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的吻隨即壓下來,喬湘來不及逃,便被他一個俯(身shēn)壓在了(身shēn)下。
他新長了胡渣,磕在喬湘的臉上,下巴上,弄得她又癢又有些疼,忍不住笑著推他,“起(床床)了你……”
“這才幾點?我們還有時間做點別的事(情qíng)。”
“……我不行。”
“你可以。”
他是那么霸道,由不得喬湘說不,剛穿好的衣服在他的指尖一件一件剝落,當他的薄唇接觸到她如玉的肌膚,她聽到他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當窗外朝陽徐徐升起,屋子里的溫度也節節升高,喬湘在他制造的浪潮里,猶如一葉孤舟,找不到方向,只能用雙臂緊緊攀住他結實的(身shēn)體,仿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離家時已經過了八點鐘,這令喬湘懊惱。
她明明起得那么早,那個人卻偏偏占用了她所有的時間。
此時的言瑞森已經西裝革履坐在駕駛位上,胡子也剃過了,一張干凈的臉上寫滿了(禁jìn)(欲yù)的氣質,仿佛剛剛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事(情qíng)根本沒有發生過,而是喬湘的幻覺。
但縱(欲yù)之后(身shēn)體的不適又提醒著她,那是真的。
車子開到距離嘉德不遠的地方,喬湘讓言瑞森把她放下,言瑞森是還想把車子再開過去一些的,喬湘找了借口,“鄧琳說她早上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餐,讓我幫她帶一些到學校去。”
言瑞森對這種事(情qíng)比較反感,認為喬湘的時間和精力根本就不是拿來做這些事(情qíng)的,眉宇微蹙的說她,“你同事是不是指使你習慣了,沒吃早餐都讓你帶?”
喬湘覺得這人小氣得可笑,“帶個東西有什么關系,平時她也(挺tǐng)照顧我的。”
說話間已經拉開了車門,剛要下車,言瑞森攥住她的手腕,“這就走了?”
聽他語氣頗為不滿,喬湘想了一下,轉(身shēn)扣著他的臉親他的唇,“這樣總可以了吧。”
言瑞森這才放手。
“下午兩點的飛機去香港。”他說。
喬湘點點頭。
“打電話給我。”
“嗯,會的。”
喬湘看著棕色卡宴離開,這才往前面走。
附近有一間藥店,喬湘要去買藥。
從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還沒過去48小時,喬湘覺得這個時候補救也不會太晚。
雖然她要懷孕很難,但這世界上的事(情qíng)說不準,有時候越不在意的事,就越容易發生。
她無法想象自己再次懷孕會是什么樣的結果,也不再期待自己可以再給他生一個小孩,冷靜一點,理智一點,才是對自己好一點。
一輛軍用牌照的商務車停在嘉德門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都知道能進這所學校的,不是富商的孩子,就是高官的孩子,但真正把軍用車開到這里來的,還是不多見。
(身shēn)穿松枝綠軍裝的司機下車走到后面去開車門,之后下來一個穿著打扮都很講究的女人,女人下了車來,手伸到車里面去,嘴里喊著,“嘉楠。”言嘉楠今天早上是由唐婉瑩送來學校的,平(日rì)里跟大伯母相處得好,大伯母也很疼她,所以唐婉瑩送他,他心(情qíng)不錯。
言嘉楠(身shēn)上穿的新衣服也是大伯母買的,大伯母自己沒有孩子,倒像是把他當自己生的,專給他買貴的好的。
“大伯母,下午放學我就不回(奶奶)(奶奶)那邊了,林嬸會來接我。”
拉著唐婉瑩的手走進校門,言嘉楠突然想起這件事,便跟唐婉瑩說了。
言嘉楠昨天沒回自己家,早上起來也沒和老爸見面,(挺tǐng)惦記的,所以今天就不想再去軍區大院了。
唐婉瑩(身shēn)上噴了好聞的香水,言嘉楠是(挺tǐng)喜歡的,但比起喬湘(身shēn)上的自來香,言嘉楠還是更喜歡他湘湘的味道。
“湘湘都不噴香水的。”言嘉楠說。
“什么?”
唐婉瑩有點沒反應過來,只看言嘉楠摸摸后腦勺,嘿嘿的笑,“我老爸的女朋友啊,不噴香水也是香香的。”
唐婉瑩今天本就是借著送言嘉楠來學校見喬湘的,她是想見見什么女人這么有本事,讓單(身shēn)六年的言瑞森也把持不住。聽言嘉楠這么說,心中嫉妒更甚。
正是上學時間,來來往往送孩子的家長很多,唐婉瑩和言嘉楠來到二樓教室外面的時候,喬湘和鄧琳正在門口迎接孩子們。
“喏,那就是湘湘。”
言嘉楠先看見喬湘,拽了拽唐婉瑩的手臂,“就是穿墨綠色外(套tào)那個,怎么樣,漂亮吧?”
