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韻文推了推鏡框,“誰跟你說他們兩個人要生寶寶了?”
“林嬸啊。”
“她知道?”
“我是聽到她跟邢輝叔叔說的,說我爸爸自從出差回來,每天晚上都帶湘湘回別墅,湘湘很快就會懷孕了。”
董韻文無語了,這個林嬸,怎么能讓孩子聽到這些話,不怕教壞了他。
言嘉楠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然后問董韻文,“(奶奶)(奶奶),帶女孩子回家過夜,就會容易懷孕嗎?”
“問這個干什么!”
“那,我要是經常帶苗苗回家,苗苗也會懷孕啰?”
董韻文哭笑不得,拉起孫子的手解釋,“這不一樣,你帶女同學回家是一起玩,不會有寶寶。”
“所以我爸爸帶湘湘回家要怎么樣才能有寶寶?
“(奶奶)(奶奶),你就告訴我嘛,我好好奇。
一整個早上董韻文都被言嘉楠纏著問這個問題,五歲的孩子,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給他表達這個意思,想要正面表達,又怕自己不夠委婉,倒顯得猥瑣了,最后索(性性)扔給他一句“回頭找你爸爸問去”。
言嘉楠在公司開會的時候,喬湘和許卉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兩個人臉上都貼著面膜。
“下午有別的安排嗎?”許卉問喬湘,她想喬湘陪她去逛街。
“言瑞森要來接我。”
“你能不能抽點時間來陪陪我這個可憐的單(身shēn)女人!”
“不能。”
喬湘翻(身shēn)起來,揭起臉上的面貼膜,“他經常出差不在家,難得這段時間哪里都沒去,我肯定是要多陪陪他的。”
“嘖嘖,不知道之前是誰說人家跟她玩玩而已,沒有真心——我看你現在真是恨不得把命都交給他。”
許卉和喬湘一同去盥洗室,喬湘洗臉的時候她就站在背后,“你和她結婚的話,就要從這里搬走了。”
“沒那么快。”喬湘說。
“總是會走的。”
喬湘洗完臉轉過(身shēn)來,笑道,“舍不得我嗎?”
許卉湊上來抱她,“是(挺tǐng)舍不得的,每天都有免費晚餐。”
喬湘洗好了臉,換許卉洗,喬湘站在她后面。
“要不了多久你也會遇到另一半,你也會結婚。”
“我還沒有遇到我的真命天子,都二十五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煞孤星,搞不好要單(身shēn)一輩子。”
“瞎說。”
兩個人一同走出盥洗室,各自回臥室涂護膚品。
喬湘買的都是很貴的護膚,靠她那點工資真是不夠的,多虧了喬應承經常往她的卡里打錢。
有時候喬湘很有骨氣,說了不花爸媽的錢就是不花,但有時候瞧見喜歡的東西,實在忍不住要買,還是花了。
前兩天言瑞森又說要給她銀行卡,都從錢夾里摸出來遞到她面前了,她都給放在了一邊。
剛剛做完親密的事,言瑞森給她卡,這場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感覺自己是賣給他了。
言瑞森就把卡放在(床床)頭柜上,她(愛ài)要不要。
喬湘沒動他的,直接塞進了抽屜里。
“言先生給你錢你就拿著,再矜持,你也是他的女人了,都到了談婚論嫁,他的錢還不都是你的。”
許卉不止說了她一次兩次,說得多了,喬湘也會煩,“有能力的男人誰都喜歡,可我不想做他的附屬品,花爸媽的錢也比花男人的錢踏實。”
“你就是擰巴。”
“我這是有風骨。”
“你明明就是在他面前塑造你不(愛ài)財的形象,讓他對你刮目相看。”
許卉翻了翻白眼,喬湘好笑,單手叉腰,推她的腦門,“我本來就不貪財,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她是不貪財,并且對金錢也沒什么概念,上高中的時候給災區捐款,別人都是捐的十塊二十塊,頂天了就是五十一百,喬湘同學直接把她爸給她的生(日rì)大紅包捐了,厚厚的一沓……
“我記得那個時候,余素顏的爺爺腦梗,要花很多錢做腦血管搭橋,你還特意回家拿了存折,把你卡上一直存的壓歲錢取了給她送去。”
想起以前喬湘做的那些好事,許卉忍不住感慨。
就覺得喬湘缺心眼,是個爛好人,到最后沒有落得一個好,還被人搶走了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喬湘一直都沒有把余素顏給孫思勉下藥的事(情qíng)告訴過許卉,盡管當時那么厭惡她,她做的那些無恥的荒唐事,喬湘也給她藏著了。
“以前的事就別說了。”
喬湘嘆氣,搖了搖頭,“說多了也沒意思,年紀小看人本來就不準,余素顏臉上也沒有寫著不知廉恥幾個字,我哪里知道她是那種人。”
“不過,要不是她跟孫思勉好了,我也不可能去美國,也就不能認識言瑞森啊。我并不覺得言瑞森比孫思勉差,他對我(挺tǐng)好的。”
許卉由衷為喬湘感到高興,“看你們這么好,我很心安。”
之后喬湘去化妝,言瑞森說中午接她一起出去吃飯,這都快十一點了,他也該過來了。
十一點二十,喬湘的手機響起。
言瑞森在電話里說他正從公司離開,馬上過來接她。
喬湘能聽見電話那端,他按了車鑰匙的聲音。
“你開慢點,我不著急的。”
“你十五分鐘后下樓,我差不多能到了。”
“好。”
喬湘掛了電話,照了照鏡子后去跟許卉說了一聲就出門了。沒有十五分鐘以后再出門,覺得下樓等一等他,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qíng)。
言瑞森很守時,他來的時候,喬湘正好等了十五分鐘。但喬湘跟他說她剛下來。
“下午想做什么?”
