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跌落床之時滿腦子里都是急著逃跑的念頭,所以對這個傷是一無所知。
夏以希的目光從她的肩膀轉移到她臉上,淡笑道:“不是說沒有受傷嗎?”
她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而他卻直接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走向樓梯。
“你又想怎么樣?”淺朵熙心驚,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可能放開捂在胸口前的雙手去推開他的,更別說是掙扎了。
他沒有回話,徑直步上二樓,走向主臥室。
淺朵熙一看是要進臥室,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據說男人很容易就沖動,尤其是那一方面的事情,現在她赤身露體在他面前,他該不會是……
“喂,夏以希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別以為你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就可以趁機欺負我,我……我……”
“你怎么樣?”他好笑的淡看她一眼,直接打開臥室的門。
“我,我一定會反抗到底的!”眼見已經被他抱著走進臥室,淺朵熙心里更是焦急,靠在他懷里的身子開始不停的扭動,表達她的強烈抗議。
夏以希走向大床,微挑眉,“你再這樣不聽話,我可不保證不會對你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淺朵熙驀地定住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心里有氣卻不知道該怎么發泄,她從來沒有和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她不懂怎樣對付這個總是一臉云淡風輕此刻又那么溫柔的男人。
看到她一副氣鼓鼓的神情,夏以希淡淡一笑,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坐在這里,別亂動。”
他轉身,走向與臥室相連的浴室,很快聽到里面傳出來嘩嘩的水聲。
臥室里,淺朵熙可沒有那么聽話,讓她別亂動她就不動了,準備去拉過被單蓋住自己的身子然后去衣柜里找一件衣服穿著先。
只是她剛剛拿到被單,身后就傳來夏以希的腳步聲,她突然間好似做賊被發現一般有些心驚,卻又立即拉過被單蓋住自己的胸口,慌慌的回頭。
夏以希莫可奈何的一笑,“早就看光了,還有什么好遮擋的?”伸手強硬的扯開她手里的被單,不由分說的再次抱起她走向浴室。
聽到他這樣的話,淺朵熙惱羞不已,不得不再次用手擋住胸口,“夏以希我怎么發現你很有登徒浪子的潛質?”
“別說的那么難聽,我是你丈夫。”
“可是我們沒有半點感情!”她驀地提高語調,似乎有些激動。
他的腳步驟然停頓一下,俯首凝視她,有半分的沉默,“你確定?”
在她微微怔愣,沒有及時做出回答的時候,他繼續走進浴室,好看的眉宇卻輕輕的皺起。
浴缸里面已經放好溫熱的水,他直接把她放進浴缸里面,“你是要我幫你洗還是自己洗?”他語氣平穩,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自己洗,你出去!”她連忙大聲回答,雙手已經緊緊的捂住胸口,坐躺在浴缸里一動不動,雙眼滿是防備的瞪著他。
夏以希勾勾唇,將浴巾放在她能接觸到的地方,“不要泡太久,身上的傷口還要上藥。”他輕柔的叮囑,繼而轉身走出浴室,順手關上門。
看到那扇門緊緊的合上,淺朵熙提高警惕的心防才緩緩的落下,呼出一口氣,把身上那一條有著可愛卡通形象的小內內脫掉,她發誓,她再不會穿這么可愛的底褲,沒想到筱筱這惡作劇居然成功了!
她確實該好好的洗一洗,被那個趙總胖乎乎的手摸過的地方都要狠狠的搓干凈。回想才發生不久的事情,淺朵熙還心有余悸。
幸好……幸好夏以希及時闖進來,否則,即使堅強如她,也承受不起那樣的后果。
她閉起眼睛,思緒有些紛亂,起初她明明驚恐得要命,可是被夏以希抱進懷里后,她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有了依靠,在她的身后不再是那么的空蕩蕩。
他說的那些話讓她既惶恐又有一些期待,這樣矛盾的心理她從來不成有過。
她一直以為夏以希是冷漠的人,他俊朗的眉目仿佛一貫都是波瀾不驚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當他闖進套房里的時候,他不再是平淡的神情而是凌厲森冷的神色,抱她進懷里的時候語氣又是那么的溫柔小心翼翼,讓她忍不住就要依賴著他。
意識有點模糊,腦海里不停的閃現他說的話,,
我相信你
因為我們是夫妻
別害怕,沒事了
我們回家
你確定?
她驀地睜開眼睛,是了,她剛才說他們沒有半點感情,可是他卻反問她是不是確定?
淺朵熙驚愕的發現,她居然不能很肯定的說出‘我確定’這樣的回答。是什么讓她的心動搖了?
