,才沒有把他們揪出來。
又過了一刻鐘,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烏嵌王親賜的腰牌,匆匆進了皇宮。
身穿夜行衣的眼線,將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向烏嵌王道來,但是關于君塵和及辛的談話,他卻是絲毫未提,因為他根本一句都沒探聽到。
君塵的飲血劍自然是設下了隔音結界,連軍蓬這樣的強者都無法探聽,更何況她們。
“那他們都說了些什么?”烏嵌王問道。
“回大王,不知道君塵施展了什么手段,他們談話的屋外,籠罩了一層猩紅的光幕,一絲聲音都穿不出來,小人也不敢貿然接近,怕暴露了身份。”眼線道。
“那你最近有沒有其他什么發現?及辛絕不可能這么突兀就跟君塵搭上線,一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烏嵌王道。
“嗯……”眼線想了好一會兒,還真是就這么突兀,君塵就出現在及辛的府上,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回大王,小人仔細回想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唯一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近來將軍一直因為一封信而發愁,時常會陷入冥思苦想,感覺整個人都不怎么在狀態。”眼線道。
“他這是引狼入室,作賊心虛。”太監道。
“……”烏嵌王沒有發言,不是他不想說什么,而是他在害怕,一個及辛就已經讓他很是忌憚了,現在又加上了君塵,他們兩個強強聯手,祖宗傳下來的江山,豈不是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怎么辦?烏嵌王絞盡腦汁思考對策。
“大王,我們該怎么做?”太監小心翼翼問道。
烏嵌王伸出一只手,制止他說話,微瞇著眼睛道:“明日早朝以后,孤親自去他府上一趟,去測試他是否真實要謀反。倘若為真,便以謀逆之罪就地論處。只要他死了,烏嵌的危機也就解了一半。”
“大王,在及辛的府上可是有八位以上通竅之境啊!”太監道。
“放心,今夜孤回去請老祖出關!都下去吧!”烏嵌王道。
第二天,早朝。
群臣議論紛紛,紛紛上奏彈劾及辛,甚至有很多人對及辛破口大罵,大罵他勾結外敵意圖謀反,不忠不義,很顯然君塵夜訪及辛府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黃龍城。
此刻朝堂之上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分成了三派,以丞相為首幾個重要大臣和武將,都對這事持否定態度,認為及辛忠心耿耿。
有一部分暫時保持緘默,看似保持中立,但這些都是烏嵌王一手提拔上來的,只要烏嵌王做決定,他們就會執行。
但是一多半的官員,居然對及辛各種聲討,要知道幾天前他們還像狗一樣,去巴結及辛。
要不是看在他們在治國上,還是有些才能,這些人決不能久留于朝堂之上。烏嵌王心道。
任由群臣爭論了一會兒,烏嵌王才擺擺手制止了群臣:“及辛圍觀數十載,為烏嵌立下了汗馬功勞,他的忠心,不光是孤看在眼里,我相信諸位愛卿也一樣心如明鏡。”
“我王英明!”丞相道。
“但及辛與君塵暗中勾結一事,是否是空穴來風,是否是敵人的離間計,還需要查清楚才好定論!”烏嵌王道。
丞相聽了烏嵌王的話,更是直接跪拜高呼:“我王圣明,老臣相信我王明察秋毫,一定會還及辛將軍一個公道。”
“烏嵌失去了及辛,猶如斷掉了半壁江山,必須要還及辛一個公道!”烏嵌王道,“丞相,早朝散去以后,隨孤一同到將軍府上探望一下。”
“諾!”丞相道,探望?恐怕試探,才是真的吧!
烏嵌王今天忽然一如既往的支持及辛,旁邊的太監臉色都變了,因為昨晚烏嵌的老祖,給了他一些啟發,同時也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啟發就是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一定要把及辛標榜為忠義良臣的形象,并且要由朝廷辟謠,讓百姓都發現是自己誤會及辛了,及辛是個忠臣。
若及辛沒有謀逆之心,那很快就會查清楚,烏嵌王的先見之明,會極大地提升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若及辛有謀逆之心,那么無需烏嵌王做太多準備,只需要一道命令,便會有人將之斬殺!然后再痛心疾首一番,發個罪己詔,向天下百姓懺悔,錯信奸臣,也會提升在百信心中的形象。
總之無論事實如何,對烏嵌王都是有利無害。
底氣就是老祖的實力,已經突破了通竅之境的壁障,即便是君塵真的出手,也未必能討的了好,而且雖然他不能隊君塵下殺手,但可以自衛。
于是,早朝散去后,烏嵌王帶著丞相,大搖大擺地向及辛府而去,同時朝廷的辟謠也向整個黃龍城公告,表明烏嵌王堅決相信及辛是忠臣的立場,并簡單舉了一些及辛的過往事例來證明。
百姓們一看確實也覺得自己聽信了謠言,可能是誤會了及辛將軍,同時,百信對烏嵌王的英明和氣度,都十分稱贊,并表示支持大王為及辛討回公道。
君塵聽著外面的輿論呼聲,忽而一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哦?烏嵌王這招用的倒是真漂亮,看來昨天夜里他見了老祖以后,獲益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