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把苗苗送到家。
謝書記出來接女兒,見到言瑞森,趁這機會跟大人物聊了幾句。
很明顯言瑞森不是很想搭理謝書記,謝書記就跟自說自話似的,這讓喬湘看了莫名尷尬。
這期間言瑞森看了三次時間,表示他很不耐煩。
喬湘見狀,找機會跟謝書記說了再見,謝書記這才抱著孩子轉(身shēn)進了小區。
車子重新行駛在街上,喬湘看見言瑞森擰著的眉心終于展平了。
一路上,車里都很安靜。
就是車速很慢,明顯比剛才送苗苗回家的時候要慢。
喬湘不知道言瑞森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知道他在自己(身shēn)邊多一秒鐘,那一秒鐘就是坐立難安的。
不由得想起,那天他說她,要不是做了虧心事,怎么會怕他?
喬湘轉頭看著車外錯落而過的樹木,行人,沿路的燈火……只覺得(胸胸)口里悶悶的,難受。
前排車窗開了,言瑞森點了根煙夾在指間。
他抽煙抽得太厲害了,不知道是壓力太大,還是心里有事。
喬湘忍不住看向車鏡里那雙深邃的眼睛,看得久了,那人有反應,掀開眼皮也看了她一眼。
縷縷薄煙在車內散開,鉆入喬湘的鼻息。
前面不遠就是仁和小區,這會兒車子停在十字路口,在等紅燈。
言瑞森拿煙那只手伸到了窗戶外面,搭在窗沿上,喬湘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半截燃著白煙的煙頭。
“跟你在一起,如果用分秒算時間,那分分秒秒,也都是認真的。”
在車子開出去之前,言瑞森疲憊后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車廂內響起。
喬湘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小(身shēn)板僵住,有好一陣的時間,她嗓子眼哽得厲害,眼眶也漲得厲害。
她想起,那天言瑞森說他是孫思勉的替代品。
喬湘低垂了眼睛,視線停留在交握著的雙手上,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一句話,在這明顯又放慢了的車速中,她又聽見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就當是替代品,我認了,但為什么要在那種時候一句話不留的就離開?”
“不是,不是替代品。”
從來都不是。
幾乎是下意識的,喬湘的話脫口而出。她甚至都沒想過,自己在作出解釋后會有怎樣的后果,她抬眸看著車鏡里那雙狹長漂亮的男人眼睛,她說,“沒有誰可以代替誰,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我沒有辦法跟他在一起,同一屋檐下,同睡一張(床床)。”
“為什么走?”
車子開進小區,很快的,視線里出現喬湘和許卉住的那一棟樓。
在這個時候,喬湘像是猛然醒悟。
剛剛她都說了什么,事(情qíng)過去那么久,再說這些有意義么?
車子在單元樓外面停下,喬湘什么都不想再說,就要下去。
言瑞森根本沒打算讓她走,在她伸手去開車門的時候,落了鎖。
“言瑞森,你到底想做什么!”
喬湘幾近抓狂,言瑞森卻保持著他一派沉靜的姿態,但他的眼中,有著比喬湘更為洶涌的(情qíng)緒,“說,為什么離開?”
喬湘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重了,她閉了閉眼睛,然后說,“可能受夠了那樣的(日rì)子,你經常不在,我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難免寂寞,我不想再等你了,所以就走了。”
“你以為我會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
喬湘把手放在車門把手上,“言瑞森,好聚好散,誰也別說誰的不是,誰也不會少了誰就過不了——開門!”
“是不是任何事在你那里,都這么輕巧就過去了?”
“不然還能怎么樣?”
喬湘笑了一聲,“你想跟我舊(情qíng)復燃嗎?在你家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對你這樣的男人沒興趣。”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喬湘抓了自己的包,迅速開了車門下去。
走了幾步又停下,心跳比剛才更快,喬湘也沒想到自己會把話說到這份上,尖酸刻薄,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言瑞森看著那女人落荒而逃一般的跑進樓道鐵門,有好一陣,坐在車里一動也沒動。
喬湘從電梯出來,邊走邊拿鑰匙,一顆心還是狂跳不已。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開門進去。
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滿屋子的煤氣味,她趕緊捂住嘴巴往里面走,一邊喊,“小卉,小卉你在嗎?”
車子在路燈下停了很久,言瑞森出來透口氣的功夫,又抽了一根煙。
煙頭扔進垃圾桶,白煙在半空劃過,留下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言瑞森雙手插兜往車前走,準備離開,突然(身shēn)后有了拉開鐵門的聲音,然后是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女人焦急的喊聲,“言瑞森!”
言瑞森愣了愣,緩緩轉過(身shēn),喬湘已經跑到他跟前來,邊喘氣邊說,“我朋友……煤氣中毒,暈倒了,求你,開車送她到醫院。”
“走!”
言瑞森沒有任何思考,徑直就進了單元樓。
他腿長,走得快,喬湘跟在(身shēn)后一直小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了哭腔,“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一開門就是很大一股煤氣味……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有事。”
等電梯的時候,言瑞森一把握住喬湘的手,緊緊的攥在掌心里,干燥溫暖的手掌,給她莫名安全感。
電梯門開了,言瑞森一出去就聞到煤氣的味道。
喬湘匆匆跑出來找他的時候沒有關門,煤氣灌滿了整個樓道。
言瑞森進門,跟著喬湘去了許卉的房間,見許卉毫無意識昏睡在(床床)上,二話不說脫掉外(套tào)拿給一旁的喬湘,襯衫袖子隨意挽起,彎腰抱起許卉就往外走。
“車鑰匙在褲兜里,你拿一下。”
“嗯。”
喬湘手伸進言瑞森西褲褲兜的時候,摸到他緊實的腿部肌(肉肉),沒工夫去臉紅了,她快步走到前面去按電梯。
許卉個子比喬湘高一點,也要稍微胖一點,言瑞森抱著她的時候,喬湘見他手腕上都顯露著青筋。
他抿著薄唇,眉心微皺,除了稍微嚴肅一點,就再也沒有別的表(情qíng)。
站在電梯里的那為數不多的時間,喬湘看了他好幾次,有什么話擱在嘴邊,總是(欲yù)言又止。
對面就是金屬墻壁,喬湘的一舉一動言瑞森不是沒看見,但他只言不提,眼下重要的是先把她朋友送到醫院。
從電梯出來,喬湘走前面去開車門。
言瑞森把許卉放在了車后排,拿過車鑰匙就去了駕駛位,喬湘在后面照顧許卉。
煤氣中毒發現得早,不會有生命危險,言瑞森車開得快,到最尖的醫院時,不過花了十幾分鐘時間。
看著醫生護士把許卉推進了急救室,喬湘還是沒法安下心來,和許卉住在一起,總覺得自己(身shēn)上有了這么一層責任,更何況,還是那么那么要好的朋友。
萬一許卉出了什么事,她接受不了。
言瑞森看她無聲的落了淚,也沒勸她,從褲兜里摸出一塊干凈的方巾遞過去,示意她擦一擦。
喬湘沒接,他強制(性性)的拉過她的手,把放進按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