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總,你的茶…”刁朗到茶幾上,找來一個竹制的杯子墊,然后把它放到了冷沉的旁邊,不會太近,又伸手可及的地方。
冷沉當然有聽到,只是他依舊什么都沒說,好像當做刁朗不存在似的,而刁朗見冷沉已經沒有什么吩咐,自己在這里也是多余,便安靜的說道,
“冷總,沒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刁朗的話說完,看到冷沉依舊沒有作聲,便自顧自的離去。
而刁朗往大門處走時的背影,全數映在了冷沉的眼里,他放下手中的筆,然后把那杯茶拿到了自己的唇邊,當聞到那茶香時,冷沉覺得全身都是暖的,似乎這種暖意和香氣,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給自己的。
但轉念又一想,他的這些不過是假像罷了,這么年輕就有那么大個孩子,這些讓冷沉覺得頭很疼,尤其是想到刁朗為了和自己在一起,一直隱瞞孩子的事,還有,冷沉總是時不時的想到,刁朗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快活的場景。
冷沉也不想這樣,但那些想象出來的畫面,總是讓冷沉不知不覺的心煩,見不到刁朗心煩,見到他,又是心煩,總是沒有好心情,還有,最近年底,工作量突然的加大,讓冷沉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
刁朗從冷沉的辦公室里出來后,經過元沫的辦公桌時,元沫仔細的打量了刁朗,不管是正面還是背面,他都仔細的看著,一直在刁朗消失在拐角處,再一想起剛才的事,元沫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是相貌風騷得要命,冷總就這么得意他。
不管家世背景,還是學歷或者是外貌,自己哪里不如這個小騷男?難不成就因為是那么一杯茶嗎?不過是茶,誰又不會做?元沫想了好久,他認定了,就是刁朗不愿意面對從冷沉身邊調回到之前的醫務科,所以才搞出這么一件事來難為自己。
所以,作為新上任的總裁秘書,自己有必要讓這個不聽話的主,知道下自己的厲害…
在這之后的幾天里,刁朗依舊和周文棟在冷氏的總部工作,也會時不時的給冷沉做熱茶給他送去,但后來,多數都是元沫把茶接過來,送到辦公室,冷沉因為工作量大,也沒有追問。
刁朗覺得越到年底,工作量越大,而周文棟自己的工作也很多,所以并沒有太多的經歷和時間來關注刁朗這邊。刁朗不是那種心思特別細膩的人,但也能感覺到,自己忙的時候,元沫通常都是很輕松,這對于總裁的秘書來講,他這樣輕松的工作量,有些讓人覺得意外。
面對這些不屬于自己的工作,刁朗真的是有火無處發。直到春節的前兩天,公司宣布,所有冷氏旗下的員工,都會在這個月提前發工資,刁朗很是關心這一點,當看到了金額不少的數字時,突然覺得之前受的氣,也都是值得的。
周文棟告訴他明天回到之前的輔仁醫院工作,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刁朗都覺得天都跟著亮了起來,他知道,這次回去,無非是領導總結下全年的工作,然后就是過年了。
至于,年后怎么打算還是另外一回事。但,即使是這樣刁朗也心甘情愿,哪怕回到之前的醫務科一天,他也很開心。
最起碼,可以看不到冷沉和元沫,還有元沫總是刁難自己的把他的任務讓自己來做,想想就覺得頭疼,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到了輔仁醫院醫務科當天,周文棟總結了下全年的工作情況,然后宣布放假,常規來講,像這種科室,在過年的時候,也有值班的,但都是領導值班,刁朗以為自己可以和其他同事一樣,這個春節可以好好陪陪的家人,就像之前,自己算計好的那樣。
可事情的發展,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順利。
年初三的那天晚上,刁朗正在陪家人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卻接到了電話,說是臨床上有個醫生因為過度疲勞現在昏迷需要治療。
而且,門診的內科醫生,多數都是外地的,很多都請假回家了,就算從別的醫院請人來的話,估計也是不可能,一方面是因為對本院的不熟悉,另一方面是因為別的醫院,醫生也會有假期的,這個時候請誰來誰又會愿意呢?
刁朗雖然比較擅長內科,但還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大神,讓自己去幫著值班呢?
