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早期的投資通常沒什么說法,尤其在硅谷這種地方,因為這里每天發生的二十萬、五十萬美元的投資行為太多了。
揚·庫姆。
這是溫曉光盯上的第一個人,他是一位烏克蘭人,青春期時跟隨母親來到山景城,小時候生活辛苦,到09年創業時已經小有積蓄。
據說當時緊靠40萬美元的積蓄生活,了不起,還有存款,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硅谷的生活成本極高,四十萬美元不算什么大錢。
莎拉把他的個人資料全都收集來了,溫曉光是不記得的,揚·庫姆算是相對知名度沒那么高的一個人。
一大早的,白色的長條桌呈現北歐風,高腳椅高到他的大長腿都夠不著地,只能半坐著。
陳北就在對面待命。
褚秋晨則在外面跟狗逗樂,那是一只聰明的邊牧,她寫的紙條,邊牧都會叼過來送給陳北。
陽光燦爛,涼爽宜人。
這個早晨是完美的。
褚秋晨的母親終于從樓上走下來。
陳北推了推溫曉光的手,自己也走過去,“伯母,早。”
溫曉光合上資料,轉身打招呼,“你好,阿姨,我是溫曉光。”
褚媽媽……有點胖。
中年的那種發福,不管男人女人好像都有這個毛病,妝容搞的又厚,反正不是什么有氣質的女人。
所以褚秋晨沒那么好看,基因上也是有源頭的。
真的,聽說褚爸的事跡會對他猛烈抨擊,但見到褚媽媽就發現……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誰要是想當衛士,歡迎,你來,這給你,你來試試。
但以貌取人是可恥的,人還是要善良最重要,褚媽媽就很善良,“溫曉光我知道的,歡迎到我家里來做客。”
溫曉光客氣的說:“給您添麻煩了。”
“怎么會麻煩,我這里平時冷清,一秋一周么就回來那么幾次,所以你們來我很高興,秋晨和我講了,你對她的事業支持很大,是很了不起的小伙子啊。”
褚秋晨拉著狗從外面進來,“認識過了?”
兩個男人點頭。
“吃飯吧,都已經準備好了,吃完飯該干活的干活,我是沒什么事。”
“好,那我們遲早飯吧。一秋呢?叫她下來。”
天氣好的時候可以搬到屋外面去吃,外面擺三張椅子的地方很寬闊,老美這邊是會享受生活。
當然,美食就另說了,吃完披薩吃漢堡,吃完漢堡吃熱狗,要不說她老人家胖呢。
桌上。
褚媽媽問:“我聽秋晨講你是來投資的,投資什么呀?”
溫曉光一邊吃一邊介紹說:“主要是一些科技企業,不管是國內還是硅谷,在新的互聯網趨勢下,我判斷,是會有一些企業的集中出現。”
褚秋晨吃蔬菜沙拉,對這些對話也不感興趣,宋一秋倒還蠻想聽。
“風險投資還是要謹慎,”褚媽媽真誠的提醒說:“雅虎、谷歌么畢竟就這么幾年,硅谷這地方,倉庫管理員都在創業,投中一個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褚秋晨開口了,“媽,人家是專業的。”
溫曉光會心的一笑,“阿姨是真心提醒,掙錢不容易。”
“那是太不容易了。”褚媽批評自己女兒,“她么,沒這個感覺,從小到大都是缺錢了喊一聲爸媽,像你們才知道,所以我也說了不起,年紀這么小就能自己賺錢。”
“形勢所迫,我父母去世的早,自己不賺錢的話,日子很難。”
宋一秋一聽這不和自己一樣么、
褚媽起了母性,一秋也是這樣的,她差點就說要再收養一個了,不過么,這個人倒是沒有生活上的困難。
“哎喲,那真是不容易,不過日子總歸是越來越好的。”
宋一秋問道:“他們什么時候去的?”
“我16歲的時候。”
“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和姐姐一起生活,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溫曉光舉了舉手里的漢堡,大概是硅谷這邊更貴,“這塊漢堡有8美元,那時候我一天三頓都吃不到8美元。”
褚媽震驚,“真的啊?那你現在是怎么做到現在都成投資人了?”
“后來我就去創業,說起來挺簡單的,公司有了一定的規模和成就,我把它賣給了一家大集團,分到了12億美元。”
宋一秋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
溫曉光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和褚媽媽說:“所以您勸我投資謹慎我是真的能理解這份用意,錢不好賺。”
褚媽媽不禁有了些欣賞,昨天晚上聽女兒講,只以為又是一個一夜暴富的人,少女們見到這樣的崇拜,但她是給褚秋晨的父親搞的疲憊了。
男人有錢,還不得狂成什么樣子。
不過就早上和溫曉光的接觸來看,她是真覺得不錯,他沒有那令人生厭的狂傲,沒有油膩不堪的身材與裝扮,反倒是溫文爾雅如春風一般和煦。
而且富一代和富二代在身家上差的可能不多,但在能力上可就不一樣了。
褚秋晨是年紀相差大了,但她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呢,有的時候想想也操心。
她想問點兒具體情況,卻被緩緩靠近的一輛車給吸引了注意力。
“姨娘,找你的嗎?”
溫曉光看到莎拉出現,“找我的,找我的。”
莎拉站在車邊上等著。
宋一秋問:“那她怎么不過來?”
“這是老板的私人空間,她過來干什么,還能催老板么。”褚秋晨解釋道。
老美比較注重這類隱私。
溫曉光招了招手把人叫了過來,“今天我約了一個創業公司的人見面。”
“叫什么?”褚媽媽問。
“揚·庫姆,他的公司叫whatsapp,你有聽說過嗎?”
褚媽媽略一思索,“喔,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但我知道whatsapp,這就是做的嗎?”
“是的,他是個烏克蘭人。”
莎拉走過來和大家道聲早上好,也有椅子,她就先坐下。
“早,老板,希望沒有打擾你的早晨時間。”
宋一秋見她說的英文,以為溫曉光聽不懂,沒想到溫曉光流利以答,“沒關系,庫姆你聯系到了嗎?”
“是的,他會把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段空出來給您。”
那個人在山景城,不在帕羅奧圖,但實際上離這里也不是很遠。
褚媽說:“用好了餐就去忙吧,這里你不用管。一秋,或許你可以跟過去看看,你不是沒事么,我想這會是難得的經歷。”
褚秋晨咀嚼的動作略微停頓,賊精賊精的她明白了。
“我可以跟過去嗎?”宋一秋問道。
“當然,一起吧,你可以在路上教我幾句俄羅斯語。”溫曉光已經起身,陳北則進屋帶了必要的東西。
“可我只會說我愛你,你難道要對那個烏克蘭人說我愛你?”
溫曉光道:“我不說,但是我覺得他會對我說,我不想聽不懂。”
褚秋晨聽著宋一秋的笑聲漸次而遠,“媽,你就這么讓一秋去了?他可有女朋友的。”
“好東西都是要爭取的,任何等來的東西都是次品。你做生意,那些利潤高的項目都是自動跑你手上的嗎?”
褚秋晨無奈,“溫曉光這個家伙,真是走哪兒都招女人。”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也許剛剛在餐桌上還是個平易近人的帥小伙兒,可莎拉一聲boss喊出來,行走時往他身側一站,近兩年以來當老板養出來的男人氣勢就出來了,男性荷爾蒙滿地亂灑,能不招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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