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言瑞森手離開,將她抱住,按在了懷里。
這一次喬湘沒再推開他,臉貼在他的(胸胸)口。
渴望的太久的懷抱,在某一刻重新得到的時候,是那樣的不真實。那寬厚的(胸胸)膛,灼(熱rè)的溫度,是他的,是那個無數夜里摟著她熟睡的男人的。
在經過那么多事(情qíng)之后,喬湘在感(情qíng)上已經變得怯懦,然而,當言瑞森摟她入懷,她又變得如此貪婪。
她能夠想象得到,或許,是她比他,更想擁有對方。
喬湘外表溫柔,(性性)格溫和,然而血液里流淌著一種野(性性)。她和言瑞森做.(愛ài)的時候,也會發狠的咬他的皮(肉肉),咬得深了,留下齒印子,然后捏著他的下巴告訴他,你是我的。
山長水闊的告別六年之久,一切似乎還一樣,又不太一樣,不曾改變的,是彼此從未真正疏離的那顆心。
此時喬湘被言瑞森抱在懷里,她的肢體比她的內心誠實,不想推開他,就想這樣一直在他的懷抱中,久久不要放開。
“跟我慪氣,要把話說成那樣,你就該提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言嘉楠從小沒有母親,本就敏感,一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嘉楠當后媽”,這話給孩子聽了,的確會很傷心。
言瑞森現在是在教訓她,喬湘咬著唇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傷到嘉楠,是她最不愿看見發生的事(情qíng)。
“能怎么做?”她低聲問他。
從在他(禁jìn)錮的懷中抬起頭來,喬湘問他,眼中閃爍著光芒,如今夜星光。
“言嘉楠看似懂事乖巧,實際上(性性)(情qíng)頗有些古怪。只怪我,一直沒給他找個媽。”
言瑞森前半句說真話,后半句就開始扯,說話間唇角微微勾起,言語中明顯譏誚。
喬湘當然知道這是說給她聽的,是在告訴她,我(身shēn)邊沒有女人,你來了,這個位置正好就是你的。
但喬湘哪會那么傻,她已經過了那種被男人三言兩語哄得心花怒放的年紀。
“嘉楠媽媽生他的時候,難產嗎?”
喬湘突然想到這個,便問他。
然而言瑞森直勾勾看著她,就是不回答,喬湘被看得不自在了,扯他袖子,“說呀。”
他再次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按住她的后腦勺,“關于嘉楠他媽媽的事(情qíng),以后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
喬湘記得他之前說過這件事,不過也都是這么敷衍了事,不肯細談。
想來他是對那個女人用(情qíng)極深,她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才會這樣逢人不愿多講。
也罷,喬湘到底也不是個喜歡窺視別人內心的人,她和言瑞森,早就不是當年那種親密至極的關系。
言瑞森看她一聲不吭,估計是在想事(情qíng),她想什么,他能猜到大概,但也不能全然猜中。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言嘉楠再過半小時就要睡覺了。
“你惹的禍,你收拾爛攤子。”
言瑞森丟給喬湘一句話,拉著她出了臥室,徑直走向言嘉楠的房間。
“開門。”
言瑞森就在外面敲了兩下門,語氣不高不低,不緊不慢。
矮他一大截的喬湘站在他旁邊,等著言嘉楠過來開門。
大約過了一分鐘,兒童房的門開了,言嘉楠紅著一對眼睛站在門口,看看言瑞森,再看看喬湘,然后癟癟嘴,“我想通了,我還是回紐約去,不要留在這里打擾你們談戀(愛ài),我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喬湘聽得鼻子一酸,趕緊上前蹲下去摟住言嘉楠,“瞎說,怎么會沒人要你呢,嘉楠長這么帥,又懂事,不知道多少人爭著要。”
喬湘親了親言嘉楠的額頭,覺得還不夠,捧著他的小(肉肉)臉又親了兩下,“之前我跟你爸爸吵架,我隨口胡說的,你聽見了就當沒聽見,是我錯了。”
“湘湘……”
言嘉楠嘴巴一扁,像是又要哭,喬湘用了點力氣把他抱起來,“不許再哭了啊,你是男人嘛,怎么老是哭鼻子呢。”
“我怕你和爸爸不要我了。”
“不會的。”
喬湘把他抱到房里放在了(床床)上,然后坐下來摸著他的小腦袋,想了好半天,這才說,“以后我經常過來陪你,你想我的時候,我就來了。”
言嘉楠抹了一把鼻涕,看看喬湘,又看看雙手插兜閑閑倚著門框遠遠站著的言瑞森,問道,“所以你和我爸爸,確定戀(愛ài)關系了嗎?”
喬湘大囧,現在的小孩,怎么反應這么快。
“那個,我們洗澡吧。”
喬湘起(身shēn)要去給言嘉楠找睡衣,試圖繞過這個話題,但是言嘉楠不依不撓,坐在那里大喊,“爸爸,你追到湘湘了嗎?”
