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給宛晨曦打了高分的兩位設計師都開始猶豫了起來,是不是該重新給宛晨曦打分。
可是就宛晨曦當著他們面創作的作品而言,配上他們的分數一點都不為過。
“朱設計師,你說這話可要有證據,不然我們怎么相信呢?如果真的因為我們的誤會而毀了一名有著錦繡前程的設計師,那真的就造孽了。”男設計師并不是很相信朱設計師。
畢竟就朱設計師之前的做派,很難讓他相信說的是真的,朱設計師這個人他接觸的不多,只是這次一起當考官給他的印象極為不好。
五名考官之中,還有一名是之前跟著朱設計師一起離開的設計師,他也認識宛晨曦,深知宛晨曦絕對不是像朱設計師說得那么不堪,只是得罪了朱設計師而已。
到林氏珠寶之后,這名設計師才后悔為什么要跟著朱設計師一起離開呢?雖然答應的工資比在‘諾言’的高了將近一半,但他們這些從‘諾言’出來的人過得并不怎么順心。
林氏珠寶本來設計師就已經足夠,突然又來了那么幾個設計師,原本內部競爭就已經夠激烈了,再來一些外人跟他們搶飯碗,怎么可能讓這些人好過呢?
抱著美好的向往到的林氏珠寶設計部,可那里的人壓根就沒把這些外來的設計師們當成同事,不僅排斥他們,甚至還給他們各種下絆子。
而他們氣不過和領導投訴,可是領導更是很明確地告訴他們,他們只是從‘諾言’出來的喪家之犬,林氏珠寶能夠收留他們已經不錯了,讓他們不要大驚小怪的,如果繼續鬧下去,那么就讓他們全部滾蛋。
在‘諾言’雖然待遇沒有這里的高,但不會受這窩囊氣,離開‘諾言’之前朱設計師承諾他們的條件根本就沒辦法實現,就連朱設計師都自身難保,過得凄慘無比,哪還有閑心去管他們的死活呢?
正是在林氏珠寶過得極為郁悶,這幾個從‘諾言’出走的設計師們對朱設計師無不充滿了怨言,都生出了重新回到‘諾言’的想法。
實在是待在林氏珠寶沒有出頭之日,天天被欺壓在工作之外,所謂的核心設計工作根本就不讓他們接觸,而是交代一些無關痛癢的雜活給他們。
怎么說他們曾經也是東海知名的設計師,如今卻淪落到連幾個小小的新人設計師都能對他們指手劃腳的地步,這一切都要歸咎于朱設計師。
可畢竟在林氏珠寶,也只有朱設計師還能聯系上林佳文,他們也不敢太過于得罪朱設計師,想要回到‘諾言’可以說是不可能了。
在‘諾言’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為了朱設計師許諾的一點好處就背叛了上官秋寒,就算是上官秋寒重新接納了他們,他們也沒有臉再回去,回去不被別人唾棄死,他們自己也會羞臊得無臉見人。
“不信你可以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隨即,朱設計師看向身旁的那位曾經是‘諾言’的設計師,眼中滿是警告之意。
“這個我也不是很好說,不過朱設計師是我們這群人之中見識最廣的,她的意見應該不會錯,但關于這名考生在‘諾言’是什么樣子,我不做評價。”這位設計師實在是對朱設計師恨透了,又給她甩鍋,這不是讓她沒臉見人嗎?
“朱設計師,好像江設計師并不是很認同你的說辭啊。”男性設計師鄙夷地說道。
“胡說,江設計師明明就是同意了我的看法,只是她以前也是‘諾言’的設計師,不好說出這位考生的劣跡罷了,江設計師啊,我說你也真是的,不想得罪人也不能讓這顆老鼠屎壞了珠寶設計界啊,你不好意思說,我理解。”朱設計師自圓其說地對著江設計師說教道。
“朱設計師,你別太過分了。”江設計師也有脾氣,特別是被朱設計師坑到了林氏珠寶,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一時沒有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咬牙說道。
“哼。”
朱設計師冷哼一聲,不再看向江設計師,而是征詢其他設計師的意見。
其他設計師不了解其中的因果關系,也不好妄下評論,畢竟他們考核的內容并沒有要求他們要考察考生的人品心性,而是以作品說話。
“各位老師,能否容我說幾句話?”宛晨曦見朱設計師和幾位設計師爭論不休,勢必是在攛掇著那些設計師不讓自己通過。
“好,你有什么話要說?”男性設計師是最看好宛晨曦的人,和善地笑道。
“你有什么好說的,宛晨曦,你別在這里妖言惑眾。”朱設計師氣急,擔心宛晨曦又說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話。
“朱設計師,我還沒有說什么,你怎么就那么著急呢?是不是怕我說出什么你為什么不讓我通過的原因啊?”
