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紅燭搖曳,幔帳低垂,說不出的曖昧,冷若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床榻,手緊張的抓起郇玉胸前的衣襟,別過臉道:“今晚……我……我不想……”
一陣低低的笑聲出來,郇玉將臉緩緩靠近冷若,在她耳邊曖昧的吹著氣,聲音低沉、黯啞到了極致:“娘子以為我要作何?嗯?”
“刷”的一下,冷若面上的紅意更甚。
郇玉將冷若安置在床上后,熄了蠟燭也上了床,忍住體內翻涌的情。欲,將冷若一把撈在了懷里,輕咬著她緋紅一片的耳垂,道:“娘子不想,我便不會強迫你……”
將臉埋在冷若的頸窩貪婪的嗅著屬于她的氣息,試圖壓下身體內的燥熱,聲音沙啞到不行,轉移自己的注意道:“娘子可想知曉我的事?”
冷若被他問的一怔,下意識的回道:“自是想知曉。”
郇玉勾了勾唇:“郇玉……是我的化名,我的原名叫——南宮楚憂。”
南宮楚憂……
冷若心神一震,不由的瞪大了一雙鳳眸,征然的看著郇玉。
她本就猜到他非同一般,只是……只是這些……真的是超乎她所能接受的范圍……
冷若雖對四國的事知曉不多,但……眾所周知,南宮楚憂是東璃的攝政王,他雖不是君王卻勝似君王,是有名的——暴君……卻也是有名的少年帝王。
傳言說他弒父殺兄,草芥人命,挾幼弟繼位,自己卻垂簾聽政,把持朝綱,穩坐攝政王之位,不僅手握兵權,日日帶著惡鬼臉譜,還把鬼神當做神靈讓子民供奉,時時算計著想要吞并他國,魔鬼一般的存在。
還有傳言說他,冠絕天下,身懷不世之才,他有文治武功,治國策略,有睥睨天下的本錢與艷冠天下的容貌。
郇玉微微起身,看著冷若面上變幻無窮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臉頰,溫柔笑道:“娘子想到了什么,這般火辣的看著為夫,還挺讓人嬌羞的……”說話間微微垂下了眉眼,一臉的嬌羞。
冷若:“……”
這貨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牛逼到不行的攝政王嗎?
“娘子在想什么?”
冷若一臉質疑的看著郇玉:“我在想你真的是東璃圣國,那個傳說中很變態,很牛叉,還屌的不行不行的攝政王嗎?真是怎么看怎么讓人懷疑……你莫不是跟他同名同姓的吧?”
郇玉微怔,眨了眨墨玉眸子,隨之埋首在冷若的頸間,肩膀輕顫,抑制著笑聲傳來,只感覺到胸腔傳來的微震。
冷若面上有些惱怒,發泄似的,雙手不斷蹂躪著他如綢般的三千青絲:“有那么好笑嗎?”
郇玉抬頭,忍住笑意,點了點頭。
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塊的雕刻精致的白玉牌遞給了冷若。
白玉牌約莫手掌大小,玉質通透,觸手生溫,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騰云駕霧巨龍,祥云點綴,好不威武。
冷若看著巨龍中間的那個“璃”字有些出神。
璃是東璃的國號,與天祁的國號“順延”一般,那這快白玉牌豈不是是……
郇玉笑道:“這塊令牌可以調令東璃境內的所有兵馬。”
“你……你……”
冷若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
心中有太多的事問他,可卻不知從何處問出口……
將手中的白玉牌遞回給了郇玉:“這種重要的東西可要小心保管,若是落入不軌之徒的手里,可就不好了……”
說罷推了推郇玉的身體,翻了個身,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將后腦勺留給他。
郇玉看著和自己耍小性子小女人,無奈的笑了笑,將臉貼在冷若的頸窩,被下的手扣上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柔聲道:“若兒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惱我沒將這些事情早些與你言明”
冷若默不做聲,被下的手,不動聲色的抽回。
“若兒當真生為夫的氣了?”
冷若推了推身后的人:“民女怎敢與攝政王置氣。”
郇玉嘴角噙著笑意,翻身將冷若壓在了身下,羊脂玉般的指節,戳了戳冷若氣鼓鼓的臉頰:“瞧瞧這小臉鼓的這么高,還說沒與為夫置氣。”
冷若惱羞成怒,張口咬上了郇玉的手指,郇玉面上吃痛,卻也沒有收回手,任冷若發泄。
冷若看著郇玉一副純良相公正被欺負的樣子,將他沾滿津液的的手指吐了出來,別過臉:“沒有就是沒有……攝政王還是早些安寢吧……如今上官老兒怕是天南地北的給你去尋冷幽蘭,你這新郎官若是不好好養足精神,一夜春宵,民女怕你吃不消!!!”
