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從爆炸的聲音響起,她便有了這樣的感嘆。
穆凌繹微微俯身,對著顏樂笑得溫和,無害。
“只是直覺。”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聲,而后還是去吻她的眉心,她的眼眸。
顏樂很是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但聽到他這話惹得她笑得歪到在他的懷里。
“凌繹,你好自負!”
她都沒想到,凌繹還有說出這種話的時候!
穆凌繹沒有反駁自己的顏兒,而是站好。
“顏兒裝睡,我們到府衙去住一晚。”
顏樂雀躍的挑了挑眉,開心的傾倒在穆凌繹的懷里,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穆凌繹看著自己聽話的顏兒,努力的收起眼里的寵溺和笑意,回頭示意初柏可以行動。
初柏接受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第一時間趕緊行動。
顏樂耐心的等著,一點都不心急。
她喜歡這樣依偎在親親凌繹的懷里,喜歡親親凌繹的氣息環繞著自己,喜歡偷偷的對親親凌繹使壞!
她想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埋在穆凌繹的身前。
穆凌繹眼里的寵溺又顯露了出來,無奈的收緊手臂,讓調皮的小顏兒停下來。
顏樂感覺到穆凌繹的警告,察覺到他不敢出聲,還是繼續。
穆凌繹低垂下眼簾,抬起一只手,輕輕的捏住小顏兒冰涼的耳朵。
顏樂瞬間如同被掐住了命門,整個人僵住。
穆凌繹被她極為敏感的反應惹笑,又怕笑聲傳出去,埋在她的秀發中悶悶的笑了好一會。
直至初柏領著尋找著穆凌繹和顏樂的捕快到這邊來,穆凌繹才收回身上溫柔的一面,變得冷漠和壓抑。
公主和駙馬到自己管轄地區來的第一天就差點出大事,府衙的知縣都顧不得現在是幾更天!親自帶著捕快就到處的留下賣力尋人的跡象!
他是真的怕公主和駙馬慘死,還要連帶他一家老小遭殃啊!
所以他在師爺的出謀劃策下,趕緊往各大醫館去找,然后才敢往這來!
以后無論誰問,自己都要這樣的說!
現在就要說!
“穆統領!公主!下官就知道你們到連城來是尋醫!所以一定不會真的停留在客棧!下官跑遍了連城各個醫館,沒想到你們竟然回來這了!這可舍不得!下官這就給你們安排新的住處!”
他先是一副極為慶幸,感謝蒼天的激昂。
而后是努力平靜下來,貼心的為兩人打算。
穆凌繹聽著年過半百的知縣激動的說著,借著他的話開口。
“公主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現在外面都因為今夜的變故議論紛紛。”他的聲音淡淡的,極為的疏遠。
但期間有著點到即止的含義。
知縣是為官之人,豈會不懂,趕緊借著臺階走。
“穆統領說得是,外面的這都亂翻天了,不如兩位先委身到下官的家中去,條件如何不敢妄言,但肯定是安靜雅致,適合公主修養。”他的姿態放得很低,討好著兩位來自京城的大人物,不敢
敢有絲毫的怠慢。
穆凌繹沒有遲疑,直接應了聲:“恩”。
簡短的交流結束,穆凌繹將顏樂抱進了馬車里,初柏便上前牽馬。
知縣壓下心里的好奇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打量公主到底是怎么了!趕緊帶路!
流連街是市集,雖然是人流密集的繁華之地。
但離府衙還是有著距離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達府衙,天已經徹底的亮了。
顏樂也真的在穆凌繹的懷里睡著了。
穆凌繹抱著安安靜靜的顏樂下來,用馬車里的被褥包裹著她,以防她受寒。
府衙和京城里為官之人的家還是有著區別的,并不是很大,院子也是簡簡單單的兩個。
所以知縣帶著穆凌繹和顏樂入住的只能是偏院的屋子。
但好在偏院在女兒的料理下恬靜雅致,也不失了他對兩人的敬意。
穆凌繹并不是在乎這些的人,直接帶著顏樂進屋去。
他并不想耽誤顏兒休息的時間,怕待會人來了,她被吵起來會難受。
知縣使喚著下人又是感覺準備碳爐,又是感覺準備膳食,準備一切起居用品。
而后他一整家子人都跑了過來。
初柏依著穆凌繹的意思,謝絕了他們探視的好意。
知縣還是很感激顏樂和穆凌繹一直都沒有刁難他的,帶著感激要自己的妻子回去,而后自己感覺去調查昨夜的大案!
