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語氣,就能聽出裴少楓對父親,對這個家的失望。
一次次的為難卿卿,卿卿都已經出嫁了,為什么還是不能放過她?
倒是裴震,沒想到自己兒子一開口,就是在責問他,老臉也沉了幾分,“你,你胡說些什么?!”
“爹,兒子只有一句話,好自為之。”裴少楓這回是真的徹底失望了,再多勸阻的話,父親也不會聽,說多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次裴家的罪責,陛下那里,兒子可以代裴家受過,若爹行事還是如此糊涂,再有下次,兒子也保不了裴家,望爹好自為之。”
最后,裴少楓留下的,就是一句好自為之。
心疼的攙扶著裴卿卿,“三妹,我們走吧。”
裴卿卿最后眸光冷然的瞅了一眼裴震,什么也沒說,任由裴少楓扶著她離開。
書房外,裴正浩正怒目圓睜的瞪著她們。
原本裴震是交代裴正浩守在門外的,以防裴卿卿不識好歹,便讓裴正浩將其拿下。
誰知道,裴少楓突然冒了出來。
不僅如此,還三兩下把他綁了起來!
裴正浩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少楓帶著裴卿卿離開。
“父親,救我啊父親……”裴正浩自己沒用,還喊了起來。
沒人給他松綁可不行啊。
裴震出門一看,頓時氣的面色鐵青,怒氣森森的一甩手,“廢物!”
轉身就回了書房。
還幫他解開?繼續綁著他的去吧!
裴震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的少活幾年!
侯府的馬車,還停在裴家大門外。
出了裴家,裴卿卿便不要裴少楓的攙扶。
她臉色清冷,神情黯然的望著裴少楓,“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會對她格外的不一般?
對她不一般的好。
大哥早就知道,她不是父親的親生骨肉是嗎?
裴少楓面色有些為難,但卻是心疼她,“三妹,你聽大哥說,大哥不是有意隱瞞你的……”
卻也是承認,他確實早就知曉此事。
以及剛剛她和父親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
從裴少楓的話中,裴卿卿徹底信了,“原來我真的……不是父親的血脈。”
原來這么多年,她都白活了。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三妹,你不要這樣,大哥一直將你視為親妹妹,即便你知曉了真相,你依舊是大哥的三妹…”裴少楓心疼的想安慰她,卻發現自己的安慰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如何能安撫的了她?
可他卻害怕看到她這副黯然傷神,自嘲的樣子。
望著裴少楓擔心的面容,裴卿卿嘴皮子蠕動了一下。
到嘴邊的話,最后說出口,卻變了音,“多謝大哥這些年的關照,大哥此去南境,山高路遠,還望大哥好自珍貴。”
愿你我將來還有殊途同歸的一天。
最后一句話,裴卿卿卻沒有說出口。
說罷便不做留戀,轉身上了馬車。
裴少楓傷懷的站在原地,望著馬車漸行漸遠。
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三妹,你保重……
馬車搖搖晃晃的回侯府,一路上,裴卿卿頭疼極了。
想起父親那些戳心窩子的話,她心中難以平靜。
回了侯府之后,裴卿卿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
雖然平時侯府里也比較冷清,沒什么下人轉轉悠悠的。
可眼下的冷清中,卻籠罩著一股壓抑的凝重。
裴卿卿不由得微微蹙眉,莫非是府中的亂子還沒處理好?
白子墨……
渾然間,因為不放心白子墨,倒是暫時將裴家的糟心事給放一邊去了。
裴卿卿一路急步匆匆的趕往白子墨的書房。
一眼看過去,這氣氛就更不對了。
怪異,書房外的氣氛實在是怪異的很。
玖月帶頭,領著暗衛守在門口。
這架勢,防賊呢?
同樣的,玖月自然也瞧見裴卿卿回來了。
當即眼神一閃,面色更是極其不自然,“夫人……夫人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裴卿卿狐疑了一下,隨口敷衍了一句,“不想多呆便回來了,侯爺呢?”
這玖月,怪怪的。
還跟她打哈哈呢?
瞧著,是不想讓她這么快回來的意思?
“侯爺……”玖月的臉色,更加不對勁,猶猶豫豫的,還不時往身后書房里瞟一眼,“侯爺……在里面會客!夫人不如先回房歇息,待侯爺會完客,定會去看夫人的!”
實則玖月心里都快哭了,主子你怎么還沒解決好里面那位啊?!
夫人都回來了……
倒是裴卿卿瞧著玖月那崩的比哭還難看的臉,心頭越發的疑惑了,“不知侯爺會的,是哪位客人?”
別以為她不知道,玖月這是在給白子墨打掩護呢?
不是說府中出了亂子嗎?原來是有客不請自來呢?
“這個……”玖月皺著眉頭,顯然是為難的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屋子里面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是摔茶杯的聲音。
裴卿卿赫然一驚,莫不是白子墨出事了?
當即就顧不得玖月的阻攔,要進去一看究竟。
可玖月卻攔著不讓她過去,“夫人……侯爺有事會叫屬下的,還請夫人……”
“讓開。”玖月話未完,便被裴卿卿冷聲打斷,清冽的眸中泛著幽冷的光,“別讓我說第二次,讓開。”
裴卿卿渾身流露出極其清傲的氣勢,硬是逼得玖月敗下陣來,不情不愿的挪開了手。
可裴卿卿萬萬沒想到,推開房門的瞬間,看到的一幕,刺痛她的眼球。
她感覺自己眼睛里都刺的冒血了。
她萬分擔心的推開門,以為白子墨出了什么事,卻沒想到,推開門給她的,是一箭穿心般的疼。
“你們在干什么?”裴卿卿頭一次對白子墨怒呵出聲,不僅聲音冷厲,更是冷眼如冰的看著屋子里的兩個人。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