低低的笑聲傳來,郇玉將臉湊近,戲謔道:“我家娘子怨氣這般大,莫不是拐著彎的說為夫沒讓娘子滿足?嗯?”
冷若聞言臉“刷”的一下,緋紅一片,嘟噥了一聲:“哪有。”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郇玉從身上推了下去,被子、枕頭隨之甩到了他的身上,沖著他齜了齜,恨恨的說道:“今晚睡地上!”
說罷,一把扯過被子,將臉蒙上,被下,冷若嘴角的笑意不由的蕩漾開來。
“娘子當著舍得讓我睡在地上?”郇玉哀怨的聲音傳來,冷若不用看也知曉,此時的郇玉定是眸中含著水霧,扁著嘴,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看著自己。
“自是當真,你莫不是以為我與你說著玩?”哼哼臭男人……
無限哀怨的聲音傳來:“那為夫真的睡在地上了……聽聞今晚夜間有雨,天氣降溫……娘子真的不需要人暖床嗎?”
冷若面色一僵。
暖你妹。
“若是不滿意睡在地板上,就滾到外面睡去。”
話落,郇玉徹底蔫了,就像是臘八月,霜打的老茄子一般,蔫的不能再蔫了。微微垂眸,死死咬住下唇,受傷般輕顫的睫羽,欲掩飾眸中的受傷之色,卻適得其反,反而讓人覺得更是好不可憐,唯唯諾諾的說道:“為夫愿意的!”
直看得冷若一陣心虛,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愧疚之色,少頃,開口道:“上來吧!”
話落,某個無恥的人似是得了赦令一般,眨眼之間便爬上了床,長臂一伸將冷若圈到了懷里,手也越發的不老實的在她身上吃著豆腐。
冷若睡意頓時被驅趕,按了按有些發痛的額角,起身抱著被子,坐到了床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床板,面上盡量嚴肅,沖著郇玉招招手:“攝政王,來我們好好聊聊。”
郇玉歡脫的飛奔了過去坐好,牽起冷若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雖然為夫很喜歡和娘子聊天……”環視了下四周,一臉嬌羞:“如此花好月圓夜,娘子與我不是理當做些有意義的事嘛”
冷若怒,抽回自己的手,指著門道:“滾出去,立刻,馬上!”
郇玉干脆無恥到底,將臉埋進了冷若的胸前,不斷的蹭著豆腐:“不要,人家不要,不要不下去……”
冷若無語,一把推開了他的腦袋:“我下去……”
腰被抱住,冷若無語望天:“……這招你用過很多遍了。”
“不是我不與娘子言明……只是覺得無論我是東璃的攝政王,南宮楚憂也好,郇玉也罷,我都是深愛著你的那個人,我愛你,這不矛盾啊!”
心不由的漏了幾拍。
細長的指節請抵著鼻翼掩飾著越發上揚的嘴角。
冷若:“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你的過往……”
郇玉低低一笑,將冷若抱在懷中,光潔的額頭輕蹭著她的額頭:“既然娘子這么好奇為夫的過往,那為夫只好從命了!”
想了想道:“至于是多久之前的事我也忘了……只記得那年初秋,父皇得了惡疾,決定在我十五歲壽辰那日,向朝臣宣布,冊封我為儲君……自古以來都是立長不立賢,東璃也不例外,即便太子之位不是大皇兄的,也有上面其他三位皇兄繼承,怎會輪到我……”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實江山萬萬里,對我而言皆是虛無……父皇有意立我為儲君,可我的心思卻不在朝堂之上。我自小向往江湖兒女無憂無慮的日子,時常想著若是哪日出了那座困人的宮墻,便去尋一處好風好水住下,隨后再覓一位紅顏知己,共度余生……”
他說道此處,面上的笑意更柔,眸中的深情直將人溺斃在其中。
冷若一時看的出神,修長的指節輕輕摸上郇玉的眼簾,隨著她的動作,郇玉閉上了眼眸,唯有嘴角勾著柔柔的笑意。
調笑道:“聽聞你弒父殺兄,挾幼弟繼位,不僅把持朝綱,穩坐攝政王之位,還垂簾聽政,手握兵權,日日帶著惡鬼臉譜,把鬼神當做神靈讓子民供奉……不知相公可有此事?”
冷若說道最后,只覺得這有關郇玉的傳言,說不出的好笑。
這種鬼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這智商真是讓人替他著急……
郇玉羊脂玉的指節挑起冷若的下巴,臉湊近,瞇著一雙危險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冷若,瑩粉色的唇角微揚,笑中說不出的邪魅:“娘子以為,為夫到底是不是這傳言中兇殘無度的攝政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