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啊,上一個可是做了三個月呢,后來我嫌她煩就把她解雇了,然后就到你了。”
“好吧,打算什么時候讓我下崗?”
池清祎冷嗤:“我會讓你下崗?!你想都別想啊,既然來了我這地兒,你逃都沒法逃。好好當我助理,工資多高啊,天天陪我嘮嗑就成,這工作多好,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穆于清:……
“喂,我這可是美差好嗎,擺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幾個意思?要不是看你投緣早就讓人把你轟出去了。”
穆于清:……
她是相當的無語,她來應聘的時候壓根沒想過會是池清祎的公司,更沒想到表面不羈的她對待自家產業也是如此。
墻上的時鐘剛好指向十二點,池清祎跳下桌拉著她風風火火就往外跑。
“哎呀,終于到點吃飯了。”
穆于清很想吐槽,您老人家幾天不露面,一露面就是臨近下班,一到點就迫不及待跑出去,總經理這么閑的嗎?
被拉著跑出公司大門,隨后又被塞進副駕,穆于清都處于懵逼狀態,這急吼吼的做派到底是帶她去吃飯還是跑路啊?
“我想想啊,咱們吃牛排怎么樣?再來一瓶紅酒,再來…”
“就吃碗面吧,牛肉面。”
穆于清出口堵住她的滔滔不絕,再不說話估計要點上一大桌的菜了。
“吃…吃面?”說實話她還真沒有去吃過面,一般都是牛排紅酒意大利面。
“怎么,看不上啊?”
池清祎左手撓撓頭,右手握著方向盤,“也不是,這不為你接風洗塵嘛,不管,吃牛排。”
“吃牛排得好久呢,我還要趕回去工作的。”
“就當你是出來公干就行了,吃完再回去。”
得嘞,橫豎她說什么都不管用,既然她堅持要做這個冤大頭,那她成全她就是了。
穆于清切著小塊牛排,還是忍不住問她:“你這總經理一直都這么做的?”
“是吧,你也覺得總經理聽起來特別高大上吧,與其說是總經理,還不如說是個甩手掌柜順帶兼職池清瀾的司機。”
穆于清輕嚼著牛排,“說到你姐,我也好久沒見著了。怎么樣,她好嗎?”
“好著呢,有什么不好的,整天對我呼來喝去揪著我來上班。喏,這不是因為她出差了嘛,要不然這幾天我能不來?”
穆于清想想也是,也就只有池清瀾能制得住她。
回到公司穆于清就整副心思都投進工作里去了,池清祎大概是聽到了池清瀾要回來了的風聲也裝模作樣地坐在電腦桌前工作。
穆于清搖搖頭,啼笑皆非大概就是如她現在這般吧。
她還一頭扎在工作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還沒抬頭就聽到冷冷的教訓聲。
“池清祎!聽說你皮子又癢了,需要我給你好好撓撓?!”
這聲音嚇得池清祎心驚肉跳,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告的密,讓她知道她非要扒了她的皮!
穩住,千萬不能自亂陣腳,穩住穩住。
池清祎斂了心神端坐在電腦前,手指噼里啪啦敲著鍵盤,模樣極為敬業。
池清瀾踩著高跟鞋像一陣風一樣刮進來,卷著滿身寒氣沖正在裝模作樣的池清祎走去。
“行啊,池清祎,聽說我回來了就開始裝模作樣了?!”
池清祎呵呵笑著打哈哈:“姐,沒有的事,我可認真了。怎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池清瀾冷笑一聲:“少給我來這套!說吧,都去哪浪了?!”
裝,一定要一裝到底!
池清祎站起來就上手給她捏捏肩,一臉的無辜:“姐,你可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啊,我是那種會棄工作于不顧而跑去浪的人嗎?”
“難道不是?”
是個屁!就算是也絕對不承認!
“我呸!哪個缺心眼兒的四處散播這種不實傳言,回頭我得撕了她。姐,你可要相信我。”
池清瀾揉揉眉心:“好,那你告訴我齊昇那個策劃案最后怎么樣了?”
“……這,肯定是一舉拿下了。”
話音剛落,池清祎就被她擰著耳朵嗷嗷直叫喚,她姐是越來越粗暴了!
“姐!疼疼疼疼疼,你輕點。”
池清瀾氣不打一處來:“還裝是吧?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了是吧?到處去浪是吧?不說實話是吧?又干掉了助理是吧?”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池清祎天雷滾滾,劈了一道又一道,怎么出個差回來脾氣更大了,以前都沒有動手的,現在可好,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姐姐姐,有話好好說,耳朵掉了掉了。”
池清瀾松開手臉色稍緩,坐在椅子上抱著胸等著她從實招來。
“說吧,看我是把你燉了好還是炸了好。”
池清祎心下一驚,哎喲,她姐怎么變得這么喪心病狂了?!
