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向薇的主動照顧,讓冷沉無話可說,畢竟剛才薛俊林的話,對他是有影響的。所以,冷沉沒有拒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薛俊林把刁朗帶走,眼神里的無奈和煩躁,翁向薇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想這么說出來,怕被冷沉討厭。
“我們去醫院吧。”刁朗看著薛俊林那張被打得有些淤青的俊臉,心里的滋味很復雜,是難過愧疚?還是心疼?
“…”薛俊林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看到刁朗這么認真,他還是聽了刁朗的話,去了一家離得稍微有些遠,接近平民水平的醫院,沒有到輔仁醫院,不管是誰,都不想被圈里的人看到。
“只是些皮外傷,沒事的,開的藥膏按時涂抹,幾天就好了。”一個年輕的醫生,跟刁朗說著話,一旁的薛俊林,臉頰上已經被處置好。
就在兩個人要離開的時候,事情就這么湊巧的發生了…
冷沉帶著翁向薇,一邊開車一邊尋找醫院的時候,翁向薇眼奸的看到了這家醫院,雖然規模不大,但其中的醫療水平還是不錯的,這個她聽媽媽講到過。既然未婚妻這么說了,冷沉就把車停在了醫院的附近,剛下車的時候,就看聽到了一個好聽的女聲。
“媽,那不是小薇和冷總嗎?”薛芷蕊上午就和井千雁在外面逛街,到了中午的時候也是從一家餐廳午餐后剛出來,她們打算再到別處逛逛,剛好經過這家私立醫院,然后就碰巧的看到了翁向薇和冷沉。
因為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冷沉沒有受傷的臉頰,所以薛芷蕊便熱情的上前打招呼,結果走近了,才知道這其中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
“雁姨。”翁向薇乖巧的朝井千雁打著招呼,冷沉見了長輩也和翁向薇一樣朝她招呼著。
不等井千雁問話,薛芷蕊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怎么了?要不要緊啊?”
這話剛問出來,醫院一樓的玻璃大門恰到好處的開了,刁朗陪著薛俊林,手里還提著從藥局發的藥,正在從這邊出來,當轉門把里面的兩個人給帶到外面時,刁朗的心跟著又是呼吸一窒。
怎么自己就套在這里面出不來了呢?
“哥,你怎么也受傷了呀?”這也太巧了?
薛芷蕊一陣發懵,呆在原地,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冷沉和自己家的哥哥剛剛來過幾個回合,卻又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雁姨,你和芷蕊逛街?”薛俊林見身邊有長輩,便禮貌的先和井千雁打招呼。
“是啊,剛好路過這里,不過…你的臉怎么了?”井千雁作為長輩,很難不去留神繼子臉上的變化,便關心的問道,但她的眼神,卻沒有在刁朗的身上,哪怕是看一眼都沒有。
刁朗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已經很尷尬,便低下頭不去看這些人,努力的降低存在感。
“沒事,剛才…”薛俊林還沒有說完,一旁的翁向薇看著相貌風騷的刁朗,身為女人的嫉妒,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快言快語的說道,
“雁姨,薛少爺剛才和冷沉動起了手,都是因為刁朗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湊巧,大家都到了這家醫院就醫,我們是剛要進去的。”翁向薇一口氣的把實情簡單的道出。
其實翁向薇即使不說的話,井千雁也能猜出來,只是不那么肯定罷了,現在聽到市長家女兒的親口描述,更加確定自己剛才的想法。
翁向薇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井千雁和薛芷蕊包括冷沉都一齊往刁朗這邊看來,讓刁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只是覺得渾身的神經一陣陣的麻木,到底自己怎么做,才能脫離這個圈子?
刁朗最在意的,是媽媽對自己的看法。
就在刁朗因為翁向薇的話而感到無奈,低著頭的時候,薛芷蕊看到自己家的哥哥,因為一個男妓,臉頰竟然貼上了紗布,心里的怒火自是無限制的上涌。
“刁朗,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的,有錢人這么多,怎么就抓著我哥哥不放?你這個不要臉的男婊子。”
薛芷蕊完全沒有了富貴人家小姐的做派,上前就給刁朗一個扎扎實實的巴掌,這一巴掌算是掄圓了力氣,哪怕刁朗是個男生,在沒留神的情況下,也被打的一個趔趄。
因為情節過于嚴重,不管是刁朗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被薛芷蕊的動作給驚到了,就在第一個巴掌的下一瞬間,薛芷蕊的另一個巴掌,更是狠得像是鞭子似的抽了過去,力道中的狠辣,讓外人看了都覺得嚇人。
這得有多大的仇,能這么發狠啊?
