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不得不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告訴哥布爾自己喜歡的是女人。
哥布爾問道:“你喜歡女人?那你多久沒有搞過女人了?”
陳松干笑道:“你是不是想問問我年齡有多大?”
哥布爾撓了撓后腦勺:“你還說你喜歡女人,看,提到這些你就會轉移話題。”
陳松不得不又先去找了布魯斯,指著自己腦袋低聲問道:“這老哥是不是這里差點事?”
布魯斯笑道:“不,他很正常,只是思維比較簡單,邏輯比較簡單。簡單來說,他是個簡單的人。”
陳松只好不玩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還是個處,我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有約過泡。你忘了嗎,這些我當時在酒吧都說過了。”
哥布爾仰天大笑:“哈哈,這個玩笑有點意思。”
“沒開玩笑,對上帝發誓,一切是真的!”
哥布爾愣愣的看著他,然后又仰天大笑:“哈哈,笑死我了,你這么大竟然還是只童子雞?”
“別笑了,哥布爾,給陳先生留點面子。”布魯斯皺眉道,“你可以往別的方面想一下,不要以為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
哥布爾拍了拍腦袋道:“明白了,他羊痿?”
布魯斯樂了:“別亂說,我的意思是陳先生不像你一樣是個欲望狂,他善于管理自己的欲望,他把干凈的身體留給未來的妻子。”
“但他未來的妻子未必會給他留一個干凈的身體呀。”
陳松心里一哆嗦:“別詛咒我啊。”
“好小伙配好姑娘,上帝已經為陳先生留下了一位完美的姑娘在等待他認識。”布魯斯鄭重的說道。
小鎮居民是虔誠的教徒,既然事情牽扯到上帝了,哥布爾便不再亂說。
陳松卻忍不住亂想,他問布魯斯道:“上帝給我準備的那個姑娘在哪里?我找她好久了!”
布魯斯:“我去干活,你們聊。”
陳松也準備去干活,哥布爾卻一把攬住了他:“過來,伙計,顯然之前我對你有點誤解,那么既然你的取向跟我一樣,以后我罩著你了,你準備迎接大把姑娘的蹂躪吧!”
“準備二十幾年了!”
哥布爾咧嘴笑,他對陳松說道:“看來我們是一路貨色,對于泡妞你有什么經驗?”
陳松攤開手:“這可難住我了。”
“沒關系,我來傳授你經驗,”哥布爾撓了撓褲襠,“我的泡妞經驗很豐富,已經有二十年了,根據我的經驗,你要泡妞,不能流于表面,別被一些表象的事迷惑!”
陳松虛心的問道:“這有點難以理解,能不能介紹的再透徹一些?”
哥布爾笑道:“直白的說吧,姑娘有丑有漂亮,大家都喜歡漂亮姑娘,但唯獨我發現恰好是長得丑的姑娘放得開、玩的爽。”
陳松點點頭:“對,我們中國有句諺語叫做‘歪瓜裂棗才好吃’。不過我這個人保守,不喜歡放的開的妹子,那些漂亮又矜持的,一般怎么泡?”
哥布爾勸說道:“漂亮姑娘有什么好的?”
“但我就是喜歡。”
哥布爾皺眉說道:“漂亮的需要花錢投資才能約上,你看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嗨,那你豈不是也沒有經驗?”
哥布爾臉紅了:“哈,吃面包和吃牛排都能吃飽,何必那么挑呢?”
陳松說道:“算了吧伙計,咱們還是先干活,回頭我提供資金,咱們一起去酒吧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泡漂亮妹子。你這總是弄些歪瓜裂棗也不行,我們家鄉有句諺語,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
哥布爾好面子,還在爭辯:“這不一樣,丑姑娘不光好玩,還大方,有時她們會請你吃飯喝酒,甚至還會給你錢!”
陳松驚呆了:你他么是被嫖了吧?
哥布爾人高馬大、手長腳長,那一身肌肉跟穿了鎧甲似的,放在鴨店就是頭牌的料,簡直是鴨群里的給力沖鴨。
除此之外他還耐力十足,這從隨后干活的時候看出來了,他簡直是一臺人形拖拉機,陳松覺得把他帶回家里農田去耕地,比牛還好使。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草皮房給打掃的干干凈凈,擦兩米半高的落地窗時壓根用不著踩凳子,他輕輕一跳就能夠得著頂上。
草皮房里面收拾一空,布魯斯找了些躺椅、桌子之類的簡單家具,哥布爾哼哧哼哧全給扛了進來。
“你怎么把洗衣機也給搬進來了?我說的是冰柜,要把一臺冰柜搬進來。”
布魯斯又哼哧哼哧把洗衣機給搬走了,回頭獨自搬進來一臺冰柜。
陳松看的連連點頭,這老哥是個干活的好手。
最后剩下一點工作,布魯斯說他指揮哥布爾來完成,讓陳松去休息。
陳松不太好意思,他想了想就去準備晚飯,這肯定得留人家吃飯了。
中午那會在超市買狗糧的時候,他看到一些紅蝦不錯,就選最貴的買了一堆回來,晚上他準備來幾道中國菜,給托佛夫妻和哥布爾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
紅蝦出售柜臺有吃法介紹,可惜是冰島文,他看不懂。
不過清蒸紅蝦肯定是沒錯的,他便蒸上了一些。
道哥看見他在洗蝦便上心了,很努力的用前腿扒拉著櫥柜門站起來,梗著脖子、吊著眼睛竭盡全力的往鍋子里看。
陳松斜睨它一眼:“干活時候找不到你,吃飯的時候你恨不得鉆鍋里,怎么著,你就是傳說中的肉狗?”