“都不好,還是現在最好。”
“趕緊說!”
池清祎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想著措辭:“也沒去哪,就四處晃了晃,你不在嘛,我就挺孤單的,一孤單嘛就…你懂的嘛。”
池清瀾冷哼一聲:“我不懂!”
天要亡我!
“好吧,這遠近的地方都去玩了個遍,沒在公司待過。”
看到池清瀾就要拍案而起她趕緊扯謊:“但,但是,我的心可一直都在公司的…”
池清瀾黑著臉站起來,池清祎后撤一步撒開腳丫子就跑,邊跑邊喊:“于清救命啊,我姐要炸了我!”
穆于清嘴角抽了抽,這還是當初那個霸氣十足懟天懟地懟她姐的池清祎?
穆于清一下子被她頂在了前面,池清祎縮在她身后可憐巴巴的喊:“于清,救我啊。”
這跟她有什么關系?莫名其妙就這么被推出去擋槍子兒,她就只是個助理而已。
池清瀾看到被推出來堵她的人是穆于清愣了愣,“于清?”
穆于清尷尬干笑:“池董好。”
這是怎么個意思?叫她池董?
池清祎使使眼神:“姐,于清現在是我助理,給點面子?”
池清瀾也沒法子在穆于清面前教訓她,只好作罷,臨走前甩下一句話:“先饒你不死。”
池清祎看她走出去了趕緊把門關了才松了口氣,回過身拍拍她的肩膀:“你說我姐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粗暴得我都不敢認了,你說說,這女人還是早些嫁人比較好。”
穆于清嘴角的微笑很僵硬,“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你別怕,我姐雖然暴躁沒人要,但她對你應該不錯,對我么就不行了。”
說到這池清祎就義憤填膺,她指指自己發紅發燙的耳朵。
“看看,看見沒,我姐這個老女人一天對我非打即罵,我呢你也看見了是個軟性子,對她這個逆來順受啊凄凄慘慘啊。”
穆于清的微笑裂在嘴角,給你使眼色你怎么就看不到?!
“也不知道我姐是不是因為嫁不出去性格才這么古怪,哎,我也是替她操碎了心,挨打挨罵還在替她著想,像我這樣的妹妹打著霓虹燈也難找。你說是不是?”
穆于清心里那個急啊,你別說話了成嗎?看我眼神看我眼神!
可偏偏池清祎今天是傻了看不明白啊,她還徑自咕咕叨叨:“要我說啊,我姐脾氣就是那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是一直被她虐待,你也瞧見了,我耳朵差點沒被她揪下來當下酒菜,多兇殘。”
“我姐一直嫁不出去也是有道理的,就沖她剛才那樣粗魯對我,是個男人都得怕好嗎?你說說她一個女人那么要強干什么?”
穆于清簡直想一棍子打死她,對她使了那么多眼神都看不明白?看后面看后面啊!你就一點兒沒感覺到極大的寒氣?
“你這眼神什么意思?說我沒心沒肺跟個男人似的?”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嗨,那不是因為我媽生了倆女兒嘛,我小時候可是跟一堆男孩混的,抽煙打架那是家常便飯,這不習慣了嘛。你說說我姐,從小就上最好最貴的學校,對別人冷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你說她……”
得,又繞回來了,穆于清是真的很同情她了,平時也沒這么多話呀,今天一直叨叨個沒完是怎么一回事兒?
穆于清的眼神還是怪怪的,池清祎實在憋不住了:“你這一直擠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嫌我話多啊?哎,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話這么多,可能是被我姐嚇到了。”
三句不離你姐,我看你這回是真完蛋了。
穆于清終于按耐不住開了腔:“你現在不說話也許還有得救。”
“你什么意思?說我有病?”
“哦,她可能是想說我就在你后面聽你一個勁兒地罵我。”
一道沁著涼意的女聲在她身后響起,池清祎身子一僵,僵硬地回過頭扯出微笑:“姐,你回來了?累著了吧,我給你捶捶肩?”
這種打開方式她接不接受?
當然不接受!
“池清祎,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池清祎這會兒明白穆于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她姐給她來了一記回馬槍?她姐實在太可怕了!
知道她姐發起脾氣來絕對會大動干戈,池清祎秉持著能慫就慫不要硬剛的理念迅速坐到地上抱著池清瀾的大腿就嚎:“姐,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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