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言瑞希雖不至于心有靈犀,但言瑞希喜歡的人,怎么都不會太壞。
這個世界上,哪怕是犯了罪的人,也并不個個都是大(奸jiān)大惡。
可即便如此,不管魏驍好壞,言瑞澤也不想言瑞希如此耽誤下去,等到孩子生下來,遇到更好的男人,他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可是言瑞希要等魏驍,一直等下去,不計得失,不圖回報。
言瑞澤拎著雞湯上了自己的二手吉普,送去晉云路別墅。
先前言瑞森看他這破車寒磣,讓他自己隨便去車行買一輛,跟他的秘書說一句就行了。言瑞澤嘻嘻一笑,說別了,他還就喜歡這破車。
不是沒有錢買,是所有錢都投到工作室去了。
言瑞澤這些年世界各地的跑,得過許多大獎,已經是很有名的攝影師,回國后不少文化公司找他,想把他包裝成一個商業化的攝影師。
他只需要點個頭,簽一份合同,(身shēn)價水漲船高,秦杰和言瑞希都勸他,這是一種商業模式,推廣和宣傳做好了,以后他會更有成就。
但他對這些好像沒什么興趣,就想自己單干,(身shēn)價什么的,順其自然。
然后就被言瑞希揍了,他要是隨便去簽一家公司,開工作室哪兒還用得著著言瑞希借錢,現在可是用的她生孩子的錢啊。
言瑞澤一路上都在想著前幾天來找他的一家文化公司的經紀人,對方開出的條件不錯,簽約就有2000萬,這筆錢拿到手就可以給言瑞希了……
腦子里很亂,一時沒注意前面有人,等到他急剎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背心霎時浸出一股子冷汗,動作極快的下了車去。
人好像沒事,但他的確是闖了禍。
那女人蹲在地上,將摔成一塊一塊的相機撿起來,然后二話不說,冷冷看著言瑞澤,“賠吧。”
言瑞澤雙手叉著腰,不著痕跡四下看了一眼,“大嬸,前面有攝像頭,你橫穿馬路撞到我的車,你要我賠你什么?”
女人撩了下頭發,似笑非笑看著眼前這穿皮夾克的年輕男子,心想這年頭的人都這么不要臉了,浪費了他這張好看的臉,“我說,你新手啊?你不知道車讓人啊?”
“少來這(套tào)。”
想著煩心事,遇到個橫穿馬路來碰瓷的,完全就不知道她的相機是不是一早就壞掉了的。言瑞澤轉(身shēn)就拉開車門要上車,那女人不依不撓抓住他的袖子,“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人,我本來還想著你把相機賠了就算了,不好意思,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立馬送我去醫院!”
言瑞澤轉頭:“……”
女人嫣然一笑,“哦對了,人被你撞了,肯定還要付精神損失費什么的。”
言瑞澤有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碰瓷的,他也不想浪費時間,瞧了一眼她手上的尼康,新的也就一萬多塊錢,他笑了笑,“你這玩意也就七成新,按市價給你,7500。”
女人手一伸,言下之意是成交。
言瑞澤(身shēn)上沒那么多現金,將自己電話號碼寫給她,一邊說,“回頭你給我發給銀行卡號,我轉給你。”
女人收下了他遞過來的紙條,不放心的拿自己手機打了一下這個號,聽到言瑞澤褲兜里手機響起來,這才按了掛機。
言瑞澤上車之前冷眼看了她一眼,諷刺道,“如果我沒猜錯,大嬸你還單(身shēn)吧。”
“你這種三十的未婚女人,(性性)(情qíng)古怪,斤斤計較,貪人錢財,我掐指一算你至少還要單(身shēn)五年以上——”
“你說什么!”
“讓開!”
言瑞澤關車門,看她越惱怒,他就越高興,然后按下車窗沖她揮了下手,“再見了您呢。”
看著那輛吉普開走,許卉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她的車那天在路上刮了一下,送去修了,今天來喬湘家是打車過來的。
剛剛從喬湘家出來,在路上等著打車的時候有點口渴了,正好對面有家便利店,她看路上每車,就從馬路對面過來買水,哪知道轉角處一輛車開過來,人沒被撞,但是嚇得她手里的相機哐當摔在了地上——
按理說她橫穿馬路是不對,但是她那么大個人,那司機看不到嗎?
關鍵是,她一個月工資才一萬多,讓她莫名其妙自己賠個相機,她瘋啦?!
剛剛那個男的,氣死她了,她今年也才二十八歲,他竟然喊她大嬸!
他長得帥很了不起嗎?他憑什么說她還要單(身shēn)五年以上!
許卉氣得要死了,拿著解肢的相機在原地剁椒,心里咆哮:((賤jiàn)jiàn)人!
