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月熙的撒嬌,白瑾瑜這次沒有慣著她。
“月熙,別鬧了,這事聽你爸的,快跟我回家去。”白瑾瑜說話間,就要拉著不是很情愿,苦著臉的林月熙要離開。
林月熙從小被寵壞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順從,在她的心里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她要是想做,無論誰都攔不住她,畢竟是林家大小姐,多少人都在哄著她,但是,她要是不想做,卻是八匹馬都拉不回頭,在這一點上,林月熙和l雄很像,脾氣也很倔。
“爸,媽,秋寒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我是她的未婚妻,我怎么能走呢?”林月熙雙手拼命地掙脫白瑾瑜的手,苦苦哀求道。
“對,月熙現在不能離開,關于晨曦的事我還沒問清楚,她必須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此時,溫玲也說話了,之前激動近乎失去理智的情緒已經漸漸平復下來,她稍微捋了捋有些垂落在額前的亂發,面容嚴肅而又認真地注視著林月熙,仿佛想要看穿林月熙的偽裝。
不得不說,溫玲比林月熙的父母更加清楚林月熙在這張無辜的面具下隱藏著的究竟是一張如何扭曲猙獰的丑惡。
就像宛晨曦曾經罵林月熙的話一樣,林月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蛇蝎心腸女人,就算是穿著華麗精美的服裝又如何,畫著精致淡雅,超凡脫俗的容妝有如何?
在那些奢華的紙醉金迷之下,隱藏的都是人世間最本真的丑惡一面。
“小玲,你...”l雄想要勸溫玲,可是話到了嘴邊,在看到溫玲那堅定的目光之后,又不忍心繼續說下去,心中的愧疚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里。
“溫玲,你別咄咄逼人,給臉不要臉,我已經很給你面子,別忘了,我們林家和你們上官家可是姻親,還是世交,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為難我們月熙嗎?難道你就不擔心破壞了我們兩家的關系嗎?”
白瑾瑜也是不甘示弱,她答應l雄準備帶林月熙回家已經是在間接示弱了,不想繼續和溫玲產生沖突,可不是怕了溫玲,而是顧及到l雄的顏面,沒想到溫玲竟然這么糾纏不休,竟然還想著讓自己的女兒給她一個交待。
不管怎么說,溫玲都算是自家女兒的準婆婆了,現在就能為了一個外人這樣為難對待自己的女兒,那未來要是自己的女兒真的嫁給上官秋寒,嫁入上官家,成為上官家的兒媳之后,不是要受溫玲這個“惡婆婆”的氣了,如何不讓白瑾瑜氣憤呢,甚至當著l雄的面拿出兩家的關系來說事。
“你給我閉嘴!”l雄這個林家的家主在這,怎么還會容許白瑾瑜對溫玲這樣的態度,直接出言厲聲呵斥白瑾瑜,絲毫沒有顧忌在場的還有別人在場。
緊接著,l雄環顧四周,冷漠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冷聲道:“熱鬧很好看嗎?”
一直站在周圍看著這場所謂的兩大豪門實權人物內斗的眾人不禁脖頸一縮,感受到l雄目光里帶著的深深寒意,更是心中慌亂不止。
“對不起董事長,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公司還有事,我們先去忙了。”
“是啊,林董事長,我們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見,我們這就回去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
眾人在l雄威勢凜凜的眼神下,紛紛散去,不敢繼續圍觀在身邊。
其實,能夠跟著兩大豪門家主來到醫院的人大都是兩家的人,還有一部分是和上官家或者林家關系比較親密,比較關系上官秋寒傷勢的賓客,不排除有討好兩大豪門的嫌疑。
雖然人不算太多,不管怎么說,也有十來個人。
而圍觀過來的人則是那些比較關心他們關系的人。
像上官洛城和上官陌晴,根本就不在乎這里發生了什么,他們關心的是上官秋寒的手術情況,是否順利,此時他們正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走著。
眾人散去后,保鏢隊長在林月熙的悄聲吩咐下,也想混在這些人之中離開走廊角落,不過,林月熙的這個隱秘的小小舉動卻被溫玲看在眼里。
就在保鏢隊長即將走到走廊角落的拐角處,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慶幸的時候,溫玲卻猛地快步沖上去,緊緊抓住了保鏢隊長的衣服。
“你還沒有交待事情的真相,你不能走。”溫玲態度是何等得堅決,根本不會輕易讓保鏢隊長離開。
在事情沒有給搞清楚之前,溫玲必須讓這個保鏢隊長留下。
保鏢隊長似乎也沒想到溫玲在白瑾瑜和l雄同時在場的情況下,還會注意到自己要離開的舉動,心頭一緊,反應有點過激,沒有回頭地猛地一甩胳膊,想要將溫玲的手給甩脫。
無論如何,保鏢隊長都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還是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經歷的軍人,他的這一猛然甩手,又如何是溫玲能夠抵擋的呢?
