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問得一個反問，屠明朗聽見司念念這么說，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告訴司念念。
于是，屠明朗直接牽著司念念的手到了門口。
門口停著一輛簡單的車。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來，這是屠明朗刻意為了接受司念念上班而特意買的一輛普通車。
司念念看見眼前這輛車，一時有些蒙圈了，這個，屠明朗到底要跟她玩什么游戲啊？
他怎么會買這么便宜的車？
司念念一時有些不理解，她用手指著這輛普通的車，然后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屠明朗，“屠明朗，你這是……這是……”
做什么？
司念念心里有千千萬萬個不解。
但是屠明朗似乎早就猜到了司念念看這輛車的表情。
屠明朗倒是一點都不吃驚，相反，屠明朗顯得特別的淡定。
他走到車子前面，然后很是紳士地替司念念打開車門，對司念念說道，“上車！”
與其說是在邀請，不如說屠明朗這時候對司念念說的“上車”兩個字更像是一種命令。
司念念仿佛覺得自己耳朵出了些小問題，太沒禮貌的話說出去好久，她整個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也不敢動，好像她只要稍微動那么一點點，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世界就會因為眼前這個叫屠明朗的人在一瞬間崩塌一樣。
她不想要這樣的崩塌，也不想要這樣的毀滅，所以，聽見屠明朗說上車之后，司念念選擇了什么都不做。
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用一種什么也不知道的眼前打量著屠明朗。
屠明朗似乎看出了司念念的猶豫，他沒有給司念念猶豫的功夫，直接抱著司念念上了副駕駛座，然后給司念念系好安全帶，這個過程一氣呵成，尤其的順利。
因為司念念就像是個洋娃娃的一樣，沒有感情，也不知道反抗，就這么任由自己被屠明朗抱到副駕駛座上，就這么任由著自己坐上屠明朗的車去學校。
“轟——”的一聲，車子發動。
司念念看見窗戶外面不斷移動的風景，她這才反應過來，然后緩緩回頭看著此時此刻開著一輛幾十萬平民車子的屠明朗。
司念念緩緩開口，問道，“屠明朗，你……你……”
你有些讓我不理解。
司念念是想要這么問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怎么也說不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屠明朗直接問了司念念一句，“你很震驚，對不對？”
司念念下意識在屠明朗旁邊點點頭。
即便是她人已經坐上了屠明朗的車，即便是她已經毫無選擇的跟隨了屠明朗的選擇，她依舊是很震驚。
因為在司念念的心里，屠明朗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理由做出這種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一些感動的事情。
司念念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她再等待屠明朗的下一個問題。
因為有的時候，司念念發現，比起她去問屠明朗問題，有時候，她回答屠明朗的問題會來的簡單很多，尤其是在她不知道該對屠明朗說什么的情況下，尤其是在她不知道該怎么跟屠明朗相處的情況下。
屠明朗似乎用余光看見了眼前這個女孩的不知所措，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跟司念念解釋道。
“我昨天記得某人說我的車太招搖了，今天的車，你還覺得招搖嗎？”
屠明朗問道。
司念念下意識點點頭，“不……不招搖……”
現在太忙了開的這輛車，一點都不招搖，相反，簡直是低調到了極致。
司念念也正是因為屠明朗的這輛車低調到了極致，才會覺得詫異，要是屠明朗不解釋，她真的會想入非非，覺得這是屠明朗特意為了接送她上下班，特意換的一輛車。
屠明朗看見司念念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心里對這個女人的愛惜似乎又莫名地多了一分。
大概這傻丫頭從來沒有體會過別人對她的好，或者說，這個蠢女人，不會接受別人對她的好，只會一直用自己弱小的肩膀來扛著整個世界。
司念念等了一會兒，她沒有聽見屠明朗的回答，然后小聲地對屠明朗說了聲，“謝謝。”
她的這聲謝謝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太多太多連她自己也沒法解釋的東西。
司念念說完，她只覺得自己的小臉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忽然變得熱熱乎乎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現在只要一和屠明朗待在一起，尤其是呆在車上這么細小的空間內，渾身就會覺得很熱。
司念念的身體一熱起來，她就會莫名地想到那次吃錯了要，莫名在屠明朗面前的大單舉動來。
屠明朗似乎看出了司念念心里的小緊張，然后他笑著對司念念回應了一句，“不用謝，丈夫送妻子上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啊？”
司念念似乎對屠明朗說丈夫和妻子之類的說辭，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或者說，不是難以接受，而是一時有些難以習慣。
好像此時此刻，屠明朗真的吧他自己當做一位合格的丈夫，把她當成是他的妻子一樣。
司念念心里還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角色轉換，倒是屠明朗，好像覺得很自然一樣，說出來的話也是無比的自然和輕松。
“昨天晚上不是某人說，不想欺騙奶奶么？”
“對，我昨天晚上是那么說不錯。”
司念念沒有否認屠明朗說的這句話，相反，還順帶著證明了屠明朗剛才說的話是正確的，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們要以這種相處模式繼續相處下去。
這在司念念這里看來，是完完全全的沒有必要的。
但是，在司念念這里看來沒有必要的事情，在屠明朗這里，似乎有了必須要做的含義。
屠明朗用余光看了司念念一眼，然后又說道，“我還記得某人昨天用離婚威脅我，不想做欺騙奶奶，假裝我們在培養感情的事情。”
司念念聽見屠明朗這么說，心里忽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