這個點兒王姐去接言嘉楠了,晚上言瑞森要回家用餐,這會兒喬湘在家里準備晚上的飯菜。
言瑞澤到了之后把母親熬的湯拿出來,喬湘聞了聞,說真香。
言瑞澤要走,喬湘喊住他,“來都來了,就一起吃過飯再走唄,你哥馬上都要回來了。”
“那怎么好意思。”
言瑞澤在嫂子面前(挺tǐng)靦腆的,嫂子多看他幾眼耳根子都要紅。
想他在外面這么些年,女朋友也交得不少了,可是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喬湘面前,時不時的還要害臊,臉皮薄。
喬湘說,“去客廳坐會兒。”
看了下時間,又笑著道,“今天你哥特意打電話回來,說是沒有應酬,要早點回來。你也才回過不久,還沒跟你哥好好喝一杯呢。”
言瑞森呵呵的笑,抓了抓頭發,“也行。”
這還有點合他意,每天在家跟老媽吃飯,被念得耳根子疼,在哥嫂家總能吃頓安靜的飯。
沒多久,外面有車子的聲音。
言瑞森摁熄了煙頭,起(身shēn)去迎他哥。
他開了門,剛好看見言瑞森從車上下來,他笑著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喊,“森哥”
車里的邢輝朝言瑞澤點了下頭,調轉車頭離開。
言瑞森長腿邁上臺階,在言瑞澤肩上拍了下,“怎么過來了?”
孩子笑得嘿嘿的,仗著比他哥高,伸手攬住他哥的肩,“董董事長讓我過來送一鍋湯,我們嫂子就留我吃飯了。”
“你嫂子廚藝不怎么的。”某人笑著,這話說得不大聲。
“管飽就行。”
兄弟二人進屋。
言瑞澤看見哥哥去廚房,跟嫂子說了兩句話,然后也不介意外面有人在,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言瑞澤收回視線,翻了個白眼。
客廳里很安靜,言瑞澤開了電視。
言瑞森過來坐下,點了根煙,剛抽幾口就聽廚房那邊在喊,“你那根煙抽完就算了啊。”
然后他愣了愣,答,“好。”
態度好好!
言瑞澤斜眼看某人,心想喬湘是給他吃了什么藥,怎么這么聽話。
半晌,言瑞森滅了煙,那根煙也不過抽了一大半。
“我聽瑞希說,你和嫂子認識很多年了?”言瑞澤隨便問問。
“嗯,是(挺tǐng)久。”
“嘉楠是她給你生的。”
“是。”
“呵呵。”
言瑞澤笑,言瑞森看他,抓了旁邊的靠枕扔他,“有(屁pì)就放。”
言瑞澤豎起拇指,“你真行!”
某人完了唇,頗有些不要臉,“謝謝,我一直都行。”
言瑞澤嘖嘖,完了完了,幾年不見,臉皮變得這么厚。
兄弟二人在客廳里閑聊,言瑞森問了弟弟這幾年在外面的生活和工作,這孩子(挺tǐng)獨立的,自打能掙錢就沒問過家里要過分毫,自己存了點錢,回來還開了工作室,言瑞森心里對他贊賞,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缺錢就說,沒人笑話你。”
“得了吧。”
言瑞澤站起來晃晃脖子,言瑞森看他,真是牛高馬大,這體格是隨了言司令。
半個小時后言嘉楠回來了。
因為言瑞澤之前偏心只給言瑞希肚子里的娃買了禮物,言嘉楠一直氣到現在,見到小叔人也不喊,哼了一聲就跑到樓上去了。
言瑞澤哈哈大笑。
言瑞澤說,“當時顧著激動了,就只想著肚子里那個,沒想到他。”
吃飯時間,言瑞澤去樓下叫侄子,那孩子還是不理他。
言瑞澤叉腰,擰他耳朵,“個死孩子,氣(性性)咋這么大呢。”
言嘉楠捂住自己耳朵,瞪他,“偏心,偏心!”
“哎呦哎呦,娘們兮兮的,你是我們言家的男人嗎!”
“你才娘們兮兮的,這是我房間,出去,出去!”
言嘉楠被他說自己娘,氣得推他出門,言瑞澤被推到門口又轉了個(身shēn)回來,一下就把言嘉楠舉起來擱在肩上,“好了好了我道歉,改天,改天帶你去玩具城,想買什么買什么,行吧?”
言嘉楠被搭在肩上,想動也動不了,就這樣被弄到了樓下餐廳,然后言瑞澤把他安在位置上,蹲在他跟前,好言好語哄著,“我道歉,是我的錯。”
小家伙撇撇嘴,這才算暫時原諒了他。
一頓飯吃得很開懷,言瑞澤高興,和言瑞澤喝了幾杯紅酒。
言瑞澤在哥哥家里待到晚上十點多,陪言嘉楠打電玩,喝了王姐熬的糖水,等酒氣消失得差不多了才開車離開。
晚上睡覺之前,言瑞森趴在(床床)上,喬湘坐在他(身shēn)上給他按摩。
夫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喬湘說瑞澤和瑞希是雙胞胎,可是樣子不太像,瑞澤像你,瑞希更像媽媽。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