道哥對著他咧咧嘴,又專心致志的尋找起蝦的身影。
紅蝦易熟,陳松蒸了一會夾了一個出來嘗了嘗。
都說冰島海貨豐富且鮮美,這紅蝦就不怎么樣,蝦肉緊巴巴的不好吃,他嚼了嚼吐在地上,道哥一個惡狗撲屎上去給吞了下去。
這紅蝦蒸著不好吃,給狗吃太可惜,陳松不想浪費,索性做了個油燜蝦。
結果這一燜又咸了,味道更差了,而且含鹽量太高不能喂狗,他只能扔掉。
艾瑪慢慢的扶著墻壁來到廚房,陳松看到后趕忙扶住她:“托佛夫人,您去休息吧,晚餐我來準備。”
“我想還是我來準備比較好,”艾瑪微笑道,“或許您不太擅長烹飪海鮮。”
陳松挺起胸膛道:“我是廚藝小能手!”
“那你干嘛把北極蝦放入油鍋給炸了?這個是即食海鮮。”
陳松納悶:“生吃?”
老太太笑道:“北極蝦在出水的時候便直接送入船載生產線中煮熟了,所以當你再度蒸煮或者油炸的時候會對它產生肉質破壞,反而不好吃。”
陳松剝了一顆蝦,剝出來的蝦肉白白嫩嫩,塞進嘴里味道鮮美,且略帶清甜。
道哥仰著頭期盼的盯著他的嘴巴,最終也未能迎來蝦肉……
天色將黑的時候,草皮房終于徹底收拾好了,哥布爾去沖了個熱水澡,然后一下樓就看到了一大杯黑啤酒,頓時樂了:“哈,啤酒,男人的好朋友!”
此時是冬天,啤酒卻是冰鎮過的,哥布爾拿到后就灌下去大半杯:“噸噸噸噸噸!”
喝著啤酒,他躺到了沙發上,然后很自來熟的拿起遙控器找了個足球比賽看了起來,然后繼續:“噸噸噸噸噸!再來一杯!”
陳松拿了瓶常溫啤酒坐在對面說道:“你還挺會享受生活。”
哥布爾聳聳肩道:“當然,你知道的,伙計,我不是個好吃懶惰的人,但我認為向往美好生活是人之常情,對吧?”
“一點沒錯。”
“所以我真希望我的工作是可以舒服的躺在一個地方,然后天天有錢從天上落下來,讓我吃喝享樂不愁。當然,你知道我是個虔誠的教徒,所以如果還能為上帝服務那就更好了,你知道哪里有這樣的工作嗎?”
“巧了,我還真知道,我們中國寺廟許愿池里的王八了解一下?”
不管淡水鱉還是海龜,對冰島人來說都沒有什么獨特含義,哥布爾一聽有這樣的活,竟然真的翻身而起仔細了解了一番。
得知是要做水龜后,他便搖頭了:“我說的是保持人身,如果是變成動物的話,那我還是喜歡變成一只雄獅,嗷嗚!”
正趴在沙發下酣睡的道哥閉著眼睛爬起來就跑。
這讓哥布爾哈哈大笑,然后他饒有興趣的問陳松道:“如果要變成動物,你愿意變成什么?”
陳松連連擺手說他沒想過,其實他是想過的,答案是野狗:廣闊天地,隨意闖蕩;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再就是餓了可以翻垃圾桶,饑渴了可以隨便去找母狗……
到了五點半的時候,窗戶上突然出現了瑩瑩一層綠光。
陳松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正在看球的哥布爾和布魯斯聞聲看過去,然后不以為意的說道:“哦,極光。”
一聽夜空出現極光,陳松興奮壞了,趕緊拔腳跑出去看了起來。
茫茫黑夜之中,紅綠霓虹漫天飄舞。
冰島全境都能看到極光,這是陳松早就知道的,但碰到極光需要運氣,好多人在冬季來冰島旅游十多天,卻從沒碰到極光。
他的運氣很好,來到島上第二天就看到了極光。
扭動的光帶在夜空中搖曳生姿,就像九天玄女舞動的道道薄紗,錯落有致的光帶緩慢漂移,清澈的夜空仿佛分了層,給人以超強的視覺沖擊。
星光黯淡,極光爭輝,陳松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靚麗的綠色光幕,心神陶醉。
往南看去,燈塔里發出的燈光雪白熾烈,一如奧丁手中的神劍般刺破了蒼穹,當極光飄蕩過去的時候,仿佛是給這把光之劍纏上了護手綢緞。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時間在這安靜的夜空面前依稀停頓了下來,只有空間才是唯一的。
時光恒久遠,一剎永流轉。