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消息,對趙雪瑩來說,無異于是一道驚雷,“父親被革職了?!”
還是侯爺揭發的父親?害得父親被革職?
父親什么時候得罪了侯爺?
只能說,趙雪瑩還不知道,她的父親是如何得罪白子墨的?
她并不知曉自己父親好男風這個齷齪事兒……
趙雪瑩心想,她今天才在街上看到了侯爺呀……她們家怎么就和侯府結仇了呢?
瞧著趙天靳難看至極的臉色,趙雪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當即想到,“長姐呢?出了這個大的事,長姐在宮里難道沒為父親求情嗎?”
長姐不是深得陛下的寵愛嗎?
父親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長姐沒有出面為父親求情嗎?
然而,趙雪瑩不知道的是,她那個長姐,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
說起長姐的時候,趙天靳嘆了口氣,搖頭道,“聽聞長姐觸怒了陛下,被陛下禁足,恐怕是幫不了我們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趙天靳明顯很是懊惱!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長姐觸怒到陛下,尚且能否自保還尚未可知呢,怕是指望不上了……
“怎么會這樣?我剛才在街上,還看到侯爺了呢……”趙雪瑩叨叨的自言自語,她剛才…還覺得侯爺俊美非凡呢……
怎么一下子,就出了這種事?
而趙天靳心緒沉幽,倒也并未注意到趙雪瑩的嘀咕。
這日夜里,夜黑風高,連彎月都被黑云包裹吞噬了。
夜晚的侯府,總是十分安靜的。
一道烏黑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潛入回來,沒被任何人察覺到。
褪去蒙面用的黒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正是阿羨。
只是,當阿羨剛取下面巾的時候,赫然眸光一冷,“誰?”
如利劍般的目光,射向門口處。
他竟這才發覺,門后面藏了人。
只是屋子里沒點燭火,所以阿羨沒有在第一時間看清那人的臉。
“不想死的給我出來!”阿羨手中的長劍,冷冷的指著門后面的那個人。
若是點了燈,就會看見,阿羨的劍上,染上了血跡。
下一秒,門后面的那人動了。
步伐輕然的從門后面站了出來,其實他并不是藏在這里的,準確的說,他是在等阿羨。
或者說,他剛來,便看到阿羨偷偷潛入回來,所以出于不能反應,他才往門后躲了一步的。
因為他不確定回來的是不是阿羨。
不過現在他能確定了,的確是阿羨無疑。閃舞
阿羨眉眼凜冽,盯著門后面走出一個少年身影。
“藥瑯?”雖然屋里沒有燭火照明,但阿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藥瑯,“你怎么在這里?”
沒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藥瑯。
藥瑯手里,還捏著一個看不清顏色的藥瓶。
他本是來給阿羨送藥的……
阿羨背后,有杖刑的傷。
只是沒想到,似乎被他撞見了阿羨的秘密?
這么半夜偷偷潛回來,阿羨想必是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去了吧?
藥瑯腦子里想著阿羨都干什么去了,一時便也沒有開口。
倒是阿羨,將屋子里的燭火點燃了起來,一時間照亮了房間,然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杵在房門那里的藥瑯,“這么晚了,你不在房間好好休息,跑來這里做什么?”
說話間,阿羨朝著藥瑯走了過去。
只是,他一靠近,藥瑯便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聞到阿羨身上,有股血腥味兒。
他是去殺人了……
這個念頭,第一時間便響在藥瑯的腦子里。
頓時令藥瑯的臉色有些發白,腳步也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
正好阿羨也在這時朝他伸出了手,準備牽他去里面坐下的,只是卻被藥瑯后退的腳步避開了…
阿羨伸出手的動作僵了一下,眼中似乎有著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然后便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如果沒事的話,就回去歇著吧。”
藥瑯怕他……
既然怕他,就不必來他這里了。
阿羨說罷便轉身,不再理藥瑯的模樣。
“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就在阿羨轉身的時候,藥瑯輕聲開口了。
阿羨聞聲,背影僵硬了一下。
回過頭,藥瑯手里拿著一個青色的藥瓶給他看,“這是我藥王山莊特質的藥膏,對你背后的傷大有裨益…”
阿羨似乎有些愕然,沒想到藥瑯是來給他送藥的?
默然了一下之后,阿羨還是接下了藥瑯給的藥,“多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說的阿羨有些別扭。
藥瓶拿在手里,上面似乎還帶著藥瑯的溫度,阿羨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他還要對藥瑯說,“抱歉……”
“若非我出言不遜,你也不會……”受那趙全書的折辱。
阿羨的眼中,充斥著歉疚,及自責。
仿佛是他讓藥瑯這個純凈的少年身上有了瑕疵……
提起這事,藥瑯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們已經替我報仇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以后,不要再揭他心里的這道疤了。
阿羨沒說話,藥瑯便轉身走了。
“是啊,我已經替你報仇了……”拿著藥瑯給的藥瓶,阿羨獨自嘀喃道。
只是,就在阿羨剛脫了上衣,準備上藥的時候,突然藥瑯又回來了!
“我來幫你吧……”
藥瑯突然出聲,頓時驚了阿羨一跳,連忙將脫開的衣服扯上,神色透著絲絲不自然,“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還一聲不響的回來,他這兒正脫衣服呢……
雖說藥瑯不是什么小姑娘,但莫名的,阿羨愣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怎么反而感覺自己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捏?
阿羨頗為不自然,但藥瑯已經靠近他跟前兒來了,自然而然的拿過他手里的藥瓶,“我怕你不方便上藥,所以就想來幫你……”上藥。
畢竟他傷的是后背不是?
阿羨就算手腳再怎么靈活,但背后上也沒長眼睛不是?
相比起阿羨的不自然,藥瑯則要淡然多了。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上藥這點事,他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藥瑯來…
再說這點傷對阿羨來說也不算什么。
“轉過去。”哪知道,藥瑯就像沒聽見阿羨說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