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瑜一臉的怒意,掙扎著要往前走,她的大幅度動作讓沒有盡全力拉她的蘇建輝都有點控制不住。風云網
“夠了!你還嫌不夠丟臉嗎?”蘇建輝鐵青著臉低吼道,第一次那么嚴厲兇悍的表情。
許佩瑜一時間被他嚴厲的表情震住,愣愣的瞪著他,“你……”
這會,四周的人都看著他們,議論著他們在鬧什么。許佩瑜是聽到那些議論聲的,她暗瞥一眼四周的人群,氣息微喘,拉長了臉不甘不愿的瞪蘇建輝。
“走。”蘇建輝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向經理,“我們跟你走。”
黑色路虎停在機場外面,淺朵熙推開車門下車。
“他們攔下蘇伯父和蘇伯母了?”淺朵熙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夏以希鎖好車子,回頭望她,“是,你都問好多次了。”無奈的勾勾唇。
“你知道我現在不能讓他們走。”她低語,還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夏以希抬手揉一揉她的發,“知道了,進去吧。”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入機場后方的辦公區間,兩人被帶到一扇辦公室房門前,從虛掩的門里可以聽到里面人的對話。
這會,許佩瑜在大發牢騷,“你真是有出息了,結婚那么多年你都沒有對我大聲說過一句話,剛才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居然那樣吼我?”
蘇建輝無奈的嘆一口氣,“我只是知道現在再不面對以前做的錯事,我會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不安心?當初我只是讓你去打通關系,誰知道你連人家的女兒都聯系上,還背著我偷偷往來,如果不是我心軟原諒你還幫你瞞著這樣的荒唐事情,你在檢察院還能有今天?”
許佩瑜這會都氣瘋了,什么話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她微頓一下又大聲數落,“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也夠犯、賤的,這么一下子就纏著你不放……”滿是唾棄的口吻。
“你能不能把你的污言穢語都收回去!”蘇建輝終于忍不住訓斥她。
“怎么?到現在你還護著她?是不是這些年你們還有聯系?”許佩瑜轉目惱怒的質問。
“你簡直不可理喻!”蘇建輝拉長臉沉聲一喝。
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被推開,兩人先是看見淺朵熙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森冷以及心寒。
兩人一怔,又看見站在她身邊的夏以希,他一貫的清冷神情,手挽在淺朵熙的腰上,他們似乎站在這里有一點時間了。
“你、你們怎么在這里?”許佩瑜怔愣的開口詢問,她皺起眉想到他們把剛才的話都聽去了?隨即腦海里有一個念頭快速閃過,“以希是你把我們攔下來的?”驀然恍然大悟的神情。
淺朵熙一直緊盯著他們兩人,此刻眼神定在許佩瑜身上,她冷著臉一步一步的走向許佩瑜,那神情既冷漠又讓人心里微顫。
許佩瑜被她盯得后背發麻,倒退一步,有些的慌的問,“淺朵熙,你想干什么?”該不會是為了蘇語晗的事情來跟她算賬吧?
淺朵熙抿一抿唇,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卻又是那么的沉重,“你剛才說錯了,我母親不是犯、賤的女人,她不過是一個很傻的女人,剛剛好相信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荒謬謊言,可她卻把這些謊言當成最美麗的情話。”
許佩瑜怔了一下,驀地嗤笑,“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母親的事關……”話到一半她突然停下,驟然不可思議的瞪著淺朵熙,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神情驚恐的驚叫一聲,顫抖的手指著淺朵熙,“你、你說什么?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你……”她猛然氣喘,慌慌的扭頭看坐在不遠處的蘇建輝,“你,她,你們……”
一時間許佩瑜說不出話了,這錯亂的關系讓她頭腦混亂。
蘇建輝這會倒是出奇的平靜,他冷靜的看向淺朵熙,“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可我寧愿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些自嘲的彎唇。
“我早跟你說過,繼續查下去你會后悔。”蘇建輝凝視她。
淺朵熙迎接他的目光,“可是我不繼續查下去會更后悔。我一直怪我母親無情,狠心的把我丟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是我錯怪了她。”
“你母親她……現在過得怎么樣?”蘇建輝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問出口心里的疑問。
“她?她現在好得很,起碼不會再為你這個負心漢痛苦流淚。”淺朵熙冷然一笑,一想到她的母親就心疼。
一直站在門口的夏以希這會慢步走進來,握了握淺朵熙手,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太難過。
淺朵熙側首望向夏以希,默默的點個頭讓他不用擔心。
