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嬌娘有些著急地問道,聲音隱隱透著幾分不耐!“爺,您歇下沒有?”
‘咯吱’一聲,冷若打開了房門,此時她披散在身后的頭發,用一根月牙白的發帶整齊的束起,一副溫文儒雅的君子模樣,看到端著飯菜的嬌娘,抬手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面上略有些靦腆、歉意的一笑“抱歉,在下剛沐浴完覺得這屋內甚是暖和,一不留神竟有些打盹了。大書包小說老板娘怕是等久了吧?……請”
嬌娘一雙媚眼愣愣的看著眼前溫潤、謙和的冷若,目光似是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人,眼中隱隱泛著的水光,聲音微顫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冷若看著嬌娘異常的舉動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嬌娘訕笑了幾聲,抬眼之間又恢復了之前的妖媚,對著冷若投來的目光不躲不避,柔媚的聲音道“奴家都說了,叫奴家嬌娘就好,爺怎生的這般見外,真真是傷奴家的這顆脆弱的心呢!”說話間伸出一只涂有紅色蔻丹的手向冷若的胸口抹去,
冷若向后退幾步,避了過去,沖著嬌娘淡淡一笑,轉身端著飯菜轉身朝里走去。
嬌娘抬手關上了門,扭著的風騷的腰肢跟了進去,沒走幾步便被一種很是好聞的熏香味所吸引停住了腳,這是種極好聞的香味,香味不待嗅而自入鼻中很是沁人肺腑,芳香中又帶有一絲甜意,使人久聞不厭,越聞越是沉迷其中!
“冷爺用的是什么熏香,這味兒真真是好聞的緊!”嬌娘說著又閉上了如絲的媚眼,深深的嗅了幾下!
冷若擺著菜盤的手停了下來,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淺笑回道“只是隨手調著玩而已,老板娘若是喜歡,我這倒是有些,可以贈與你!”說話間從腰間取出一剔透的瓷瓶放到了圓桌上面。
嬌娘看著那個白色的瓷瓶,面上滿是說不出的欣喜,她走上前去幾步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咯咯的笑道“那如此,嬌娘就在此謝過冷爺了!”
“老板娘客氣了!”
似有似無的熏香煙從香爐器蓋的鏤孔中飄出,裊裊升入上空,最后消失在呼吸之間。
冷若看著睡倒在圓桌上的嬌娘,起身向屋外走去,剛走幾步便覺得眼前景象有些模糊,身形不穩,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心里暗嘆‘這迷魂藥加酒,果然藥性烈的驚人,連吃了兩顆解藥都不頂用。’
她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一個瓷瓶輕嗅了下,瞬間恢復如常,她起身站穩了身形,強忍住惡心,蹙了蹙眉頭,有些惡嫌的看了眼手中的瓷瓶‘有生之年再也不想嗅第二次。’
屋外樓間走道中掛著幾盞微弱的燈籠,一副快要滅掉的模樣,在這雷電交接的夜里顯得很是嚇人。
冷若順著這條走道向樓下走去,忽然她感覺到身后有些異樣,猛的回過頭去,卻發現身后空無一人!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屋子,她側目看向了郇玉所住的屋子,勾了勾嘴角,‘這樓中會輕功之人可不常見,若是那猴二也會這般功夫,也不至于被自己的銀針打中昏死在地上,被自己藏身在外間的馬棚里,可是……他們明明知道小羽遇險卻不聞不問到底是何意思,難道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底?還是說暗處之人另有其人。’
她剛剛想到此處就否決了這層想法‘無論是與不是自己都要救那孩子!’
冷若下定了決心,繼續踏著輕緩的步伐向廚房走去,入眼是一張長方形的粗布簾子掛在門框上,她伸出修長的指節,挑開了一側的簾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神經,她不自覺的捂住了口鼻,透著縫隙看著那猶如修羅地獄般的廚房,猩紅的鮮血布滿整個屋子。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的強光,把整個廚房都照亮了,冷若清楚的看著那些被剁碎的四零八落的肢體與內臟,看身形與內臟大小是個成人,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氣,駭人的雷聲越發瘋狂,一聲高過一聲,站在廚桌前的黑大個子依舊‘哐哐’的剁著砧板上的尸首,然后將剁碎的肉塊放進腳邊的麻布袋里。
冷若在心中輕嘆了聲‘可憐人。’反手夾出了幾根銀針,只聽‘嗖’的一聲,黑大個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不得動彈,他睜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看著緩步走進來的冷若,顫聲道“你……你人是鬼?我全身為何動彈不了了?”
“噗”冷若一陣輕笑“你怕人還是怕鬼?”
“我……我自是怕鬼。”黑大個子剛說完神色便有些懊惱“我大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那小男孩在何處?”
大牛睜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他嘟囔著一張臉看著冷若‘原來他是那個小娃娃的家人,那小娃娃本來就生的討喜,自己也不愿意宰了他,讓他小小年紀就永遠的睡在冰涼的黃土地里,可是嬌娘吩咐了,如果自己不照做,嬌娘會生氣的!’
只見他面色一變似是認定了什么,一口否認道“什么小男孩,我沒見過!”
“是嗎?”冷若沖著大牛呵呵一笑。只見她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來,拔掉了上面的紅色塞布,她看了眼腳下的一只斷手,將瓷瓶里的白色液體往上倒了一滴,只見地上的斷手瞬間化作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糊糊,刺鼻的惡臭隨著一陣濃重的白煙竄入了大牛的鼻中。
牛大嚇得瞪大了雙眼,想往外跑去,卻發現身體怎么也動彈不得,一張黑黑的臉上顫的不像樣子,哭聲道“嗚嗚……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小娃娃,我……我真的不知道!”
冷若沖他燦若一笑“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留著也沒什么用處了,不如也和那猴二一般做了這山間的化肥吧!”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和煦,故意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向牛大走去。
“他……他,那小娃娃在地窖中,莫殺我,求你莫殺我好不好!?我家中還有七十歲的孤寡老母等著我贍養,求你,莫殺我!”牛大顫著聲音,痛哭流涕道。
“地窖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