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一整晚都沒有從山景城回來。
但無所謂,實際上也就是從國內一線大城市這個區到相鄰區的距離。
谷歌公司在山景城的北端,離市中心5、6公里,開車十分鐘就到,市中心西北方向就是斯坦福大學,13公里的樣子,市中心往東是因特爾,往南則是坐落在庫比蒂諾的蘋果總部,當然,現在還沒完工……
一句話,20分鐘通勤圈。
溫曉光曾在讀書的時候聽聞過也接觸過留美歸來的老師或者同學,因為國內的博士要畢業大多需要有一年的留學經歷。
那時候聽人講起在山景城、帕羅奧圖或是門羅帕克的生活,總是會心生艷羨,覺得在那兒還不都得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這次來了這么一趟,不論是谷歌疑惑是蘋果,他都來看了一看,傳說谷歌的環境絕佳,可惜他們并不能進去。
“大吧?”褚秋晨嘖嘖出聲,“你別說互聯網是神奇,這么大的公司,十年就搞出來了。”
“你可以加入互聯網。”溫曉光說。
今天宋一秋工作去了,褚秋晨打車和他到處跑,也是神人。
“可惜我不會啊,還是陪我看房子去吧。”
溫曉光看著谷歌的大樓,和google幾個字母,說道:“我們不能想辦法進去嗎?”
“你進去要干嘛?”
“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跟我瞧房子去吧。”褚秋晨忽然從包里拿出一些圖片,“這是山景城邊上的一個Rad房地產項目,你不是愛買房子嗎?有聯排別墅,也有少量獨立別墅,大的有萬美元。”
“原來還是學生時,挺有沖動的,但現在,我不想每年平白無故的交房產稅。”
讀研的時候,會有那種留美歸來的博士,那時候覺得,能在這里生活下來的還不都得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現在這種仰視已經漸漸消失了。
其實褚秋晨也不是來買房的,她只是來看設計,看看人家有什么好的。
溫曉光心思不在這些別墅上,而在陳北。
陳北給他帶回來的價值可以買100套這些。
褚秋晨看的出他三心二意,“你在想什么?”
“在想陳北,不知道他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原來我們讀大學的時候,老陳其實不是那種真正鉆研技術的人,他只是后來工作里需要用到的越來越多,最早他是那種組織型人才。”
溫曉光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工作中其實有兩類特別不一樣的人,有些人討厭非技術以外的事務,你讓他組織一次聚餐都鬧心半天,老是覺得我還不如在這里加一會兒班舒服,另外一類人,他就愛搞花里胡哨的,其實老陳讀書時候是后者。”
褚秋晨問道:“你不覺得每個人生活中都有那種人嗎?好像你把事情交給他就覺得很放心,陳北就是,老師一有事就愛找他。”
正說著,陳北打電話過來了。
溫曉光二話不說接起來,“喂,”
他不想表現的太急切,whatsapp這時候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搞的吃不到就很慌似的,其實很不好。
“遇到跟你一樣的人,”陳北似乎是在走路,風聲呼呼,“庫姆不樂意把自己的股份降的太低,他做的比你過分,初始員工竟有只拿1股份的人。”
“這樣也行嗎?”溫曉光問道。
“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可能2009年他創辦這家公司的時候正是金融危機最厲害的時候,找不到工作的人多,不管怎樣,他就是不愿意降低自己的股份,盡管他和阿克頓兩人擁有80的股權!”
溫曉光想到那一筆190億美元的交易,庫姆獲得了68億,這其中還要加上不菲的稅。
也就是說在融資多輪以后的2015年,他依然擁有接近40的股權,這在科技公司里是相當相當高的。
“說結果如何。”
陳北停下腳步,“他接受250萬美元的投資,讓出10,當然他也沒忘記你承諾的不要求他投放的發言。”
“250萬美元?怎么這么沒出息?”
陳北笑了,“我也沒辦法,他覺得自己并不缺錢,只是出于增強公司的防風險能力才被我說服,賬戶上過少的現金總是令老板害怕的。”
其實要說沒出息也不對,就這么十多個人的公司就敢估值估到2500萬美元,簡直是瘋狂,美元就是貶值也畢竟是鈔票啊。
“10也行吧。”溫曉光摸了摸下巴,250萬變成十幾億也是很牛叉的了,比他優客良品還厲害,“但我要優先認股權,再次增發新股或者融資時,我們作為老股東需要保護自己的權益。”
“可以,但他也要設定一個上限。顧慮到我們是同類型的公司,他害怕我們獲得控制權,同時還希望獲得戰略。”
溫曉光問:“比如呢?”
“比如借鑒我們設計上的idea。”
“我來打電話給他。”溫曉光想到一個辦法,idea他可有好多個呢。
互聯網這一行,只有中美兩家,所謂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爾。
實際上,這類通訊軟件,記錄每個人在講啥的東西,他們干不進我們的市場,我們也難以往國外走。
走的狠了,就容易涉及隱私、安全監管之類的理由,歐美就是這樣,這也不安全,那也要監管,監管到最后還不是默克爾都在被監聽。
話雖如此,實事求是的來說,世界輿論話語權就是掌握在盎格魯撒克遜民族手中。
所以借鑒也好,抄襲也好,無所謂,因為溫曉光并沒有想過吞并whatsapp,不然搞到最后政治上的因素太多了,煩都煩死了。
就像小扎一般,因為隱私問題被弄的死去活來,聽那些弱智的參議院問那些弱智的問題簡直就跟吃屎一樣難受,小扎還是正統白人呢,換成黃種人肯定一群人上來搶你的錢,到時候就很有可能就和華爾街之狼里的主角一樣。
要么你交一筆罰款,讓出公司走人,要么我就起訴你,判你違法,你不違法,我立個法也判你違法。
海島文化、流氓民族干的出這種破事。
既然劃江而治,溫曉光就覺得他要戰略或者說借鑒某樣東西,也是可以的。
陳北說了他的地點,出租車司機直接去接,他們都在山景城,找到他不過是五六分鐘的事。
等到陳北上了車,溫曉光已經為他更新了投資方案了,“300萬美元,14的股權,其余不變。”
陳北驚了,那個不缺錢的家伙怎么被說服的?
陳北問褚秋晨,“他都說了些什么?怎么搞定他的?”
褚秋晨懟了他一句,“你知道我聽不懂英語還刺激我?!”
不學無術還怪我了。
“通知莎拉起草合同吧。”
陳北好奇心被撓的癢的不得了,“不是,你到底說了什么?”
“你猜。”溫曉光賤賤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