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凌絕塵,心中有種嗶了狗的感覺。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要上我!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司徒巖說著說著,竟然情難自禁地俯身要親他。這可怎么行?他的初吻,他的身體,包括他的靈魂,都是要留給他心中那個小丫頭的——即便兩人隔了兩個世界……
他在司徒巖親上來的一刻,捂住了對方的嘴巴,用一貫冷硬如冰的聲音道:“我就當沒聽到,以后……我們還可以是兄弟!”
他覺得自己夠給對方面子了。誰知道司徒巖卻爆發了:“去特么兄弟!既然今日說開了,我就明白告訴你吧。我喜歡你!不是兄弟之間的情意,是情人、戀人、愛人之間的感情!我不想再只是站在你的身后,只能默默地看著你!”
“那你想怎么樣?”凌絕塵不想對好兄弟太絕情,反問了一句。
“我想我的感情,能得到同等的回應。想你在看我的時候,不要像看大鵬他們一樣,多帶著幾分暖意。想你受傷的時候,能名正言順地抱著你,親親你……”
凌絕塵汗毛都豎起來了,他趕忙打斷司徒巖的話,道:“不可能!阿巖,我心里已經有人了!”
“怎么可能!咱倆幾乎是一起在軍營中長大的,從未見過你跟哪家小姑娘走得近。被你嚇哭的小姑娘倒是不少……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司徒巖那雙狹長好看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凌絕塵,仿佛要從他的神情中,找到他說謊的證據。
凌絕塵迎著他的視線,跟他對望著:“我沒騙你!我心里真的有人了。除了她,我不會喜歡別人!我只是把你當好兄弟,好戰友,好伙伴!即便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
“是因為……我是男的嗎?你是不是覺得被我喜歡很丟人?”司徒巖問出了心中憋了好多年,一直未曾敢問出的話語,“為什么男的不能喜歡男的?為什么感情一定要分男女?為什么我就不能喜歡你??”
“阿巖!”凌絕塵的眼中沒有一絲厭惡和歧視,他緩緩地道,“我不認為男人喜歡男人是錯的。但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力,我也一樣。不能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給你回應吧?”
“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呢?是我做的不夠好嗎?是我不夠優秀,配不上你嗎?”司徒巖的眼中流露出悲傷的情緒,緩緩地問道。
“不是,愛一個人,跟對方好不好,優秀不優秀無關。我心中的那個人,一身的臭毛病,煮粥都能把廚房給燒了,脾氣古怪,還很好色……可我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凌絕塵平日里,即便在兄弟面前,話也很少,今日為了開解司徒巖,說的話超過了以前一個月的量。
顧夜要是知道他這么形容她的,不知道會不會狂化!
司徒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居然喜歡這樣的?不會為了拒絕我,編出來騙我的吧?你大可不必……”
“阿巖,你這么聰明。我是不是編出來的,難道你看不出來?”
司徒巖用力地咽下口中的苦澀,輕輕地問道:“難道,我真的沒有任何希望嗎?”
“抱歉,阿巖!”凌絕塵覺得這事還是說開了好,“今日的事,我當什么都沒發生,以后我們還是并肩作戰的好兄弟!”
“好兄弟?塵子,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得去嗎?”司徒巖慘笑著道。
“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的!”這帳篷里沒有別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司徒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沒什么不可以的。
誰也沒想到,凌絕塵傷快要好的時候,司徒巖喜歡他的消息,已經在軍中傳開了。接著,司徒巖從軍隊里消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凌絕塵永遠忘不了司徒巖消失前那一幕。司徒巖沖進他的營帳,揪著他的衣裳,絕望地吼叫著:“你不是說不說出去嗎?你不是說我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做兄弟嗎?為什么?你要逼得我在軍中待不下去才高興,是不是?好!你不想看到我,如你所愿!!”
凌絕塵想要攔下他,可傷勢未曾痊愈,不是陷入瘋狂的司徒巖的對手。當他滿軍營地找司徒巖時,人已經不見了。打那以后,他再也沒見過司徒巖!
算算時間,可不就跟國師來森國的時間能對得上嘛!
如果國師就是司徒巖,他擄走葉兒,又把她囚禁起來,到底想做什么?都這么多年了,難道他還執著于當初的孽戀?
其實,凌絕塵并不覺得司徒巖對他是愛戀。當時,司徒巖父親剛剛戰死,兄長在戰場上失蹤,生死不明。人最脆弱的時候,總會把身邊最親近的人,當做心靈的支撐。
而當時他的傷勢又不容樂觀,司徒巖害怕失去他,才會錯誤地認為,他喜歡他罷了。唉!當時他也是太震驚了,才沒能給這小子做心理疏導。沒想到,他竟然跑到森國來了,還混了個國師當當!
很快,他手底下的人,查到了最近幾日國師頻繁出入的宅子。司徒巖這小子,不愧“狡狐”之稱,居然把人藏在京中的剛建好的公主府中。
這公主府,是皇上見琳瑯公主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讓國師監督建造的。歷時兩年,已經完成了收尾工作。琳瑯公主在炎國未歸,司徒巖居然臨時借用了公主府,作為關押小神醫之地。
他這一招還挺絕的。任誰都不會想到,剛剛建好的公主府中,居然關著從皇帝到音妃,再到太子,都找翻了的人物。
新建好的公主府,除了外院有幾個雜役外,很少有人出入。關顧夜的院子,又是最偏的一個,平日里更是罕有人出現。
凌絕塵翻入這個院子時,草草看了一眼。院中布下的,不過是最簡單的陣法。他跟司徒巖相處多年,一般的陣法還是能破解的。
就在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院子,朝著關他媳婦的房間走去時。一個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的聲音,幽幽地從他身后傳來:“你……終于還是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