唐婉瑩面無表(情qíng)往言嘉楠指的方向看過去,當她看清楚言嘉楠嘴里說的穿墨綠色外(套tào)的女人的時候,臉上表(情qíng)霎時僵住,幾乎是條件反(射射)的,拉了言嘉楠就往轉角處走,避開了喬湘的目光。
這么多年了,她不曾忘記那張面容姣好的女生面孔。
即便是六年過去了,當(日rì)在紐約那所房子里和那個女生的對話,她也都還能清楚記得。
“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言瑞森的女朋友。”
“哦,是嗎,忘了告訴你,瑞森的女朋友滿世界都有,但未婚妻,只有我一個。”
“我要等瑞森回來。”
“他已經不在紐約,他也不會再見你。”
唐婉瑩因為緊張,捏著言嘉楠的手力道加重,言嘉楠被捏得疼了,哼哼的喊她,“大伯母,我好痛啊。”
唐婉瑩被孩子的喊聲拉回思緒,放開了他。
言嘉楠見她表(情qíng)古怪,甩了甩還有些疼的時候,“大伯母,我教室在那邊,你帶我到這里干什么呀?”
“我……我突然有點不舒服。”
唐婉瑩一只手扶著墻,一只手捂著心口。
她是真的不舒服,就在剛才,胃部一陣劇烈抽痛,差點站不穩,還好扶住了墻。
“真的嗎,那我自己去教室好了,大伯母你快下樓去車上,讓司機送你去醫院。”
“好。”
“那我就先進去了哦,快遲到了。”
言嘉楠跟唐婉瑩揮揮手,背著一溜煙的跑到了教室那頭。
唐婉瑩還靠在墻上,但能清楚地聽見言嘉楠在喊,“喬老師早上好,鄧老師早上好。”
那位喬老師,就是他口里的湘湘,他爸爸的女朋友。
唐婉瑩閉眼,后腦勺貼著墻根站了好久,然后轉(身shēn)下樓。
這時候言嘉楠放下書包坐在板凳上,想著唐婉瑩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不放心,便拿出兒童手機打給董韻文。
“(奶奶)(奶奶),我到學校了……嗯,大伯母送我的……大伯母(身shēn)體不舒服,您打電話去問問吧,我要上課呢,就顧不上她……好……(奶奶)(奶奶)再見。”
言嘉楠放好手機,喬湘已經走過來了。
喬湘蹲在他旁邊,手摸摸他的腦袋,“誰生病了?”
“我大伯母。”
“就是送你來學校的人嗎?”
“嗯。”
言嘉楠拉著喬湘走到走廊上,小手指著樓下那道(身shēn)著香奈兒(套tào)裝并踩著十二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背影,“那就是我大伯母。”
那個女人正往學校門口走去,走得有些急,可能是真的不舒服。
喬湘低頭看言嘉楠擔心的表(情qíng),覺得這孩子也真是懂事,知道關心大人,小小年紀就這么貼心,真不多見。
出了學校的唐婉瑩心里越發的煩躁,上車時,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摔車門摔得又多響,司機第一次見她這樣失魂落魄,有被嚇到。
她胃不舒服,吃兩顆藥就沒事了,心里有事才是真的難治——
她完全想不到那個女生就是徽城的人,更加想不到六年之后她還能和言瑞森重逢。
聽言嘉楠的意思,他爸爸很喜歡也很在乎她,照這么下去,兩個人極有可能要結婚。
結婚辦喜事,兩家人見面,那她們自然就會見面。
連她都認出了喬湘,未必喬湘忍不住她嗎?
唐婉瑩不甘心言瑞森和那女生舊(情qíng)復燃的同時,也擔心事(情qíng)敗露,她是了解言瑞森的,如果給他知道當年她做了那些事,定是饒不了她。
可是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原以為嘉楠就是那個女生給言瑞森生的小孩,以為她在五年前生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甚至唐婉瑩還覺得那女生很大度,一直都沒有把她撒的那些謊告訴言瑞森,而是把秘密帶進了墳墓……哪知道,她完完全全的理錯了思路。
那么嘉楠的媽媽到底是誰?當年這個女生又是如何和言瑞森分開的?唐婉瑩現在心里特別亂,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言瑞森暫時還不知道她曾告訴喬湘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么,只要她和喬湘一天不見面,喬湘就一天不知道她是他的大嫂,喬湘不和言瑞森提起當年那件事,一切就皆大歡喜。
司機從車鏡里看了唐婉瑩好幾次,覺得今天大少(奶奶)(奶奶)實在有些反常,以前沒見她這么魂不守舍的,一張臉白得像個鬼。
唐婉瑩一整天做事(情qíng)都心不在焉,回到公司之后見誰都不順眼,逮著誰罵誰,員工私底下都在議論,覺得這個平時很好說話的財務總監今天跟撞邪了似的,簡直就是(性性)(情qíng)大變。
董韻文開完會把她叫進辦公室。
“嘉楠打過來電話,說你不舒服,怎么沒去醫院?”
“沒什么大礙,老毛病了,就是胃脹氣,吃了藥就沒事了。”
“我看你開會的時候都在走神,要真撐不住就回去休息。”
“謝謝董事長。”
唐婉瑩是近十一點鐘離開醫院的,漫無目的開車在街上兜了一圈,這才開回了軍區大院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