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隊長的劫持事件過去了一個月,之前在東海鬧得沸沸揚揚的大事件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每天東海都有不同的新聞層出不窮,吸引著東海市人民的眼球,當然不可能一直被一件事霸占他們的視線。
林月熙被安全救出來了,也沒受到什么傷害,這是皆大歡喜的事。
但是,在這次事件中,保鏢隊長幾人的惡劣行徑卻受到了警方的關注,并且勒令緝捕保鏢隊長以及他的同伙。
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警方還將之前和保鏢隊長一起逃走的那名心腹手下保鏢給抓獲了。
這還是發生在半個月前的事了。
其實也算是那名心腹保鏢倒霉吧。
之前他和保鏢隊長順利地鉆進了茂密的森林之中,逃離了警方的包圍,從森林里出來后,由于他和保鏢隊長的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于是,保鏢隊長和那名手下心腹便在一個偏僻的小村子里住了下來,就等養好傷之后再想辦法離開國內,到國外去生活。
畢竟一千萬美刀雖然在逃離的過程中,丟了一個,被警方找回去了,他們手上也還有四個裝滿美刀的箱子啊,整整八百萬美刀,足夠他們下半輩子逍遙快活了。
但是,保鏢隊長的那個心腹手下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好賭,這不,身上的傷剛好沒多久,就找了個當地的賭場里賭了起來,沒過多久,身上的現金就輸了個精光,輸了也就算了。
或許是因為有那些美刀,那個心腹手下竟然很有底氣地張口就是要借一百萬現金,像那種地方的人那會輕易把錢借給一個陌生的人,隨即把那個心腹手下給暴揍了一頓后,扔出了賭場。
由于那個心腹手下保鏢身上有傷,一個人不敵對方七八個大漢,只能挨打。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當時可能也是不服,竟然口出狂言地說自己有美刀,一定會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跪著求自己進去玩。
果然,一個小時后,那個心腹手下保鏢竟然趁著保鏢隊長休息的時候,偷偷拿著一箱裝著美刀的箱子重新來到了賭場。
那些人一看這么多美刀,當時就懵了。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件事就被傳入到了警方的耳朵里,于是,當即派出警力,悄悄在那個村莊安排下了天羅地網。
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那個心腹手下保鏢順利落網,并且收繳了他身上的贓款,并且取締了當地的這個賭場,抓了一大批賭徒。
而保鏢隊長由于在他們租的那個地方休息,之后發現村子里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并且一個個都像是便衣一樣,本來還想通知自己的那個手下,可是卻來不及,再一檢查美刀的箱子,發現少了一個,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恐怕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保鏢隊長猜想,一定是自己的那個手下拿著那箱美刀出去太過招搖,被人察覺了,在暗暗罵了那個手下保鏢蠢貨之后,保鏢隊長也不再去找那個心腹手下了,將三個黑皮箱子里的美刀統統都倒出來,用一條厚實的水泥袋子裝了起來,一把扛在了肩上,而他之前的衣服已經替換過了,穿的是從附近居民那里偷來的衣服。
一頂破草帽戴在頭上,肩膀上還扛著一個臟兮兮的水泥袋,腳上穿著的當然也不可能是他的那雙厚重的軍靴,而是一雙農村常見的膠皮鞋。
這么一打扮,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真的農夫一樣,正要去地里施肥。
在一些偏遠的農村里,很多人都是用厚實的水泥袋裝肥料,這種水泥袋不僅厚實還比較密封,所以很受一些農戶的歡迎。
保鏢隊長的臉還故意抹了一些污泥,防止其他人認出來,這些便衣的手上可是有他的照片,要是這么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但是經過這么一偽裝,原先威風凜凜的保鏢隊長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個老實巴交,正要去地里干農活的農家漢子。
為了試驗自己的成果,保鏢隊長竟然還特意到一些便衣面前晃悠了一下,確定沒人認出自己后,這才放心的大搖大擺地扛著這一袋子美刀,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這也是事后警方的人員無意中在一輛車的行車記錄儀上菜發現了保鏢隊長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離開的,這讓所有人既生氣有感到有些無奈。
確實,保鏢隊長不愧是個反偵察能力超強的敵人,對于這種狡詐歹毒的罪犯,警方必須注意和謹慎。
