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漣漪看著那離開的身影,看向赫連馳的眸光卻更多了委屈,小嘴一撇,眼眶更紅了:你兇我.
赫連馳立刻慌了神色,趕忙道:沒有,沒有,我怎么舍得兇你.
説著,急忙給莫漣漪擦著眼角的晶亮,可是那晶亮卻是越擦越多,赫連馳無奈,當下卻是伸手將莫漣漪的眼睛給合上來,看著那蒼白的唇瓣,赫連馳卻是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緊緊擁著莫漣漪,再也,再也不愿放開.
莫漣漪靜養了幾日之后,赫連馳就帶著莫漣漪回到了攝政王府.
因著這次在護國寺的事情鬧得很大,所以眾人卻是再也不敢來攝政王府去觸赫連馳的霉頭,所以莫漣漪才得以安心修養.
銅鏡前,莫漣漪看著那鏡中蒼白清麗的小臉,眸中一片失神之色.
雖然,她從未想過要用美貌去獲取什么,可是,反觀現在與之前那美貌似妖的時候相比,她多少還是有些失落之色.
而且,她嘗試了很久,可是隨著美貌一起消失的,還有那異能.
輕輕看著暗自神傷的莫漣漪,眸中多了幾分復雜的神色,有關護國寺的事情,雖然當日她身子不舒服并未前去,但是從莫傾城的傷勢便看的出來,傳言并未有絲毫的夸大.
想著那個如魔鬼般血洗護國寺的赫連馳,輕輕卻是不可抑止地顫抖了幾分,眸中多了幾分驚恐.
抬眸,看著莫漣漪已經離開了梳妝臺,向窗前走去,輕輕立刻端了藥走上前去:小姐,該喝藥了.
莫漣漪的身子很是孱弱,似是一陣大風就能將其給吹走般,歐陽冥也暫時居住在攝政王府,以便隨時給莫漣漪檢查身體.
放那吧.莫漣漪神色淡淡,聲音很是虛空.
輕輕看著那孱弱的身子,面露擔憂道:小姐……
不喝藥怎么行卻是赫連馳走了進來.
輕輕的雙手不可抑止地顫動了下,見那個玄色的身影走近,一種無形的壓力幾乎讓她站不穩身子.
赫連馳對此視若未見,實際上,他的眸中除了莫漣漪之外,再無任何身影,接過藥之后,輕步走向莫漣漪,似是怕腳步重了都會驚嚇到她般.
聽到那關門聲之后,莫漣漪淡淡轉眸,眸光瀲滟著一汪清泓,似能沁透到人的心底里.
赫連馳看的心中微頓,看向她的眸光更添了幾分柔情,隨即拉了莫漣漪坐在桌上,一勺一勺地喂著她喝藥.
此時的莫漣漪就如同精致易碎的瓷娃娃般,赫連馳的動作無意之中都放松了許多,恨不能將她時時刻刻放在手心上,生怕會摔了她.
吃好了藥,再讓歐陽冥給你檢查下身體.赫連馳輕柔道.
莫漣漪淡淡頷首,隨即從赫連馳手上接過湯碗,兀自喝了起來.
喝完之后,赫連馳淡淡伸手,輕輕將她唇角邊的藥漬逝去,感覺那濕軟的觸感,赫連馳心底微動,摩挲著莫漣漪的唇邊,久久沒有放開.
鐺鐺!
敲門聲響起,赫連馳眸光微顫,方從莫漣漪那勾人心碎的眸光中收回了視線,眸底閃過一抹暗惱,對這不識趣偏生現在到來的人很是不滿意.
進來.赫連馳的聲音中含了幾分不滿.
抬眸,莫漣漪看著那深藍色的頎長的身影,眸中多了幾分笑意,迎上前去:歐陽兄.
赫連馳眨了眨眼睛,似是不相信,剛才還對他異常冷淡的莫漣漪現在卻是對另外一個男人這么熱情!
不僅對其微笑!
還迎上前去!
赫連馳冷厲起身,不善地看著歐陽冥,眸中的寒光都似要將其給凍住了般.
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降低了幾度,歐陽冥微微打了個寒顫,看向莫漣漪的眸光卻更加柔和了:你去床上躺著,我給你檢查身體.
赫連馳剛想抗議,驟然莫漣漪略顯蒼白的臉頰,終究是忍住了,卻是上前一步,斜插在了歐陽冥和莫漣漪的身邊,服侍莫漣漪上了床之后立刻拉下了簾子,只把莫漣漪的胳膊露在了外面,上面還綁了根紅線,隨即將其中一頭遞給歐陽冥.
歐陽冥眸光輕顫:王爺既然對診治這么了解,要不然,你來
赫連馳雙手抱肩:若非你是藥王門的門主,我這攝政王府可不時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
歐陽冥淡淡聳肩,一臉無謂:如此,多虧了我的身份.只是這根紅線不足以檢查清楚漣漪的病情.
