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管家一時有些為難，但是屠明朗又發話了，他夾在中間，的的確確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要是這個時候給老夫人打電話，老夫人有些會解決屠明朗和司念念之間的問題。
但是現在這么晚，老夫人恐怕已經睡覺了。
老管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司念念看出老管家的為難，安慰道，“管家，謝謝你，我沒事，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司念念說著，從老管家身邊走過，這次，因為有屠明朗的目光在盯著，所以老管家就算是心里非常想要司念念留下來，也不敢多說什么，更不敢多做什么。
他只是看著司念念離開的背影，心底有些惋惜。
看著多么般配的兩個人，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這小兩口鬧別扭也也不是這么鬧的啊。
司念念推開客廳的大門，一瞬間，只覺得一股冷氣朝她撲過來，她下意識抖了抖身體，然后故作瀟灑地離開了別墅。
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累啊。
司念念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在夜里的路上，一個人變走，眼淚一邊就往下掉，她也不說不哭，也沒有想過什么不可以哭的事情，她就這么哭著，就這么走著……
不知道多久，她接到一個電話。
她看來一下，上面是屠明朗的電話。
司念念拿起手機，毫不留情地掛掉屠明朗的電話。
然后是第二個電話，還是屠明朗的，司念念依舊和之前一樣，毫不留情地掛掉屠明朗的電話。
后來屠明朗的電話來的頻繁了，只會讓司念念越來越厭煩。
司念念干脆關掉手機，在她關掉手機之后，她覺得世界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了。
然而，在這樣的安靜之下，只會讓她的哭聲顯得更加的大聲，好像聽上去她很傷心似的，然而，其實，她一點都不傷心。
是的，司念念，你一點兒都不傷心，你只是覺得有些難過而已，難過和傷心不是一回事……
司念念一直在心里這么安慰著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忽然下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司念念并未察覺，她只是覺得今晚好能好冷，連天上的月亮也舍不得出來了。
等到雨越下越大的時候，司念念才知道是下雨了。
下雨天的夜里，沒有人在她身邊，她只有一個人。
司念念沒有帶傘，她見雨越下越猛，也沒有說要找個地方避雨，她只是想過機械的洋娃娃的一樣，一邊哭，一邊走。
忽然，一道強烈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司念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只見車子停在她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出現了可笑的幻覺，她以為那個男人是屠明朗。
“你……你……”
她竟然緊張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這種時候，屠明朗來這里不就是為了看她笑話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屠明朗的目的達到了，她現在很狼狽，甚至被雨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今晚，似乎沒有人比她更慘了。
那人越走越近，司念念才看清他的臉，竟然真的是屠明朗。
司念念下意識后退，她不想和屠明朗有太多的接觸。
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遠離屠明朗，珍愛生命。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司念念問道，根本沒有像看見救世主一樣的喜悅，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屠明朗不是她的救世主。
屠明朗不過是想要把她帶到地獄深淵的人，她只是在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就離開而已。
因為，她想好好好地活著，而不是以某個人的身份活著。
“不是。”屠明朗搖頭，他打著傘，看著被雨淋濕的女人，心里一陣抽痛。
是啊，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但是現在，他就要放她離開了。
“那你到底想要做是什么？”司念念在聽見屠明朗說不是的時候，心里不斷陸陸續續閃現出無數瘋狂的想法。
也許屠明朗只是來跟她解釋，剛才喝醉了，也許屠明朗是來告訴她，她被他戲弄了，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
然而，無論司念念腦海里面的想法有多么的瘋狂，事實上，到了最后，留給司念念的永遠是一種不可能的答案。
司念念覺得，與其讓這個種不可能的答案折磨她，讓這種虛無縹緲的答案縈繞在她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倒不如她問得直接一點，讓屠明朗好給她一個痛快。
她這么問屠明朗，不過是想要一個絕望的答案，一個可以讓她徹底離開屠明朗的答案而已。
她問屠明朗的時候幾乎是聲嘶力竭，然而屠明朗冷漠的眼神，嘲諷的嘴角就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司念念幾乎已經聲嘶力竭，她再也沒有力氣站在屠明朗面前，她蹲在地上，然后又問了屠明朗一句。“你到底要讓我怎么樣，才肯放過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司念念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聲嘶力竭。
她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沒有人告訴她這是為什么，沒有人會告訴她答案，因為事情的答案只有屠明朗一個人知道。
而屠明朗，是想要看她笑話的。
屠明朗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他走近了腳步，他的傘就在司念念的頭頂的上空，為司念念擋住了無情的雨。
然而，司念念還是覺得冷，一種由內到外的冷，一種說不出來的冷。
她顫抖著唇，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屠明朗，“你想讓我回去當替身？”
這是她最最不想要的猜測，同樣，這也是他最最不想要接受的結果，最不想要和屠明朗擺在明面上的話。
然而，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可以的。
司念念等了一會兒，屠明朗沒有回答，她就當屠明朗是默認了。
她艱難地起身，想要從屠明朗的世界里面離開。
可是離開似乎真的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司念念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屠明朗突然拽住他的手，“你等一下。”
那人的話像是命令，又像是別的什么。
司念念停下腳步，然后回頭看著屠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