也是經過這次事件之后,保鏢隊長就徹底失去了蹤跡,不管警方如何尋找保鏢隊長,都沒有找到,只能繼續通緝他的下落,還有對提供線索的人進行懸賞,而這個獎金則是林家人提供的。
關于保鏢隊長的事情終于落幕下來,但是東海又開始重新熱鬧了起來。
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雪蜜兒幾乎都快以為自己一輩子的厄運都聚集在了這幾個月時間里。
從最開始雪蜜兒對張尋的感情被宛晨曦當眾說了出來后,兩人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之后又是雪家出現了巨大的危機,宛晨曦忙前忙后地找關系,雪家甚至一度都快支撐不下去,最后林氏集團的突然點頭答應,算是解除了雪家的危機,重新走上了正軌。
然后就是宛晨曦的劫難開始了,學校畢業論文抄襲事件,文思湖挨打事件,和上官秋寒分手,畢業典禮事件,宛晨曦癱瘓,被林月熙羞辱,上官秋寒傷害,酒吧沉淪。
在雪蜜兒印象中,在電視上看到宛晨曦出現在林月熙和上官秋寒的訂婚典禮上發瘋的畫面的時候,她的心仿佛被刀扎了一樣難受。
她最后一次見到宛晨曦的地方,就是至今還航行在文思湖之上的那艘觀光游輪上,也是那次,她看到宛晨曦那充滿絕望而又悲傷的神情,還有宛晨曦那虛弱不堪,蒼白無比的小臉上對自己微笑的畫面。
最終,宛晨曦從觀光游輪上的一躍,成為了雪蜜兒對宛晨曦的最后記憶。
但就是這個永遠都不能忘懷的記憶,卻讓雪蜜兒永遠背負著沉重的心理罪惡感。
她是宛晨曦的最好閨蜜,曾經兩個人形影不離,不分彼此,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宛晨曦哪怕知道張尋整整喜歡了她十一年,她還是沒有接受,而是選擇成全雪蜜兒和張尋,雖然張尋至今還沒有對她表現出什么異樣的情感,但宛晨曦已經盡了她作為閨蜜的那份力。
然而,宛晨曦冤死在觀光游輪上,雪蜜兒卻為了她的家族,她不能替宛晨曦伸張正義,她覺得自己不配做宛晨曦的朋友,沒有資格再去見宛晨曦。
在替宛晨曦在東海市長山區郊外公墓群里建了一個衣冠冢之后,就只在將宛晨曦的“遺物”放進墳墓的時候去過一次,之后她就在也沒有去過。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沒臉去。
因為她沒臉再去面對宛晨曦,哪怕面對的只是宛晨曦的墳墓。
逼死宛晨曦的人是保鏢隊長沒錯,但是幕后主使卻是林月熙,這一點雪蜜兒是知道的。
宛晨曦的死,蹊蹺而又詭異,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伸張正義,反而一個個保持緘默。
張尋在重傷搶救之后,就不知去向,至今一個多月過去了,雪蜜兒沒有任何關于張尋的消息,而作為另一個深愛宛晨曦的上官秋寒,此時還在昏迷之中。
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上官秋寒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蜜兒,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雪媽媽站在雪家大門前,不舍地望著毫無感情波動的雪蜜兒,而雪蜜兒的手中,拖著一個行李箱。
“恩,媽,我之前就在考慮要不要去哪所國外的大學深造,也考察過那里的校園環境,我覺得我應該去那里,我不想再待在東海了。”雪蜜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媽也就不再攔著你了,你爸那邊,我會告訴他的,不過,媽還是想要和你說一句,蜜兒啊,你千萬不要記恨你爸,你爸也是為了你好,畢竟如果真的惹怒林家的話,我們雪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雪媽媽想了想,還是叮囑道。
“呵呵,警局那里不是已經定案了嗎?就算是現在我出去說,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吧,但是,這件事你們的心里過去,在我這里卻永遠也沒辦法過去,晨曦是我的朋友,當時她就死在我的面前,可笑我還要當個膽小鬼躲起來,算了,這件事我也不想再和你們爭論,反正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晨曦,是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好了,媽,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我知道怎么做,我是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市儈的家里,我要到國外去換一種生活。”雪蜜兒眼神黯然。
“那好吧,媽也不多說什么了,你自己路上小心點,有時間多給家里打電話,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這里都是你的家。”
最終,雪蜜兒還是在雪媽媽的注視下,強忍著淚水,頭也不回地坐上了去往機場的車,消失在了雪家大門前,坐上飛機,離開了東海,飛向了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