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你們手中的人命,絕對不止一個兩個,判你們個秋后問斬都是便宜你們了!這些金銀首飾,你們又沒機會用了。不如本姑娘幫你們用了吧!
靳陌染臭著一張臉,把倆人推到了府衙門口,往里面一扔,留下一張列滿兩人罪行的單子,揚長而去。
顧夜偷空進空間跟自家老公聯系,讓他派人拿他的信物,讓當地知府一定要細細審問,秉公處置,給倆人害死的那些人伸冤報仇!
凌絕塵對小媳婦招惹是非的能力,表示很頭疼和無奈。這才剛從他那兒回來,就端了一個江湖惡人的老窩,這速度……真是讓人拍馬也趕不上。算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去買馬的途中,顧夜嘴里嘰嘰咕咕地背《木蘭詩》,“你們說,為什么花木蘭買個馬這么費勁兒?難道馬市里不能一下子配齊全嗎?”
靳陌染不爽地懟她:“你管人家怎么買馬買裝備,人家樂意把整座城跑一遍,不行啊?咸吃蘿卜淡操心!”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不就是讓你干點體力活嗎?就跟我們欠你三五萬兩銀子似的!”顧夜懟回去。
“我堂堂森國暗衛的教頭,給你個臭女人做牛做馬,還不許我抱怨幾句的?”靳陌染窩囊得肺都快要別炸了。
“喲!暗衛教頭了不起啊!我老公還是三軍統帥呢!誰又比誰高貴咋地?我說綁匪老大,你要認清形勢。誰掌握主動權,誰就擁有話語權!”顧夜提醒他一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什么綁匪老大?我姓靳,革斤靳!”靳陌染對綁匪老大這個稱呼很不感冒。他又不是以打劫為生的真正匪徒,別一口一個“綁匪”叫著。
“好的,小靳哪……你會挑馬嗎?”顧夜一副老大哥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誰小靳?怎么看,我也得比你癡長幾歲。怎么這么沒大沒小的?”靳陌染不滿意這個稱呼。
“你可真難伺候……那就叫你老靳?老靳,你去挑馬,我跟小圓圓去選馬車,咱們分工合作效率高!”顧夜氣人的本事爐火純青。
靳陌染回頭瞪她:“我有這么老嗎?”
顧夜理直氣壯:“總比我老吧?你讓小圓圓看,你成熟的外表,看上去得比本姑娘癡長個十來歲吧?我都可以叫你叔了!”
“行了,還是叫哥吧!這一路上不是都偽裝成兄妹嗎?”靳陌染心里更窩囊了,就不該跟著臭女人搭腔,她那張嘴能氣死人還不帶償命的!
顧夜認真想了想,一臉吃虧了的表情:“行吧。那我就叫你靳大哥吧?對了,你們江湖上,有沒有跟行醫制藥有關的門派?”
“有?醫王閣和藥神谷,你問這個做什么?”靳陌染略帶戒備地看著她——這臭女人,又想鬧啥幺蛾子?
“別緊張啊,不是壞事兒!”顧夜笑嘻嘻地繼續問道,“那這兩家,有沒有像我這么大的,天資聰穎、漂亮可愛的后輩?”
“醫王閣閣主的小孫女秦夢萱,今年大概十三四歲的模樣。從小就展現出學醫的天賦,十歲左右就跟著閣主行醫,醫術過人,揚名江湖——你問這做什么?”靳陌染納悶地看著她。
“本姑娘不想扮郡主了,想換個身份玩玩。現在呢,我就是江湖上頗有名聲的醫王閣閣主孫女秦夢萱了。你呢?是我爺爺派給我的侍衛。小圓圓是我的藥童兼侍女……我是征得爺爺同意出門歷練的。嗯,這個身份不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顧夜決定給自己定制個醫藥箱,裝些必備的行醫用具。
靳陌染嘴角抽了抽,心道:你是愉快的決定了。要是被醫王閣的人知道有人冒充他們閣里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對了,醫王閣有沒有什么統一服飾啥的?咱們也仿制一個穿身上!”顧夜瞇著眼睛想了想,越想越不對,“你剛剛說閣主孫女多大?”
“十三四歲啊!”靳陌染打量著她的身形,除了這位秦夢萱,他實在想不出跟著臭女人外表年齡相似的人選了。
顧夜氣得掄起拳頭揍人:“特么老娘都十七了,你給我挑了個豆蔻少女,你這是在諷刺誰呢?你特么故意給老娘添堵的吧?”
靳陌染動作靈活地躲避著她的拳頭,于事無補地解釋著:“不是,我這是夸你長得年輕嗎?女人不都希望自己越年輕越好嗎?”