穆凌繹看著顏樂睡得沉,起身從屋里出來。
初柏對著穆凌繹尊敬的行禮,主動稟告:“主子,宣非還沒有回傳消息,蘇祁琰還未動手。”
“恩。”穆凌繹應了一聲。
“現在京城已經開始流傳外敵想要入侵云衡,和十二年前的使用了同樣的方法,企圖先打擊武家。五皇子一開始是因為白易的提示追來的,但武將軍出面,延遲了一夜的時間,昨夜的消息傳出去后,他們兩人都快馬加鞭往這來,不出意外,午時便會到達。”
穆凌繹聽著,點了點頭。
也都同樣的看向了不遠處,幾個往著這來的身影。
穆凌繹沒有要與誰見面的意思,也覺得沒有必要,所以轉了身要進屋。
但那人看著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穆統領,”輕柔的聲音喊了一聲,腳步變得急切。
穆凌繹的眉心瞬間緊蹙。
他雖然停了下來,但卻是示意初柏去解決。
而后,他還是抬腳進屋。
初柏轉身,將越來越近的女子攔住。
“姑娘留步,我家主子和夫人昨夜沒有休息,現在無法見客。”他的聲音冷淡,態度堅決,并沒有給陶薇兒讓步的打算。
盡管這個其實是她家。
陶薇兒一身粉白衣裙,常年生病讓她的身子顯得很是纖弱,她秀眉一擰,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負。
“勞煩小哥替薇兒稟告一聲,薇兒只是請了大夫來幫公主看看。魏大夫的醫術了得,也許可以治好公主。”她的聲音很是溫柔的同時,顯得有些虛弱,好似氣力不足一般。
初柏聽著她的話,俯身行了一禮。
“多謝陶小姐的用心,但夫人的事情,我家主子自有安排。”他盡管還是很冷淡,但其間感激的誠意很足。
陶薇兒聽著初柏的拒絕,眉心蹙得越緊,小臉仿佛也變白了幾分。
“公主到連城來便是為治病,所以不如就由魏大夫試一試吧?”她努力的卻說著,并不想兩位不凡的人來到了自己的家里,自己卻一點關系都攀不上,自己無趣悲哀的生活得不到救贖。
初柏很是為難,他覺得依著這女子看起來的模樣,應該是遷諾和善解人意的。
但她卻莫名的執著,不想理解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難處。
“陶小姐,公主昨夜難眠,今日不便再驚擾。”他還是堅持,想著事不過三,她應該懂。
陶薇兒連連被拒,她想就此作罷,待會再來試試。
但眼前閃過剛才看到的身影,還是努力的堅持。
“小哥,大夫看一眼即可,應該不會驚擾了公主休息的。”畢竟不是傳言昏迷嗎?雖然現在看著沒有那么嚴重,但讓大夫看一看還是好過任病癥拖延著的。自己從小便懂病痛的可怕和殘酷,那位英武不凡,傳言是云衡奇才,精通各種材能的穆統領,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初柏的第三次拒絕被反駁回來,一時間有些無言。
他怕再拒絕撕破了臉面,所以遲疑了一會,退步道:“陶小姐等一等,我進去稟告我家主子。”
他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原本他因為穆凌繹已經知曉外面的一切,自己進來只是走一走過場。
但其實,穆凌繹現在忙不過來。
顏樂本來便因為離了穆凌繹的懷抱,睡得越來越不舒服。她在穆凌繹不在的時候,翻了好幾次身。到后面穆凌繹進來,卻有被不斷的聲音擾著,導致她徹底的睡不著,醒了過來。
要是一天一夜不睡覺,她都可以。
但剛睡過去又醒過來,她頭腦變得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
她對穆凌繹會很嬌氣,會撒嬌,但本性不是會真正無理取鬧的人,所以盡管難受著,她也只是緊皺著眉忍受著。
穆凌繹覺得如果自己的顏兒真的鬧起來,他至少可以哄她。
但她這樣不吵不鬧的獨自忍受著,他安撫她的話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只會更慌。
“顏兒乖我在這,繼續睡。”
“顏兒哪里難受說出來,我幫顏兒看看?”
他哄著,細心的呵護著,心疼著她。
但他的話一停下來,顏樂就拉拉他的衣袖,很是可憐的說:“凌繹你要一直哄顏兒,不然顏兒會更難受,待會會發脾氣。”
她想聽著凌繹極為溫柔的聲音來緩解困意,想讓親親凌繹呵護著自己,疼惜著自己,而后自己才能告訴自己不能發脾氣,沒有什么脾氣好發,醒過來不是凌繹的錯。
穆凌繹聽著顏樂努力的話,整顆心都化了。
“顏兒想發什么脾氣,都發出來,不要忍耐著,委屈了自己,乖”他并不介意她對自己發脾氣,在意的是她這樣忍耐著,只會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