縱使腦海里有千萬種好奇,刁朗還是決定去,畢竟醫療這個行業不好干,而且面對患者的治療更是疏忽不得,刁慧儀心疼刁朗,在他臨時上班的時候,給他帶了些晚餐,然后刁朗才出的門。
結果,到了地方,刁朗才知道,雖然是春節,但患者的病情,卻不會因為某個節日而停下來。
這樣,又過了幾天,刁朗幫著在臨床上值了幾天的班,讓本來身體就不算強健的他,變得氣色很不好,畢竟夜班不那么好上的。
等到了初七的時候,刁朗才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因為年假已過,科室的同事也都回來上班,很明顯的,刁朗這個年過得不安生。
從外表就能看出來,他明顯的瘦了一圈,當有同事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刁朗便把這幾天在內科門診的事,給說了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個元沫搞得鬼。
但作為普通員工,看懂就好,誰也不想趟這渾水。
這天中午,同事都結伴去食堂吃飯,但刁朗覺得身體不舒服,不愛動,便拿著奶奶給做的午餐,到茶水間熱了下,在走廊的盡頭,一個通風比較好的地方獨自用起了午餐。
刁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覺得吃完飯后,覺得頭暈得要命,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沉這些日子一直忙于總部的事,所謂的過年,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今天從總部過來,一方面是想著這邊的工作,另一方面,是想見一個人了…
當冷沉回到輔仁醫院的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讓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小花獸和自己的點點滴滴,冷沉剛坐下沒多大一會,元沫就給送來了一杯養胃茶,是那種盒裝的小包茶,用熱水泡就好了。
雖然不是刁朗配的,但也總比沒有好多了。
冷沉中午從外面回來后,就看到醫務科原本刁朗坐的位置上,現在是空著的,他很想問問這些員工,但后來冷沉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是午休時間,元沫出去了沒有在冷沉的身邊,冷沉見桌上的茶已經冷掉了,便獨自去茶水間。
結果在從茶水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休息椅上,有個人影好像躺在椅子上,冷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便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往那邊走去,結果看到的時候,冷沉覺得一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他怎么瘦了這么多?
冷沉見刁朗暈倒在休息椅上,便毫不猶豫的把人給抱了起來,往總裁辦公室走去,但把人抱起來的那種重量,讓冷沉心里更是一疼,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他把人放到了休息室,便撥打電話,告訴讓內科樓的醫生來一個,很快,辦公室里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經過了醫生的檢查,冷沉得知,刁朗是因為過度疲勞,沒有得到常規的休息,所以才會發高燒,幸虧現在就醫還算及時,不然的話,很難說會不會燒出肺炎來。
醫生給刁朗配了兩組藥液,然后又給他開了感冒藥,和冷沉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事實上,醫生的意思,是讓刁朗到門診的臨時觀察診室去輸液,但冷沉態度強硬,說什么也不肯,醫生見冷沉這么堅持,自己一個做員工的,便只能聽從上司的話。
當這個總裁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自己和刁朗的時候,冷沉的手無法控制的拂向了刁朗瘦削的臉頰,那觸感糟透了…
下午上班后,冷沉也只是把刁朗關在休息室里,沒有讓任何人進來,偶爾有過來找自己的,也都是在辦公桌前談事,當這些都處理好的時候,冷沉撥打了一個電話,
“去查一下,刁朗這些天到底都做了什么?”
這一覺,刁朗睡得很沉,很安穩,尤其是那種被擁抱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往熱源鉆,使勁的鉆,努力的扒開所有的障礙物,然后再鉆,直到讓自己的臉和手,貼到一個更溫暖的地方才算是停了下來。
睡夢里,自己很貪戀那雙大手的溫度,很舒服,不想出來…
刁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翻身便坐了起來,看了看天花板,只是覺得這里好像有些熟悉,腦海里剛要確定這里是某人的休息室時,又不敢確定。
他看了下自己的腕表,那上面顯示的,是四點,可是,這是哪個四點啊?上午四點,還是下午四點,哪天的四點啊?
刁朗被那時的暈厥,給折騰懵了,最后,他把手機找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第二天的凌晨四點…
“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后響起,刁朗頓時覺得渾身發涼,他慢慢的轉過頭,發現冷沉已經穿戴完畢,正要從床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