“老娘還沒到希望自己年輕的時候!趕緊重新給我找個十五六歲的身份!”顧夜追打了好一會兒,都沒碰到對方的衣角。
她悄悄服下加速的藥劑,猛地向前一竄,飛起一腳,成功在靳陌染的黑衣屁股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個腳印。一擊得中后,顧夜眉開眼笑地停下了進攻。
靳陌染拍了拍衣服,對她道:“關鍵其他人的身形跟你不符啊,豈不是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你是個假冒的?”
“真沒有其他人了?”顧夜威脅地沖他揮揮拳頭。
靳陌染扒拉開她的粉拳,正色道:“秦夢萱的確是最佳人選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們就別假扮別人了。醫王閣可不是好惹的!”
“行……吧!秦夢萱就秦夢萱吧!”顧夜問明了醫王閣“制服”的顏色和樣式,跑到隱魂殿的產業霓裳閣里,出示了信物后,讓他們加急給做兩件,明天一早就要!
靳陌染沒想到“霓裳閣”這樣的名店,向來眼高于頂的掌柜,在這臭女人面前竟然畢恭畢敬,把她當主子似的伺候,對她的無理要求也都一一滿足。這臭女人難道真有迷惑人心的手段?
“別猜了!我曾經救過他們家主子!看到這信物了沒?見了它,如他們主子親臨,能不周到嗎?”他的疑問都寫在了臉上,顧夜想猜不出來都難!
顧夜扭頭看向小月圓:“買好馬車,咱們去吃好吃的!這么大的府城,霓裳閣都有,慶豐樓肯定有!我的味蕾都被虐待了好幾天,今天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它!”
靳陌染想起慶豐樓的美味,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口水。不過他不報任何希望地提醒顧夜:“慶豐樓是要提前很久預定的。你去了也吃不到。還不如挑其他的酒樓、飯館啥的。”
“本姑娘想吃的,沒有吃不到的!今天,你就跟著本姑娘混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顧夜豪放地拍胸脯打包票。
靳陌染姑且相信她一回吧,萬一成真了呢?他表示大度地道:“行!只要你能讓我吃上慶豐樓的菜,你把我當苦力使喚的事,咱們一筆勾銷!”
“好說,好說!對了,你先去散播一下‘藥王閣閣主孫女江湖歷練’的消息,再透露一下她在府城。我相信你的實力,不要讓我失望哦!”顧夜繼續心安理得地使喚他。
靳陌染一瞪眼。顧夜馬上道:“慶豐樓的招牌菜,任你點!怎么樣?”
“成交!”靳陌染道,“那你可帶夠銀子,慶豐樓的菜,可都不便宜哦!”
“咱是缺錢的人嗎?這不剛剛干了一大票嗎?”顧夜拍拍包里從紅粉毒娘子那兒收繳的銀票,財大氣粗地道。
靳陌染嘖嘖兩聲,道:“聽聽你說的話,到底誰更像劫匪?”
“本姑娘既沒打家,又沒有劫舍,長得貌美如花、沉魚落雁……(此處省略一千自夸的字眼),哪點像劫匪了?”顧夜沖他撇撇嘴道。
靳陌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不屑地扭頭走開了。顧夜追上去:“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不贊同老娘的話?你給我站住……”
月圓跟上去,她一頭黑線地想:看來她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以主子的本事,無論處在什么境地,都會反客為主。這不,綁匪都成跑腿的了!
到了馬市,三人分頭行動。顧夜挑選了最舒適、最豪華的馬車,功能全、減震好,長途跋涉之必選——當然,比起寧王府的馬車來,還是差遠了。
正要付錢的時候,突然一個“賊頭賊腦”的青年出現,“猥瑣”地笑著問道:“姑娘,您是不是要買馬車?我手上的馬車,比這輛好千倍百倍。寧王府的馬車,姑娘可曾聽說過?就是我們東家負責打制的。這一輛絕對不輸寧王府的。”
月圓眼睛一睜:“好大的口氣!人家那可是超一品王爺王妃乘坐的,民間會有那樣的馬車?難道不怕逾制了,被官府抓去嗎?”
“這位姐姐此言差矣!當然,外觀上肯定不如寧王府的豪華,內部構造、車胎、車軸、車體設計……可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舒適度保證比市面上的要高上許多!”青年拍著胸脯保證著。
月圓經過紅粉毒娘子一事,看誰都覺得不像是好人。她低聲對顧夜道:“姑娘,這人出現得太過突然,而且長得賊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一定是看咱倆都說女人,想把我們騙到沒人處,謀咱們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