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刁朗和井千雁的真實身份,單說薛芷蕊對待陌生人這么過分的話,薛俊林的面子上也是掛不住的。
好歹薛式也是個比較知名的企業。
薛俊林動手把咖啡揚到了妹妹的身上,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這樣也是最好的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對待別人,如同對待刁朗那樣。
按照常規來講,薛俊林這么想沒有錯,但他這次,確實是低估了薛芷蕊的本性…
“芷蕊,你怎么樣,讓媽媽看看?”井千雁是真心的想看看她的這個繼女有沒有被咖啡燙到,但因為她腳踝處還是有些痛,便來不及站起身,只是在原座位上朝這邊說著話。
但薛芷蕊被這突如其來的咖啡給鎮住了,哪里還聽得到井千雁的話?
“雁姨,由她去好了。”薛俊林上前把井千雁按在座位上,回過頭看了下薛芷蕊離開的方向,這里是個比較高端的場所,應該能有適合她的衣服,夠她應急的。
因為井千雁腳踝沒有大礙,薛俊林便把她安置好之后,開始去聚會的大廳里找刁朗,經過一番打聽,薛俊林聽到工作人員說,如果在大廳里找不到的話,那有可能在外面花園里。
而薛俊林是從花園里,看到室內落地窗前的一個大景觀樹,那個樹下瘦弱的身影,應該就是刁朗,這個發現,讓薛俊林第一時間沖到室內。
“刁朗,你怎么樣?怎么在這里?”薛俊林一把拉住刁朗,要把他往花園里帶,但刁朗卻拒絕了。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這次,就讓自己做個膽小鬼好了。
聽到薛俊林的聲音時,刁朗馬上想起了剛才冷沉的話,還有冷沉剛才是怎么對待自己的,身體上的痛,還沒有消失,薛俊林就又找了上來,這讓一向都很隱忍的刁朗,怎么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冷靜了。
“我已經很努力的躲開了,但你為什么又要找上來?”刁朗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濃濃的無奈和哀傷。
刁朗的話,讓薛俊林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刁朗有些凌亂的發,和襯衫,便不受控制的用手幫忙把刁朗的亂發給撥弄開,這次,刁朗沒有躲避。
“怎么了?是不是冷沉為難你了…”
薛俊林從這個角度,能低頭看到刁朗的尖下巴,還有線條好看的唇,只不過再往下看的時候,借著落地窗外面的燈光,能看到刁朗尚未系好的扣子,和微微露出的細致肌膚,美中不足的,就是肌膚上的點點淤青。
薛俊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竟然看著看著,手不聽使喚的,幫刁朗把衣服扣子系好,但刁朗卻誤會了,他以為薛俊林要…
“你放手,我的事不要你管。”刁朗說玩,便像個受驚嚇的小獸一樣,觸電般的抓住胸口的衣服,然后猛地往外跑。
煩躁的情緒,讓刁朗在往外跑的時候,一時間沒有分好方向,他想趕緊到剛才的那個等候室,把造型室配置的西裝外套找到,然后再離開這里,回到自己之前的那個小公寓,他好像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休息一個晚上,誰也不見。
但剛跑出去沒幾步,便被一個人給叫住了,情急之下,刁朗沒有分辨清楚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
刁朗站住腳,還不等他回過頭,就覺得身上一陣軟軟的溫熱,一個奶油蛋糕被糊到了襯衫上,很大一部分的奶油都弄到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一切來得太快,當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來的時候,刁朗都來不及躲閃,就又是一個巴掌,打到了自己另外的一側臉上。
一瞬間,刁朗覺得整個世界分崩離析,他不懂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讓他在這個晚上遭受了這么大的羞辱。
剛剛在景觀樹下自己掉的眼淚,這一刻竟然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只不過,這次的落淚,讓眼睛更加的疼痛火辣,這種痛不光是身體上,還有心里的。
刁朗今晚的遭遇,會廳里工作人員有關注的,尤其是現在這個場景,恨不得讓整個會廳的人都往這邊投來好奇的視線。
刁朗被弄臟的身體,站在會廳中間,沒有了知覺,不知道逃跑,就那么呆呆的愣在那里,成了這個有錢人聚會的焦點。
“一個男.妓想成為富貴人家的兒子,做夢!!!”薛芷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想不去注意都很難。
薛芷蕊剛才的怨氣,一并都撒到了刁朗的身上。