洗完澡出來,夏以希拿著消炎的藥片,轉身倒一杯溫開水遞到她面前,“先把藥吃了,身上的傷才會好得快。”
她微怔的看著他手里的藥片,沒有接過來。
見她不動,他把藥片遞到她嘴邊,“要我喂你?”
淺朵熙嘴角一抽,睨一眼他略帶戲謔的笑臉,隨即接過藥片塞進嘴里,仰頭喝兩口他遞過來的溫開水。
看著她把要吃了,夏以希坐到她身邊檢查她肩膀上的淤青,她剛才泡了熱水澡,肩膀上的淤青消腫了許多,但肌膚上還是一大片的青紫。
他拿起桌子上的藥水和醫用棉簽,開始幫她上藥。
淺朵熙一直不敢亂動,她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也會有這樣細致的照顧人的一面,忍不住注視著他認真的神情。現在想一想,好似她兩次受傷都是他為她上藥,為什么她受傷遇難的時候,他恰恰就出現在她身邊?
總是在她最狼狽無助的時候,不早不晚的,他就出現在身邊。她和他明明沒有那么多的糾葛,可是冥冥之中好似有千絲萬縷的繩子硬是把他們聯系起來。
夏以希幫她上好藥,抬眸就看見她發直的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他的唇邊隨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兩人此刻的距離很近,他微微俯首再靠近她一點,他的薄唇幾乎貼在她唇邊,看到她驀然回過神來的表情,貼著她的唇瓣低語:“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很難保證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淺朵熙猛然一驚,立即往后退,拉開兩人的距離,神色有些尷尬。
他輕笑著起身,放好手里的藥水,俯首看著她的眼里隱隱有著幾分壓抑的火光,“現在好好的睡一覺,什么都不用想。”
淺朵熙抿抿唇,她怎么可能不想,她的采訪搞砸了,明天還要向主編交代,還有那個被夏以希打暈的趙總,他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你怎么會去見那個趙總?你該不會和他有什么項目合作吧?我告訴你他們可不是什么善類,從這次的工傷事件可以知道他們……”
她急著想讓他知道趙總那一伙人肯定是做著偷工減料的壞事,夏以希卻淡淡的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我就是為這事情去見他。”
“你知道?”她不免驚詫,連外界都不知道那群工人是因為什么受傷的,他怎么就知道了?還有他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情?
她不禁暗暗蹙眉,驀地想起在開家長會那一天,電視上播報的新聞,工廠爆炸的時候夏以希居然和市長一同親臨現場,她知道他有軍銜,但是普通的軍官身份似乎還沒有權利去插手那些事情吧?難道他還有什么別的身份?
淺朵熙想不通也不愿再想,潛意識里她不愿意知道太多有關他的事情,不想他們的距離愈來越近。
“還有你把那個趙總打暈了,你不怕他找麻煩?”那個趙總的后臺似乎很硬。
夏以希莫可奈何的一笑,“讓你好好休息,哪里來的那么多問題?”
“可是……”
“放心,他已經坐進大牢了,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他眼眸不易察覺的一暗,他臉上是淺笑溫和的神情,語氣卻沒有那么的平靜,隱隱藏著一股威懾。
聽他這話,淺朵熙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讓那個趙總蹲大牢了?什么名義?強、暴未遂?證據是什么?那個房間里面貌似沒有攝像頭吧?何況她這個受害人已經被他帶回來,沒有任何的口供,他是怎么把趙總送進大牢的?
她看著夏以希柔和的笑臉,心里竟微微的顫栗,隱隱的,她感覺到眼前這個神色平靜的男人絕對不如他表面那般簡單,而另一面,她心里又有一點動容,他似乎在不動聲色的幫她處理余下的問題。
那個禽獸不如的趙總的確是該送進大牢,她自問沒有那個能力制裁他,而夏以希卻幫她把事情辦了。
“還不肯休息?是不是要我哄你睡,嗯?”說罷,他似乎就要抱起她躺倒床上。
淺朵熙回過神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現在就休息。”她這次的動作還真是快,一溜煙的從椅子上起來鉆進被窩里,閉上眼睛不再有任何的問題。
看到她仿佛小老鼠一般,瞬間就溜到床上躺好,夏以希勾了勾唇,走向衣柜拿出浴袍,走進浴室。
直到浴室里面傳出嘩嘩的水聲,淺朵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睛盯著浴室的方向,不自覺的就陷入沉思。
后來眼睛累了,迷迷糊糊的就閉上了眼,再之后就感覺到柔軟的大床一邊凹陷了下去,她被攬進一個寬厚的懷抱里,好似還有清爽好聞的沐浴露氣息,只是她的眼皮很沉重,怎么也睜不開眼,昏昏沉沉不由自主就靠向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