喬湘撫額。她簡直懷疑今晚有人用了苦(肉肉)計。
言瑞森從外面進來,也沒直接回答言嘉楠的問題,而是對喬湘說,“林嬸今晚不在,麻煩你幫他洗一下澡。”
“嗯。”
喬湘點頭,沒看他。
言瑞森當著言嘉楠的面,用一種諱莫如深又滿含柔(情qíng)的目光看喬湘,雖然喬湘沒和他對視,卻也被他看得滿臉通紅,紅到了脖子根。
言瑞森出去了,說是去書房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情qíng),喬湘給言嘉楠洗澡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
小家伙光著腳丫站在瓷磚上,笑嘿嘿的問喬湘,“我爸爸親你沒有?”
喬湘往他(身shēn)上抹沐浴露,眉頭皺起,“哪兒那么多問題!”
“你都不知道,有一次陸伯伯和陶叔叔他們聊天被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們在說,那些女人花光心思想要上我老爸的(床床),結果被我老爸無(情qíng)拒絕,讓她們碰了一鼻子灰。”
“哎,以前是我不想承認,事實證明,我的確是阻礙森哥談戀(愛ài)的大瓦數電燈泡啊,有我這個拖油瓶,他實在是很不方便嘛,偶爾帶女孩子回家過個夜什么的……”
他一個人在碎碎念,念得喬湘都受不了,滿是泡沫的手指戳他額頭,“你才多大啊,怎么什么都懂?連帶女孩子回家過夜你都知道!”
言嘉楠嘟嘟嘴,哼了一聲,“我也是男人啊,我也想留苗苗在家里過夜,這不很正常嗎?”
喬湘服了他了。是不是美國長大的小孩,都這么開放?
又過了一會兒,喬湘往言嘉楠小鳥上抹沐浴露,言嘉楠倒是不害臊,兩條腿分得很開方便喬湘,一對大眼睛盯著頭頂上方,眼珠骨碌碌的轉。
“那個,湘湘,你今晚要不要在我家過夜?”
“什么?”
“我意思是,你要不要在我老爸房里過夜?”
“啊啊啊啊,老爸,湘湘殺人啦!”
喬湘從兒童房出來,已經九點多了。
又重新教了言嘉楠一遍今天的兒歌他才睡的,臨睡前沒忘了抱著喬湘撒一會兒(嬌交)。
剛在浴室和他瘋鬧,一(身shēn)衣服已經濕得不像話,沒有及時把濕衣服換下來,還在房里呆那么久,喬湘連打幾個噴嚏,是真的感冒了。
路過言瑞森的書房,見房門掩著,喬湘便輕輕推開。
言瑞森坐在皮椅上,眼睛正對著電腦屏幕,那頭有人在說話,像是在匯報工作,應該是在開視頻會議。
喬湘沒有打擾他,往外面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我先走了。
言瑞森卻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喬湘站在門口許久,和他對視許久,到底還是進去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言瑞森已經把攝像頭移到了旁邊的位置,并且關了這邊的麥。
“衣服怎么濕成這樣?”言瑞森問她。
“和嘉楠玩兒的時候弄的。”
“你幾歲了?”
喬湘不想理他,轉(身shēn)就要走,言瑞森卻笑著拉住她的手,“外面冷,你這樣出去保證感冒。”
話音剛落,喬湘就適時地打了個噴嚏。
不是出去會感冒,而是她已經感冒了。
言瑞森皺了眉,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腿上坐著。喬湘不習慣這般親密,坐下去就跟被釘子扎了似的要彈起來,但言瑞森按住了她,使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
喬湘一張臉紅得不行。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這么容易臉紅,明明現在成熟了,也更穩重了,男女之間的事(情qíng),她更應該習慣才是。
“去我房間找(套tào)衣服換上,不然今晚不讓你走了。”
言瑞森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抬眸和她對視的時候,雙眼皮深邃褶皺恰好落入她的視線。
他的眼睛,真好看。
喬湘就這么軟了下來,脾氣軟了,人也軟了,是跟他服軟了。
她點點頭,聲音也是細細的,“好。”
喬湘拉開言瑞森更衣室的木門,感慨萬千的走進去。
這里跟紐約那所房子里的更衣室一模一樣,寬敞,奢華,三面墻全都裝了柜子,衣服鞋履放得規規整整,不管是大牌手工定制的西裝,還是質地舒適的居家衣褲,那時的習慣都喜好一點都沒有變,從顏色到款式,都是她極其熟悉的。
那時候喬湘經常都會給他挑衣服,無論他要去什么場合,喬湘給他搭配的一(身shēn)他總是很滿意,高興了,還會捧著她的臉賞給她一個極致纏綿的吻。
喬湘拉開其中一個衣柜,拉動衣架子,隨意找出一件煙灰色的襯衫。
他個子那么高,他的衣服喬湘都可以拿來當裙子穿了。
喬湘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言瑞森已經結束了那頭的視頻會議回到臥室來。喬湘剛脫下濕衣服,就聽外面的人在喊,“湘湘,換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