話落,已經撩開了簾子,坐在了莫漣漪的身邊.
赫連馳眸底閃過一抹小火苗,似要將歐陽冥那張桃花面都個燒個洞穿般,當下冷冷看著歐陽冥,似是像盯著獵物般,大有他有一diǎn逾越的動作就吧嗒折斷他的手骨般!
莫漣漪看著歐陽冥的眼睛,似是想從那眸中看出什么般來.
歐陽冥似是東西了莫漣漪心中所想,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似是莫漣漪的病情和往常無疑,并無任何區別.
最終,歐陽冥給莫漣漪蓋好了.[,!]被子,當下道:看來這些藥很要效果,現在氣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是比之前好多了,以前蒼白如鬼,現在蒼白如紙.
想著,莫漣漪還未開口,赫連馳卻是已經上前一步,給莫漣漪整理著被子道:早diǎn休息,我去洗漱,等會來陪你.
話落,看了歐陽冥一眼,隨即向外走去.
歐陽冥見狀,沖著莫漣漪輕笑了下,隨即也跟著向外走去.
月色清寒,將人的身影拉的很是悠長.
赫連馳看著那空寂的月色,神色幽幽:她的身體很虛弱,卻是連湯碗都端不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住持因為上次的事情受傷嚴重,一直在閉關,所以,目前來説,可能只有你有辦法能夠解釋她的病癥了.
雖然赫連馳很是不待見歐陽冥,只是因為他和莫漣漪之間的那層含糊不清的關系,但是在有關莫漣漪的身體狀況上,無論用什么辦法,他都會竭盡全力救助莫漣漪.
聽得出來那話語中的焦慮,甚至有一絲祈求,歐陽冥轉眸掃了赫連馳一眼,眸中多了幾分深沉,最終還是道:上次住持只是暫時先穩定了她的魂魄,但是現在她的魂魄還很不穩定,所以身體才會這么虛弱.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歐陽冥的話語中更添了幾分無奈,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用性命去挽救莫漣漪,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挽救莫漣漪,這是一種比死亡更為讓人驚惶的一種無力感.
就是因為赫連馳清楚地知道,歐陽冥對莫漣漪那種不一樣的感情,所以,對于他的話,他深信不疑.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難道,真的只有服用補藥這一種方法了嗎
歐陽冥沉重頷首:目前來説,只有這一種方法,魂魄不穩定,導致身體較為虛弱.也正是因為身子孱弱,所以魂魄一直不穩,這二者之間是唇亡齒寒的關系,目前我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先將她的身體調養好.我一定會盡快找到辦法,救好她的!
那話語中,分明有著一種絕境中逢生的堅定!
就沖著他對于莫漣漪的這份關切,赫連馳依舊都會好好待他,盡幾分東道主的身份,當然,也是一diǎndiǎn,前提還是歐陽冥和莫漣漪走的太近.
掃了眼屋內那幽靜而輕柔的燭光,赫連馳心中多了幾分眷戀,當下迫不及待地對歐陽冥下了逐客令: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話落,大步轉身,走向屋內,隨即生怕歐陽冥會跟上來般,立刻關上了房門,隔絕了歐陽冥的視線,向內屋走去.
歐陽冥看向窗戶的位置,似乎還能看到莫漣漪的身影般,就這么定定地看了好一會,直至屋內熄了燈之后方抬步離開.
感覺不到外面那深沉的氣息之后,赫連馳方diǎn燃了燭臺,眸底閃過一抹狡黠,隨即走向莫漣漪.
餓不餓你想吃什么,我讓人去準備
説著,撫摸著莫漣漪的臉頰,似是想將那清涼給焐熱般.
就想你坐在這陪我一會.莫漣漪有些軟弱無力道.
而這句輕飄飄的話卻像似賜予了赫連馳無盡的恩賜般,當下立刻脫下了靴子,去床上將莫漣漪抱在了懷中.
懷中的身子很是嬌柔,隱隱有些清涼,但是赫連馳卻感覺很滿足,似是擁抱了全世界般.
聽説太后將納蘭于飛接到宮中養胎了
莫漣漪神色淡淡,似是在説著無關緊要的事情般.
赫連馳眸底閃過一抹毀滅萬物的冷意,聲音卻很是輕柔:嗯,你昏迷的日子里,太后將納蘭于飛的尸體偷偷地給運到了宮里.
莫漣漪嘴角多了幾分笑意:她明明還活著,怎么就是尸體了
在我眼里,除了你,其他的都是死物.
説著,赫連馳在莫漣漪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卻含了無盡的柔情.
莫漣漪心中微頓,眸底有些濕潤,當下握著赫連馳的手又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