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繹感受得到羽冉那毫不掩飾,直接釋放著的悲傷,不覺有些感同身受。
“你這些年在武家,與他一起共事,也是懷著這樣的情感的吧。”他想,如若自己后面也在京城長大,自己也認識了武家人,或者在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顏兒,那自己亦會忍受十二年的痛苦的。
明明她是多么單純美好的一個人,明明她享受著所有人的疼愛,但卻在有天一日,被剝奪了所有,而后還強迫著她看遍所有丑惡殘忍的東西。
羽冉看著穆凌繹的眼里,疼和恨意皆深了起來,毫不在意接下來的話,會將一些深藏著的事情挑明。
他筆直的站著,而后像穆凌繹走進了一步,聲音變得很是低沉。
“是,武家為了找回靈惜,花費了很多力量,包括奪位,為的就是復仇。”
穆凌繹的心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羽冉。
“你是說當年出行的軍列之中,有人是要對顏兒下手的!”他的聲音帶著幾乎成為有過的震驚。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的顏兒,也被深宮之內的人忌憚著,而后想娶了她的性命。
她那么的小,承受的那么的多,多到她迷迷糊糊之中,一個稍微不小心就會沒了性命!
而那為了擁護梁啟珩而上的勢力,原來真正的意義是為自己的顏兒報仇。
難怪她的大哥一點都舍不得別人動她一下。
原來,造成她十二年來的苦難,也有著深宮之人的推動。
這樣從小就受盡了迫害的她,誰都不會舍得別人再動她一下。
羽冉看著穆凌繹,確認著他的猜想。
“是。”
他知道這件事,除了世子和武將軍,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了。
連梁啟珩都不知道,世子當初要他再登位之后答應他的一個條件,就是要除掉那個最先想要靈惜性命的人。
穆凌繹聽著羽冉確定著自己的震撼,心下努力的平靜之余,淡淡的說出一句話。
“看來你的話與蘇祁琰的話對上了。”
他一直以為,蘇祁琰說了那么多為顏兒好的話,是為了讓顏兒原諒他的幌子,是想讓自己心地善良的顏兒同情憐憫他。
但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
蘇祁琰說的,竟然是真的。
羽冉雖然沒有見過蘇祁琰,但他因為武宇瀚的影響,對蘇祁琰的恨意也是很大,所以當他聽到穆凌繹提到蘇祁琰之時,他的心瞬間警惕了起來。
“蘇祁琰他知道什么?”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緊繃,很想將這世子已經追查了快不止半年的他揪出來。
穆凌繹看著時辰,知道自己的顏兒是真的徹底熟睡了,她短時間內不會醒來找自己,所以對著已經開始壓抑自身憤怒和沖動的羽冉搖了搖頭,聲音沉了下去,對他簡單的說了句:“我回來之后,你與我一起去見世子。”
他話落,和暗處的宣非看了一眼,之后兩人輕躍離開了穆府,朝著林府而去。
他們都不知道,在某一處的白易,其實很是可惜著他竟然不能親自去看看穆凌繹為了顏樂變得癡狂的樣子。而這林府世子,本身就一直和自己作對,因為梁依窕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都在宮里暗下打點,給自己下套。
所以今夜,就讓林葛帶著那一直懷著別人惦記他林王妃的心思去看看別人登堂入室窺探他妻子的畫面吧。
而顏樂那邊,慕容深說她占有浴極強,對穆凌繹有著很霸道的情感,所以后面將穆凌繹私會梁依窕的消息傳出去,可能會比之前任何的計劃都要來得有效。
穆凌繹與緊跟在他身后的宣非,一前一后保持著距離,慢慢的接近著林府。
穆凌繹在臨近的巷子之時發現,羽冉所說的那些眼線埋藏著街角的各個客棧或者是偽裝成尋常百姓的。他們和自己的暗衛不同,沒法輕易的掩藏著行蹤,所以必須如此做。他想著,停在一處屋檐之上,讓宣非靠近自己,而后對著他吩咐了一聲,讓他下去打招呼,讓世子的人知道來的是自己,而后等著自己出來。
宣非覺得最為危險的,還是林府之內,所以他遲疑著不敢離開自己的主子身邊半步,想跟著他進去。
穆凌繹堅持不讓宣非進去,而緊了手里的短劍。
他驀然覺得好笑,曾經的他們,讓自己的顏兒帶著這樣一柄短劍出來執行任務,而自己今時今日就用著這樣一柄短劍來取了被他們利用著的凌依窕的性命。穆凌繹想著,眼里盡是狠絕的光,他避開了看守林府的侍衛,輕躍著進了林府的高墻。