她這話讓許佩瑜聽得很不是滋味,“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那么大又是那么小,你居然是淺蕓的女兒?”許佩瑜諷刺的一笑,冷斥道,“你不要一副多么不公平的表情,是你媽媽不知廉恥纏著有婦之夫,她痛苦也是自找的。”
淺朵熙乍然扭頭看向許佩瑜,“事到如今你還還好意思說是我母親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們貪贓枉法非要把文物偷運到國外販賣因此故意接近母親,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當年,蘇建輝利用自身的職務方便偷偷私藏值錢的文物,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運送這些財物,只能打通水路的關系偷偷跟著貨船運出去。
而那時候淺老負責海關運送的事宜,所以蘇建輝刻意的接近淺朵熙的母親。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男女,兩人接觸久了便漸漸產生感情。
從淺朵熙母親留下的記事本里可以知道,那時候的蘇建輝很是溫文儒雅,他談吐得體有禮貌,對她母親亦是很關心。
其實一個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關心體貼,所以即使是冷硬的心都會被打動,何況蘇建輝自身條件也不差。
只是她母親沒有預料到的是,蘇建輝對她的好都是帶著目的性的,一切美麗的話都是假象。
聞言,許佩瑜臉色凝重,顫聲道:“你別亂說!什么貪贓枉法偷運文物?不要血口噴人!”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虛的很。
淺朵熙平靜的看著許佩瑜明顯緊張的神情,“我血口噴人?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會說這樣的話。”微頓一下,繼而道:“難道不是你們偷偷派人跟著我們到z市想要搶走木盒銷毀證據?那兩名男子已經被扣押了,我想你們是知道這事才出國避難的吧?”
許佩瑜一時被嗆得說不出話,倒是蘇建輝抬眼看向淺朵熙,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那里真的收藏有證據?”問完,沒等淺朵熙回答,他又自言自語低聲道,“我也該早猜到這一點,終究是我犯的錯,當年的事情已經讓我這些年都不能安眠,現在能解決,我也松了一口氣。”
“淺朵熙你到底想怎么樣?”蘇建輝這一番自我放棄的話讓許佩瑜心慌,她可不愿意那么容易就認錯。
淺朵熙揚唇落寞的一笑,“我能怎么樣?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要把自己的父親推到法律面前制裁,可是,這是唯一的選擇。”她轉眸注視蘇建輝,他們當年犯的錯注定她不能和父母團圓。
蘇建輝感受到淺朵熙目光,他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很是慚愧,淺朵熙忽然開口,“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母親的真名叫淺桐,淺蕓是她的妹妹,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真誠的面對對方。”
蘇建輝一震,他似乎不敢相信淺朵熙說的話,他竟連她母親的真實名字都沒有搞清楚?那他當年對她母親所謂的關心真的是有多么的不真實。
他們第一次見面,淺桐惡作劇的告訴蘇建輝她叫淺蕓,沒想到一直都后來都沒有機會跟他說她的真實名字。
“我不管是淺蕓還是淺什么,總之今天我必須離開這里!”許佩瑜大吼一聲便要奪門而出,她不愿意這一把年紀了居然要進入監獄過后半生。
一直安靜聽他們說話的夏以希這會站到門口前堵住出路,“蘇伯母,事到如今你認為你還能那么輕易的離開嗎?”他星眸清冷。
被擋住去路的許佩瑜抬眼瞪夏以希,“以希你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不是我不放你們,而是法律不放你們。”夏以希語氣淡淡,他看向淺朵熙,“話都說完了?”
淺朵熙點點頭,她還能跟他們說什么?她最后望向蘇建輝問最后一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蘇建輝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之前并不知道,是你在搜尋玉鐲的信息后才有所懷疑,之后聽你說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是那一只玉鐲,我才肯定。那一只玉鐲是我從偷運的文物里挑出來送給你母親。”他深嘆一口氣,“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十足的混球。”
他目光幽沉帶著濃濃的歉意凝視淺朵熙,“這些年委屈你了,我只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還有你母親也要說一聲對不起。其實……當年我對她也是用了真感情。”
如果不是聽從許佩瑜的吩咐去打通水路的關系,他也不會想到接近淺桐,他記得那時候的淺桐是個青春美麗的女子,她很愛笑卻也很固執。
他不能否認他接近她的同時也被她深深吸引,可那時候他是有妻室的人,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一切的錯都是他造成的。
以至于后來淺桐聽說他是已婚人士后情緒激動的要和他同歸于盡,膽小的他被嚇壞了,逃跑后就沒有再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