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說你送早餐過來。”屠明朗看見司念念神色不太對，沒有唐突地去問司念念原因，而是看了看周圍，問司念念，“我的早餐在哪呢？”
“哦。”司念念反應過來，看著突然闖進她世界的屠明朗，指著桌子，笑道，“我放在桌子上了。”
“打開。”屠明朗坐在桌前，依舊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司念念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屠明朗。
這個男人其實也不過是一種偽裝吧，就像她一樣。
只不過他們偽裝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司念念這一次格外地聽話，她按照屠明朗的指示，替他打開準備好的飯盒，然后說道，“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見你走得有些著急，想著你還沒有吃早餐，就送過來了。”
司念念如實相告，不是因為什么怕浪費糧食，也不是因為他們他沒有事情做，才會這樣做，她做的這些只是因為她想做而已。
司念念說完，屠明朗拿著筷子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他這次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吃錯藥了，竟然會在他面前表現的這么乖巧，一時有些讓他不習慣。
“怎么了？”司念念看出屠明朗的詫異。
她笑道，前所未有的溫柔。
屠明朗更加不明所以，問道，“司念念，你今天確定來的時候沒有吃什么藥嗎？”
不然怎么會變得這么反常？
司念念笑道，搖搖頭，“沒有。”
她怎么會呢？
再說，她有什么藥要吃呢？
她沒有必要了，也再也不敢亂吃藥了，不然弄的像是昨天晚上一樣，那就在這里和屠明朗相處下去，會顯得有多么的尷尬啊。
司念念沖著不明所以的屠明朗笑了一下，“好了，快吃早飯吧。”
“哦。”屠明朗應了一聲，似乎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會聽司念念的命令，而且還會覺得，似乎這樣和司念念相處下去，并不怎么差，相反，他會覺得很開心，就是不知道司念念會不會這樣想。
屠明朗笑了一下，“司念念，今天的你，其實看上去……看上去……”
“看上去什么？”司念念迫不及待地問道，她不喜歡說說話說半邊，比起什么都不說，或者說話說道一半，她更想把話聽完。
“看上去有些不一樣。”屠明朗回答。
“哪里不一樣？”司念念追問道，似乎想要讓屠明朗說個所以然出來。
然而，屠明朗將司念念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只是對司念念說了一句，“說不出來，就是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而且，后面有些話，屠明朗卻沒有對司念念說出來，那就是，他更喜歡現在的司念念。
司念念聽了屠明朗的話，只是覺得一頭霧水，既然屠明朗不愿意多說，那么她也沒有必要再對屠明朗說些什么了。
她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或者說有些感情，永永遠遠地埋藏在心底，永永遠遠地步為人所知，比讓人知道得好。
至少現在對她來說，就是這樣的的。
屠明朗吃完早餐后，司念念貼心地為屠明朗遞了一杯水。
“謝謝。”屠明朗笑著接過水，一時真的有些不太習慣司念念對他的好。
總覺得司念念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向他表達愧疚。
屠明朗把水喝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對司念念說道，“念念，昨晚的事情，你做了這么多，做到現在就夠了。”
“嗯？”司念念倒是被屠明朗這么一說，瞬間想起了什么，原來這個男人把她現在的所作所為當做是在向他道歉，既然他是這么認為的，就這么認為吧。
司念念心里想到，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向屠明朗解釋說明，或者說，她已經覺得沒有必要向屠明朗多去解釋什么，因為有的事情，越是解釋，她就覺得越是說不清楚，倒不如不解釋得好。
屠明朗似乎看出司念念的疑惑，然后解釋道，“昨天吃藥的事情，你也是為我好，看在你今早給我送早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哦。”司念念低頭應了一聲，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她只想要讓自己好好的，和屠明朗之間好好的而已。
你看，有時候有的事情啊，只要她適當地做一些犧牲，或者也說不上犧牲，只要她肯低頭，似乎事情就會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伐善。
司念念心里這么想著，心里面似乎已經好受了很多。
她望著屠明朗，屠明朗也望著她。
兩個人之間似乎不用說什么話語，就已經明白彼此之間的心意了。
屠明朗說道，“下次，別再這么做了，好嗎？答應我？”
不是命令，不是懇求，而是在跟她平等的對話，就像是一個丈夫對他的妻子說話的那種口氣。
司念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是的，她沒有必要那么做了，更不想再做出像昨晚那樣的荒唐事情來。
屠明朗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司念念的頭，然后說道，“真乖。”
莫名的，聽見屠明朗這么夸贊，司念念心里覺得莫名的高興，或許是吧，她和屠明朗之間的關系，或許只要她放輕松，其實像今天這樣相處下去，也覺得挺好的。
“那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走了嗎？”司念念乖乖地問道。
她要是不走，她怕自己在這里打擾到屠明朗的工作。
屠明朗工作這么忙，她可不想被當成什么罪人紅顏禍水之類的角色。
她想要的不過是平平安安就此一生。
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一生而已。
這似乎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好，我讓小易送你。”屠明朗也不挽留，畢竟今天公司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忙，司念念要是在這里，他也沒有時間陪她。
“不用了，我跟尤娜約好了逛街，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
“不行，那我也要讓小易送你。”
“額……”
面對屠明朗如此堅持，司念念只是尷尬地點點頭。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