這不,溫玲常年養尊處優,身材也不高大,甚至還有點嬌小,感受到從保鏢隊長手臂上傳來的巨大力氣,溫玲一個趔趄,發出一聲尖叫,差點再次摔倒在地。
幸好,l雄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溫玲身上,也是注意到了她的行為,在溫玲就要撞到墻上的時候,l雄抓住了她的手,讓溫玲避免了再次受傷的危險。
“林文廣,你好大膽,竟敢傷害小玲。”l雄怒不可遏地怒色瞪著保鏢隊長,雙眼中的火焰燃燒著,仿佛一頭發怒的雄獅,欲要將保鏢隊長給吞噬。
這時候,保鏢隊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似乎做的太過分了。
要知道,之前,溫玲身上的傷可是他在看到溫玲打了林月熙后,情急之下,一時出手沒了輕重,將溫玲推到在地,撞到墻壁上。
只是溫玲剛才根本就沒考慮自己的傷,全心全意地放在宛晨曦遇難的消息上,不然l雄和上官正明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這個“忠心護主”的保鏢隊長。
在體會到林月熙的意思后,保鏢隊長編造了一大堆謊話,還想趁著溫玲和l雄等人陷入到爭執之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悄悄離開,想不到溫玲至始至終都注意著自己,保鏢隊長不禁暗道自己太大意了。
“林董請恕罪,我,我也是不小心的,請上官夫人原諒。”保鏢隊長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直接就跪倒在l雄和溫玲面前,不停的道歉道。
對于他來說,只要能夠保住這份工作就行了,不管讓他做什么都行。
而作為林家保鏢隊長,不僅工作輕松,報酬豐富,并且出去都倍有面。
并且,保鏢隊長剛剛在市區二環路上買了兩套房子,一套四百萬,一套六百萬,總價值達到了一千萬,其中一套付的全款,另一套則是貸款買的,但他并沒有那么多錢,所以,他也成為了光榮的“房奴”。
每個月將近一萬的房貸,還有孩子上學,家庭的瑣碎消費等等,一個月下來,沒個兩三萬是不行的。
最關鍵的是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當然,是他在某個d場里面欠下的,所以他的生活看似風光,實際上,壓力只有他知道。
原本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生活,這一切都是林家給他帶來的,不僅每個月給他高達十萬的月薪,還給他帶來了很多好處,比如克扣刀疤大漢李魁的酬金等。
不過,這十萬的月薪很大一部分都要流入到別人的口袋中。
所以,他不能丟掉這份工作,一旦失去這份工作,那么他也將失去現在他擁有的一切。
“小玲的傷也是你弄的?剛才你也對她動手了?”
l雄并沒有理會保鏢隊長的求饒,而是反問一聲,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保鏢隊長這個林家的“忠心奴才”。
“林董,這都是誤會,屬下也只是為了保護大小姐,情急之下,一時不小心出手重了些,請林董恕罪。”說完,保鏢隊長甚至不惜對著l雄和溫玲磕起頭來,咚咚咚地磕得聲音在走廊角落里回蕩著。
沒一會,保鏢隊長的額頭就磕出血來,地板上也是沾著鮮紅的血跡,但保鏢隊長沒有得到l雄的命令下,也不敢停止,仍舊繼續磕著。
“好了好了,停下吧,這里是醫院,別弄臟了人家的地方。”白瑾瑜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去,對著保鏢隊長說道。
“謝董事長夫人,謝謝,謝謝。”保鏢隊長停下了磕頭,連忙感謝白瑾瑜。
“我讓你停下了嗎?”
還沒等保鏢隊長高興幾秒鐘,l雄的話又讓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是,是,是。”
說完,保鏢隊長又要繼續磕頭。
“算了,不用磕了,起來吧。”l雄最終還是看在保鏢隊長為林家賣命這么多年的份上沒有繼續為難他。
“小玲,怎么樣,這樣的懲罰你還滿意嗎?”
l雄看向溫玲,眼中滿是溫柔,似乎在征詢溫玲的意見,只要溫玲說一句不滿意,他可以讓保鏢隊長繼續磕,l雄的舉動更加讓白瑾瑜嫉妒萬分,但又不敢在惹l雄生氣,只好強忍著內心的不滿,狠狠地瞪了溫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