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啊，這家的小籠包一直是司念念最喜歡吃的，他特意問過的。
司念念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
屠明朗是在是不解。
而司念念似乎一邊吃，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情，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沒……沒……”司念念含糊不清地回答屠明朗，屠明朗云里霧里。
“是不是不好吃，下次我讓他們去另外一家賣，聽說也是不錯的。”
怎么會不好吃呢？
司念念覺得好吃還來不及，屠明朗能做這些，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司念念沒法回答屠明朗小籠包好吃還是不好吃這種無聊的問題，她從小到大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哪里有不好吃的道理。
不等屠明朗的再把另外一個小籠包往她嘴里面送，司念念直接用手抓了一個小籠包往自己嘴里面送。
有些話是沒法說，或者說是說不出口的，那么，她就用行動來告訴屠明朗好了。
這次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比她這些年吃到的小籠包都要好吃。
司念念這回兒是沒法回答屠明朗問題了。
屠明朗見司念念的模樣，似乎勾起了司念念的傷心往事，他什么也不說，默默地為司念念拿著早餐，然后把豆漿默默地遞到司念念嘴邊。
“慢點吃，小心別噎著。”屠明朗關心地看著司念念。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屠明朗說完這么一句話的時候，司念念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屠明朗急忙用手掌拍拍司念念的背。
“看吧，讓你慢點吃，還不信，我又不和你爭。”
屠明朗說的是抱怨的話，做的卻是實打實對司念念關心的行為。
司念念咳夠了，抬頭看著屠明朗，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謝謝你。”
“不用謝。”屠明朗禮貌的說道，今天看在她的心情不太好的份上，就不和她說一個玩笑話了。
屠明朗在心里是這么警告自己的。
然而，司念念卻又忍不住覺得屠明朗突然的陌生，是一種對她的遠離。
“自從我媽去世后，我很久沒有吃到這么好吃的小籠包了。”
司念念很清楚，自從媽媽去世后，她就再也沒有去吃這家小籠包吃早餐了。
因為以前是媽媽會帶她去這里吃早餐，后來，她媽媽不在了，就再也沒有人帶她去了。
挺熟這家生煎包的店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面，她找不到路，也沒有人帶她去，所以，她想起來，已經是很多年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包子了。
“對不起。”屠明朗眼里有對這個女孩的心疼。
他不知道吃個包子會觸及到司念念的傷心往事，她對司念念家的事情了得得不多，就連司念念喜歡吃這家包子的事情，也還是那晚他聽見司念念在睡夢里說很想吃這家的包子，所以，他就早早地吩咐下人，以后早餐就準備司念念最喜歡吃的小籠包。
“沒什么。”司念念擦干眼淚，倒是自己弄得屠明朗不好意思了。
本來是屠明朗的一番好意，是她破壞了他的一番好意。
“今天下班我來接你。”
屠明朗知道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只會勾起司念念的不愿意提及的，傷心的往事，倒不如直接換個話題，輕松一點。
“接我干什么？”
司念念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果不是跟屠明朗一起參加一些晚宴之類的活動，屠明朗是不會來學校接她的，他們之間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必要的時候，她只不過是以屠明朗妻子的身份出現而已。
沒有必要的時候，她就是司念念，一個喜歡做自己事情的司念念，屠明朗也從不來打擾她。
“好好謝謝你。”
屠明朗回答道。
他早就想好好謝謝這個沒有什么心機的姑娘，讓他再次相信一個人，讓他慢慢地對很多事情不再有敵意，也慢慢地放下了很多事情。
這是屠明朗和司念念相處這么久以來，屠明朗漸漸察覺到的變化，也許，他還有什么變化，是自己察覺不到的。
“我有什么好謝的，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你幫了我那么多，還幫我準備了早餐。”
司念念緊緊握著手上的豆漿，她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很平靜，然而心里面早已經是翻江倒海，因為此時屠明朗正在用一種深情的，溫柔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的心里癢癢的。
渾身像是被一股電流襲擊過一般。
然而，她喜歡這樣的電流。
“那也好，你謝我也行，晚上請我吃飯吧。”
屠明朗知道司念念的執念，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換一種方式和司念念相處，也許他們之間的關系會不一樣也說不定呢？
屠明朗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對司念念說的。
司念念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客氣，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她也不好意思回答。
而是，司念念是真的想要好好歇歇屠明朗，既然這個男人已經提出了條件，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不是么？
司念念這么想著，心里面似乎也慢慢放松了許多，她對上屠明朗深情的，溫柔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躲閃，而是堅定地，篤定地望著屠明朗，無比肯定滴回答他。
“好，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提前準備一下。”
司念念想著自己少得可憐的工資卡，只希望屠明朗能嘴下留情，什么高檔的地方就別去了，中低檔次的地方，她還是請得起的。
不然的話，她為數不多的工資要真是全部用來謝屠明朗，她的肉疼，肉疼啊！
“我想吃你做的飯菜。”屠明朗突然這么一說，嚇了司念念一跳。
司念念睜大了眼睛，仍舊是不敢相信，“你確定嗎？”
是的，她再問屠明朗是不是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要以命相搏。
雖然她在其他地方都很不錯，但是做飯這種事情，她是真的不太擅長。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屠明朗回答道。
司念念此刻只想撕爛自己的嘴巴，用什么表達謝意不好，說什么道謝，就不能不戳么？
如果當時她沒有說出口要感謝屠明朗的話，現在還有這么一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