她覺得憑什么他是井千雁的兒子,又憑什么讓哥哥這么對他上心,尤其是剛才薛俊林為了刁朗,竟然把那半杯咖啡都潑到自己的身上,這點,足夠讓薛芷蕊這個大小姐心生巨大的怨恨。
滾燙的淚,流出眼眶時的那種燒灼感,讓刁朗甚至忘記去擦拭,只是覺得身后一身風似的,接著就是比剛才更加響亮的巴掌聲,
“芷蕊,你夠了。”
薛俊林的這一巴掌可沒有剛才在醫務室的那種留情,這一掌的力度,足以讓薛芷蕊往后趔趄幾步,好懸沒摔在地上。
“哥,你竟然為了男.妓打我?”薛芷蕊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尤其是看到薛俊林身后來了一個更加高大英俊的身影,那人把一個和刁朗身上同色調的西裝外套披到了刁朗的身上,然后默默的離開了會場。
薛芷蕊本來就嫉妒哥哥對刁朗的愛,在看到冷沉這樣更加優秀的男人,對刁朗這么認真的時候,心里的妒火更加嚴重了。
這邊的鬧劇,并沒有停止,薛芷蕊無比難過的看著薛俊林,漂亮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委屈,就連薛俊林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下這么重的手來打他的妹妹。
這邊的情況已經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大廳的經理帶著一行人過來看下情況,這其中,就有薛鶴軒。
作為薛式企業的老總,自己的女兒被兒子給打得這么狠,而且,聽周圍的人都在議論,好像是兒子因為喜歡一個男.妓而發生的亂象,這讓薛鶴軒的臉往哪里放?
黑色的豪車在龐佳市的夜色中急速行駛,刁朗坐在副駕駛上,什么也沒有說,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好像自己認識冷沉之后,很多不順心的事接踵而至。
過了一會,刁朗發現方向不會,便有些著急的說道,
“我要去自己的那個小公寓。”
但當刁朗把話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多無力。
冷沉微微抬了抬眉毛,說道,
“你的公寓,不用說就知道,床太小,伺候不了我。”
“…”刁朗一時語塞,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知道,一句話的道理。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情緒而停止。
刁朗也算是佩服了冷沉這個家伙,明明在景觀樹那里像個強.奸.犯似的要了自己,卻還想著晚上…
“別跟我耍花招,記得,剛才我跟你說的話,這三個月內,你就是我的。”
冷沉的聲音就如同他的名字,沒有一點溫度。
“…”刁朗什么也沒說,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白費,他只是把頭偏靠在車窗上不去看身邊的這個男人。
而就在下一秒鐘,冷沉長臂一伸,然后扣住刁朗的脖子往自己這邊來,一個狠狠的吻,嘬在了刁朗的臉上,當刁朗呆呆的看著冷沉時,他已經在專注的開車了。
說不清為什么,刁朗竟然覺得自己被打過的臉頰,有了冷沉這個家伙的狠嘬,竟然不那么火辣的疼了…
車子很聽話的,停在了冷沉所住的豪華公寓樓下,這個時候,刁朗就算不想下車,也不可能了,就在刁朗要開車門時,聽到冷沉說道,
“等等。”
刁朗不懂冷沉的意思,便聽話的在原座位等著,結果冷沉繞過車子,打開車門后,把刁朗像是抱女人一樣,給抱了出來。
“我,我自己來…小心奶油蹭到你身上…”刁朗能這么說,也是看在冷沉比較愛干凈的情況下,他覺得這樣說,冷沉應該能放下來,刁朗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被一個大男人公主抱。
“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的埋汰,就老實點…”冷沉的這句話算是給了刁朗一個不小大打擊,的確,自己這身衣服的確挺埋汰的。
到了冷沉的公寓,刁朗主動下來,然后不用冷沉說,便自己去了浴室。
刁朗盡可能的減少和冷沉獨處的機會,關好的浴室的門,刁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上,微微敞開的衣襟上,是蛋糕上的奶油,而兩側的臉頰,是被媽媽和她的繼女打過的痕跡,隱隱的能看到手指的印跡。
刁朗習慣淋浴,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后,便不再鏡子前看自己的臉了,因為看得越多,就越覺得心里難過,尤其是想起那時媽媽在薛芷蕊出現后,那不安,躲避和厭惡的眼神,讓刁朗覺得,心好像都被一個鬼手給狠狠的抓住,那股痛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身體上的奶油蛋糕的香味,混著溫熱的水,讓刁朗意識到自己的身上還有薛芷蕊“送”給自己的蛋糕呢,刁朗看了下,冷沉的浴室里,洗護用品都是比較單一且高價的,包括香味都不那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