既然朱設計師擺明了要為難自己,那么自己也沒必要給她留情面,早在朱設計師離開‘諾言’的時候,上官秋寒就告訴了宛晨曦關于朱設計師的事,對于朱設計師做的那些齷齪事宛晨曦很是不恥,怎么還有那樣忘恩負義的人。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不過就是不想讓你在這個公正嚴明的地方耍無賴。”朱設計師臉色極為難看,卻又找不到太好的理由。
“我還有說什么,你為什么就一定認為我是在耍無賴,而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呢?”宛晨曦淡淡地笑道。
剛見到朱設計師的時候,宛晨曦還是惴惴不安的,畢竟朱設計師和她的矛盾不可謂不大,之前上官秋寒和她說的關于朱設計師的那些事事關‘諾言’的聲譽,畢竟公司出了個內賊臉面上怎么都不是那么好看。
也正是因為這樣,宛晨曦剛開始也沒想揭穿朱設計師,只要她能不太為難自己,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朱設計師自己作死,明明自己的成績能通過面試考核,卻非要讓其他考官卡著自己,何必呢?
“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只會耍橫斗狠,沒有教養的人,不懂的上下尊卑,像你這樣的人不配成為一名設計師!”
朱設計師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尖銳的破鑼嗓子聽得人不住背脊發涼。
“朱設計師,注意形象。”江設計師無奈地提醒一句,他們現在可都是林氏珠寶的設計師,朱設計師丟臉,她臉上也無光。
“哼。”朱設計師冷哼一聲,嫌惡地瞪了江設計師一眼,都怪這個江設計師,竟然不幫自己。
江設計師才是最為氣憤,被朱設計師坑了不說,自己好心提醒她,卻引來朱設計師的嫌惡,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其他設計師并沒有插嘴,而是看熱鬧般的饒有興趣看著事情的發展,他們都不是容易被朱設計師蠱惑的人,此時見朱設計師這副模樣,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道道。
看來朱設計師和眼前的這個考生積怨頗深啊,不過這個考生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夠讓人號稱女魔頭的朱設計師對她恨到這樣的地步,不容易呀。
“朱設計師,我確實不懂上下尊卑,但我知道尊重別人,我明白事理,我也明白做了壞事良心會痛,是會有報應的,如果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長輩,那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出言不遜,可是,你認為你是這樣的人嗎?”宛晨曦反問道。
朱設計師對于宛晨曦說得這些話很是心虛,她是做了很多壞事,都是損害‘諾言’利益的,甚至對以前‘諾言’設計部的新人大肆打壓,如今更是蠱惑著好幾位設計師在‘諾言’最關鍵的時期出走,一樁樁,一件件都會讓人唾棄,可以說她的名聲全毀了。
“我怎么不是,我是全國珠寶設計銀獎獲得者,這些年更是獲獎無數,你一個連正式設計師都不是的黃毛丫頭,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我建議把這個臭丫頭的成績全部取消。”朱設計師唯恐宛晨曦繼續說下去,忙不迭的要其他考官趕快決定。
“哈哈哈,朱設計師你這么著急就要判定我的成績無效,你是怕我再說出點什么嗎?”宛晨曦小臉上帶著嘲諷的意味注視著朱設計師。
“我怕什么,真是笑話。”朱設計師怨毒地瞪了宛晨曦一眼,仿佛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將宛晨曦的那張伶俐的小嘴給撕碎。
隨即轉向其他考官,問道:“你們是怎么看待這個目無尊長的考生的,給句痛快話,只要你們同意,我立刻就上報協會,即刻取消這個考生的成績,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帶著深深威脅意味的話語,讓在場的考官都是有些不忿,雖然朱設計師的行為確實令人不齒,但終歸是東海知名的珠寶設計師,他們都是同行,是冤家,但又是緊密相連,誰也說不定在哪天就會求到朱設計師。
為了宛晨曦這么一個還沒有成為正式設計師的女孩徹底和朱設計師對上,饒是他們也有點為難。
或許對朱設計師的意見可以提出質疑,也可以爭論,但是看朱設計師和宛晨曦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讓他們一時難以抉擇。
“朱設計師,你就別威脅其他考官了,這么多考生看著呢,也不怕被舉報嗎?”宛晨曦也不再關心到底能不能通過了,如果不搞定朱設計師,自己是絕對沒辦法通過考核的。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全都是為了珠寶設計界著想,我絕對不會讓你這個害群之馬進入珠寶設計行業,你不配成為設計師,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資格做我的同行。”朱設計師態度強硬地尖叫道,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露兇光,看著嚇人。
“一個出賣公司機密,在關鍵時候背叛公司的人才有資格嗎?真是好笑,如果都是像你這樣的人,那么這個認證資格考核不通過也罷。”宛晨曦不屑地冷冷說道。
“原來是朱設計師是這樣的人,看樣子不是這個考生有問題,是朱設計師在為難她。”男性設計師對著身邊的考官小聲討論道。
聽著其他考官的竊竊私語,朱設計師臉色由白變紅,又成醬紫色。
連帶著江設計師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她就是跟著朱設計師在‘諾言’最關鍵時期離開的其中一名設計師,宛晨曦的話無疑也把她給帶上了。
“朱設計師,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再為難宛晨曦了,不然不知道她又會說些什么了,這里還那么多人看著呢。”江設計師俯到朱設計師耳邊輕聲說道。
“什么,你閉嘴,今天要是讓宛晨曦通過考核,那我的臉面往哪擱?”朱設計師一聽江設計師竟然要給宛晨曦通過,怎么不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