井千雁雖然驚訝于繼女的行動,但更讓她意外的,是刁朗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真的太耀眼了,想不去留意都很困難,那條項鏈讓井千雁回想起之前薛俊林的話,那是要送給他喜歡的人,而且,她現在還能回想起當時薛俊林看那個項鏈時的幸福表情。
天啊,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怎么能無視薛俊林和刁朗在一起?不光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有,要是讓薛鶴軒知道了薛俊林戀上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兒子,那這個家庭會發生什么,是井千雁無法想象的。
一切來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井千雁腦海里滿滿的,都是她的家庭,這些年她苦心經營的家庭,還沒來得及去心疼刁朗,薛俊林就一把自家的妹妹給推到了一邊,
“芷蕊,你夠了,你這樣像話嗎?”
“哥,他就是個男妓,誰上都行的那種,你怎么就喜歡他呢?”薛芷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一看到刁朗,自己的哥哥就什么事都向著刁朗,往日里對自己的好,全數給了這個男生,自己什么都不是。
薛芷蕊一臉任性的朝薛俊林控訴著,眼睛里絲毫沒有對剛才的舉動而感到羞愧。
“你太過分了。”
薛俊林的話剛說完,冷沉像是一股風似的旋到了他們二人之間,把刁朗抱在懷里,然后語氣冰冷的好像能凍死人似的說道,
“你們薛氏家族就培育出這樣的潑婦嗎?”
冷沉的這句話,算是給薛俊林當頭一棒,畢竟是自己妹妹有錯在先,做哥哥的也只能承受對方的訓話,對薛俊林的話說完,冷沉轉眼看著薛芷蕊,眼睛里的血紅像是搶奪食物的猛獸一樣,恨不得下一秒鐘把這個姓薛的女人給撕碎。
“薛芷蕊,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對刁朗不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薛芷蕊好看的唇形,張了幾次,卻都沒有說出任何一個有效的音節,美目里都是對冷沉的恐懼。
冷沉說完,便帶著已經安靜得不像話的刁朗離開了,留下了其余的幾個人。
薛芷蕊看著冷沉的背影,整個人都脫力,好懸沒跪倒在地上,薛俊林動作很快的扶住了妹妹,然后就聽到薛芷蕊帶著哭腔的問道,
“哥,冷沉他…”薛芷蕊還沒有說完,眼淚就成雙成對的往下掉,化著精致妝容的她,因為眼淚的原因,眼線都有些洇開。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想想你自己剛才是怎么做的,換做是你的話,能承受對方的無禮嗎?”
“哥,你為什么總是向著他?”薛芷蕊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見繼女的情緒這么不好,井千雁及時上前從薛俊林的手里把人給帶了過來,
“芷蕊,你怎么樣?”
“媽…”薛芷蕊見到井千雁,便一頭栽進她的懷里哭了起來,心里的委屈更是不言而喻。
“沒事了,沒事了。”井千雁溫柔的安慰著女兒,而一旁的薛俊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哭,雁姨,麻煩你把她帶回去吧,別再讓她給咱們薛家丟人。”薛俊林說完,便撿起剛才刁朗因為挨打時而掉落在地上,裝藥的口袋,然后朝自己的跑車那邊走去,連頭都沒有回,他現在真的不想看到這個妹妹。
臨上車之前,薛俊林還是有些留戀的往剛才刁朗離開的方向看去,心里的失落只有他自己知道,哪一次,都是在冷沉之后,不得不說,這個混蛋很幸運。
薛芷蕊沒有抬頭去看薛俊林,只是窩在井千雁的懷里一直哭,井千雁雖然心疼薛芷蕊,但在剛才的事上,也的確是被驚到了,包括現在,她都在想,如果薛俊林真的對自己的兒子動了真感情,那真的會很麻煩的。
嫁到他們薛家這么久,對于薛家的長子,她是知道的,薛俊林從來不是那種亂來的人,從他看那款項鏈時的眼神,井千雁就能猜測到,這個孩子是真心的喜歡上了一個人,只是井千雁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他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難道是老天給自己布置的報應嗎?報應自己沒有在刁朗的成長中,一直陪伴?
“芷蕊,別哭了,對眼睛不好的。”翁向薇看著這場鬧劇的結束,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她也是怎么也想不到冷沉竟然對刁朗這么上心。
聽到翁向薇的話,井千雁也不想讓市長家的女兒知道太多薛家和刁朗之前的事,便禮貌的回應道,
“翁小姐,芷蕊他現在情緒不好,我想帶她回去,改日你們再聚好嗎?”井千雁邊解釋,邊朝翁向薇露出一個好看的笑,讓翁向薇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