他俯身在各處屋檐之上,依著之前讓宣非帶來的地圖,循序漸進的望著王妃內院而去。
穆凌繹的直覺,在越來越接近梁依窕的屋子之時,瞬間警惕。
他極快的俯身躲藏起來,看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走進了梁依窕的屋子,而后就是屋門上極快的顯現起兩個恩愛癡藏的身影。
他無聲的冷笑著,覺得這樣的場景莫名的好笑。
因為,那人明明就不是白易,卻要裝著白易,穿著與他一樣的衣裳,故意將言行模仿得與他一樣,而后進入了梁依窕的屋子,與她藏綿。
梁依窕真的徹頭徹尾都是一個下,賤的女子,對白易的執念真的深到如今還要自取滅亡。
穆凌繹最終看著那漸漸移向了內室的聲音,在聽著嬌闖聲強烈了起來之后,極小心的打開了船戶,翻身進了那屋子。在他想趁著誰都反應不及之時,灑出他專門帶出來的軟骨散,但在落地的瞬間,一個身影極快的貼上了自己,而后全身的棉軟都緊密的貼在自己的身上。
他瞬間難受了起來,發現自己竟然因為這屋里一直嬌闖聲不斷的誤以為兩人還在癡藏,竟然沒想到屋里此時就只有自己和不著寸屢,溢滿了情浴的梁依窕。
穆凌繹明白狀況后,極快的轉身,將梁依窕毫無一絲憐惜的推到在了地上。
梁依窕看不清眼前的人還是不是剛才的白易了,她只知道自己今夜又一次在沐浴完之后就一直渴望著那種夢境中才有的撫為,渴望著白易的出現給自己帶來慰藉。
但白易已經死了,他只不過是自己眼前閃過的幻影,之前的甜蜜,都是自己的幻想。
而林葛,聲聲句句說著愛自己,卻一直不肯要自己。
呵,他的愛只是因為自己當成拒絕了他,只是因為他想要囚禁住自己這個人!
他沒有表現出什么,卻一直認為自己不潔,而后寧可起和他的丫鬟同房,也不一樣要自己,與自己行夫妻之實。
梁依窕想著,心里無限的悲哀,對那只在夢境中嘗試過的情事,更加的渴望了起來。
她的身體軟棉棉的在地上慢爬著,朝著不斷后退的穆凌繹而去,抱住了他的雙腿,而后手不自覺的往上而去,尋著去探索他。
穆凌繹這一次沒有了任何的猶豫,他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而后抓住了渾身不著一點布縷的梁依窕,直接就要將手里的短劍,插,進她的胸膛。
梁依窕感覺到那抓著自己的手格外的冰涼,格外的舒服,抬手緊緊的抱住了穆凌繹挺直著的腰板,而后柔軟的小手,已經在,他的身上,胡亂的拉扯起來。
而就在穆凌繹的厭惡要爆表之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了異樣!
他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惱怒自己竟然再一次中招,讓這屋里的胭脂味迷惑了,沒有察覺到熏爐的熏的是情,絲,繞!
他的眉瞬間緊蹙起來,直接狠心的將懷里的梁依窕再次推了出去,不然她的手再胡亂的掠過自己。
穆凌繹覺得自己回去,要洗很久很久才能將身上的污穢洗凈。
他覺得除了自己的顏兒,別的女人都污穢不堪,都會讓自己厭惡。
他想著,就在要將手了的短劍刺出去之時,屋里一處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的暗處,就是白易男子逃離的密道,出現了好幾個侍女。
侍女手里的燭燈照亮了屋子,她們驚叫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們的王妃竟然渾身赤落著和一個黑衣男子私會!
“來人啊!”
一個白易派來暗下埋伏在梁依窕身邊的侍女大喊著,故意要引人注意!她叫喊著,而后蹲在梁依窕的身側一副護著她的姿態。
屋外其余的侍女在震驚之下的呼喚之中極快的進入了屋子。
那么多的人,卻沒有一個去拿過衣裳來為梁依窕遮羞,都任由著這樣齷戳場景出現在后到的林葛面前。
林葛不可置信梁依窕竟然大膽到將,奸,夫佑到家里來,跟在他們的房間里茍,合!他拔出了身后守衛的配劍,凌厲的指向穆凌繹。
“你是何人!”他真的不敢相信梁依窕竟然下賤成這樣,白易死了,她還會再去招惹別人!
穆凌繹深知既然局都如此設了,那自己面上這掩面的面巾也就形同虛設了。他眼里閃過冷笑,無事著質問他的林葛,故意與剛才那大喊的侍女目光相迎,毫不掩飾眼里的殺意,當著她的面,將手里的短劍射想梁依窕的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