言瑞森開著車,握著喬湘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腿上,問她。
喬湘想了想,道,“也沒什么特別想做的,你呢?”
“我也是。”
“那,回家看電影好了。我看你家放映室有很多老電影的dvd,前幾次就想看,一直沒時間。”
“可以。”
言瑞森低頭親了親喬湘的手背,喬湘微微笑著,覺得幸福,也有幾分羞怯。
“瑞森,我媽媽今晚到家,讓我回家吃飯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喬湘是昨天下午在學校接到的喬應承電話,特意跟她說了這個事(情qíng)。
她思前想后,不管怎么樣,也想正式的帶言瑞森回家見見父母,如果結婚,她最想得到的,還是喬應承和佟淑儀的祝福。
也許會有些難,再難也得去面對。
除了言瑞森,她大概再也沒有想要嫁的人,不能和(愛ài)的人共度余生,往后的(日rì)子孤單一人又有何不可。
言瑞森聽了喬湘的話,表(情qíng)依舊平靜。
車子停在紅綠燈的十字路口,他轉頭看著喬湘,唇角一勾,磁(性性)好聽的聲音對她說,“正好,我也想請你爸媽吃飯。”
和喬湘說今晚安排的時候,二人已經坐在了高檔的西餐廳內。
落地窗邊的卡座,水晶燈白灼柔和的光線落下來,搭在喬湘的頭頂,映著她原本就白皙細膩的如玉肌膚,顯得更白了些,也更美了些。
此時此刻,喬湘的心(情qíng)很復雜。
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
忍不住抱怨言瑞森,怎么早點不說,這樣的場合,她至少也要好好打扮一番,穿件兒漂亮點的衣服也行啊。
“你可以了。”他說。
就這樣子就好了,漂亮夠了,端莊典雅也夠了,言家挑兒媳婦兒的標準她也夠了——而事實上,言瑞森要的女人,哪怕達不到他父母的要求,對他而言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從來就是我行我素,要做的事(情qíng)自己滿意就行了,哪會去照顧他人的想法。
喬湘放在桌上的雙手,規規矩矩。抿著唇沉默良久,右手緩緩伸過去,摳了摳言瑞森的手背。
男人微微抬眼看她,手里拿著刀叉,暫停了給她切牛排。
“我想去做個頭發。”她憋了半天就憋出這句話。
言瑞森忍不住笑,“你去見我爸媽,又不是去相親,你很在意我爸媽的看法?”
她點頭,“我很在意。”
“為什么。”
“因為是你爸媽啊。”
言瑞森整個人一僵,瞧著喬湘的深邃眼眸,這一刻波光流動,心下絲絲暖意,就因為喬湘這一句,因為是你爸媽啊。
因為(愛ài)他,因為在乎他,所以連他的父母也一并在乎了。
喬湘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種渴切。
良久,言瑞森笑著點點頭。
“行,去做頭發。依你。”
開車送喬湘去美容院,是言瑞森第一次去美容院,可能他這輩子也就只陪這么一個女人去這種地方吧。
他母親也會上美容院,美體護膚,但他一次都沒有陪同過,也只有在喬湘(身shēn)邊,很多很多看似他沒法接受的事(情qíng),一件一件,他都在接受。
喬湘一頭黑發,烏黑濃密,發質非常好。
她挑好自己要做的發型,和造型師一番交代之后,造型師開始在她頭上動刀子了。
言瑞森坐在一邊翻雜志,每次抬頭看喬湘,他都是皺了眉。
估計是覺得一個男人靠喬湘這么近,還大張旗鼓倒騰喬湘頭發,在他眼里這都屬于親密行為,他極度不滿。
燙頭發時間比較久,言瑞森從一點鐘等到了四點,還沒結束。
他西裝革履,一副派頭十足的樣子,坐在那里很引人注意,包括店里的女(性性)造型師和女顧客,都忍不住要看他。
等喬湘多久,就被人視(奸jiān)了多久。
主要是長得好看又有氣質的男人本來就不多,遇到這么一個極品,那些女人連臉都不要了,直接拿直勾勾的露骨眼神看他,目光里的意味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